过了许久,杜唯心的脑子才迟钝的开始运转,廉价窘迫的带上抹胭脂色泽:“刚才风晔的意思,应该是在说……在乎我的吧?”
她偷偷地朝着里屋看了一眼,只见颜色柔和的月光纱帐里面,是风晔裹着被子的背影,墨发顺着床榻倾泻下来,背影如同山水墨画。
但是在杜唯心看来,这样的风晔像个小孩子似的,带着些许赌气的意味,怎么看都带着些许……可爱。
带着这样的想法,杜唯心方才被男人吼过,不仅没有感觉到委屈,反而欢欣雀跃的将桌子上那些下了药的菜悄悄的倒在衣柜上面的套瓶里面,剩余了一些,特意装作没有吃完的模样。
还记得风晔没有吃饭,杜唯心想起来包裹里面还带着些许食材,是她本来想要在路上吃的, 便拿出两个稍微有点干瘪的馍馍,裹上鸡蛋液做了一盘喷香四溢的黄金馍馍片,端进了卧房。
看到男人明明听到了她的脚步声,却还是装作没有听见,更紧的裹了下身上的被子,不由得翘起嘴角。
本来以为这谪仙似的男人毫无弱点,但是现在看起来,风晔生起气来,竟然这么可爱。
杜唯心用筷子敲了敲盘子的边缘,故意想要引起男人的注意:“喂,不要装作睡着了,我给你做了饭,快点起来吃点。”
风晔狭长的凤眸紧紧地闭起来,连睁开都懒得睁,“不吃——”
听到男人撇下冷冷的两个字,杜唯心叹了口气,将盘子放到桌上,轻手轻脚的走过去。
“喂,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风晔本来以为杜唯心心高气傲,容不得自己的第一次试好被无视便离开了,没想到,不过须臾,女人柔软的身子就覆盖了过来,像是无尾熊似的吊在自己身上。
心底的那股子怒火渐渐消散了些许,风晔原本冷得像是寒冰般的表情稍稍有变暖的迹象,却依旧没没有开口说话,垂眸静静的盯着纱帐上的纹路,任由小女人在身上胡搅蛮缠。
杜唯心瞧见风晔的皮肤极好,就算自己凑的他这样近,却依旧看不见毛孔,细腻白皙的像是一块完美无瑕的和田玉,不由得在心里面感慨,果真是皇家娇生惯养出来的皇子。
她伸出纤长的手指,不断地戳弄着男人的脸颊:“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也知道你在乎我,可是毕竟我是行医的,对药物都很敏感,就算是误食了,也没什么大碍。”
“但是你却不一样了,都说夫为天,你倘若是出什么事情,我这一辈子的依靠可不就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我跟你的心是一样的,我们谁都不要因为谁嘟起吵架,好不好?”
杜唯心难得的将这些掏心窝子的话都说了出口,却见男人还是呼吸匀长,墨眉有些不耐烦地蹙了起来,本来就很少的耐心又被消耗殆尽。
她咬牙切齿的用贝齿狠狠地在男人的耳廓轻咬一口:“喂,你再不理我,我就要回去,再也不回来了!”
这句话刚刚说完,身子就被天翻地覆的反转过来,杜唯心吓得尖叫一声,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子就又被风晔压在身下,双手被制住拉在头顶。
她抬起黑亮如星的眼眸,就瞧见风晔那张带了些许威胁意味的俊脸:“杜唯心,你都快要爬到我头上来了。”
“哪里有,风晔,你要是再敢欺负我的话,我就真的要回我过来的地方,再也不……”
女人学着风晔的威胁的话语还没来得及说完,唇瓣就被风晔凶狠的侵略,带着些许惩罚意味的吻在娇嫩的唇瓣上辗转反侧,他一向都是侵略者,唇舌带着凶悍的意味,没多久,杜唯心的唇瓣就肿了起来。
“唔唔唔——”
渐渐的感觉自己的氧气就被这个霸道的男人抢去了,杜唯心痛苦的拧起秀眉,藕臂不断地推搡着风晔。
该死,这男人是有多么蛮横,就连呼吸都要跟她抢
直到女人呼吸困难的无意识承接自己的攻略驰骋,风晔才放开自己的只桎梏,声音沙哑而魅惑的质问道:“还敢说离开么?”
“不……不敢了。”杜唯心是个知道进退的女人,在风晔身上吃过这种亏,当即决定不逞口舌之快,立刻无力地摇摇头。
得到满意的答复,风晔却愈发的过分:“倘若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情,你还敢不敢了?”
“可是……”杜唯心刚想要反驳,却看到了风晔危险眯起的眼眸,立刻改口道,“不敢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这还差不多——”
瞧见男人已经消气,杜唯心笑脸相迎的帮着他揉肩:“既然你已经消气了,那就快去吃饭,我都给你做好了,你要是不吃,多浪费我这一片心意啊?’
尽管有些不太习惯杜唯心阿谀奉承的模样,风晔却还是勾起薄唇:“好——”
他以前一直以为杜唯心只有医术精湛,却不知道她的厨艺也很不错,这道从未吃过的黄金馍片香脆油润,竟让在皇宫里面吃遍宴席的他感觉到很是新鲜。
“怎么样,我的厨艺还不错吧?”杜唯心伸手逗弄着桌子上活蹦乱跳的几只小白鼠,脑袋懒懒的倚在胳膊上,清秀的眉眼写满了慵懒。
“勉强。”
什么?!
杜唯心瞬间像是被点燃,张牙舞抓的竖起秀眉,“风晔,你的品位要求是有多高啊?”
最喜欢看杜唯心这幅炸毛的模样,风晔淡笑着揩了揩唇角,“我是说对比你的医术,厨艺算是勉强。”
这还差不多,
杜唯心支棱起来的身子又软下去,懒懒的用手隔着笼子戳着小白鼠,道:“这些小……雪鼠的反应挺不错的,那些药的剂量没有问题,明天我们就去给李月云治病吧?”
正好早点治完李云月,早点全身而退,关在这不见天日的宫里,恐怕她早晚也会变得跟敬妃一样。
更何况,想要谋害他们的人这么多,能够早抽身离开,就能够保全性命——
自然知道这个道理,风晔拎起笼子:“李云月我自然是不担心,但是最重要的,是关在凤藻宫的敬妃。”
敬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