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唯心皱了皱眉头,她看见曲梦的裙摆内测竟然沾染上了许多血。
当下便对莫离方说道:“现在不是该你自责的时候,快把曲梦抱到床上去,她可能要生产了。”
莫离方此时还来不及多想,毕竟曲梦还在一旁痛苦地大叫呢,莫离方现在只得按照杜唯心说的来做。
而这船上的大部分雅间都是有床的,毕竟一般情况下,来这里放河灯的都是情侣们。
在如此美好的意境下,自然是……很有必要有一张床制备着的。
但是,现在的情况,可没有那么风月了。
曲梦突然要生产了,这让一群人都慌了神,就连杜唯心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但是,杜唯心表现得却很淡定,快速且果断地下达了指令。
这是她作为一名医者的最基本的素质。
曲梦被莫离方小心地抱在了床榻上。
杜唯心吩咐道:“你们都出去,两个小孩儿也给带出去。然后让船夫叫几个侍女来,再端几盆热水。”
“好。”楚天听了杜唯心的话,点了点头,带着两个小孩子就出去了。
莫离方虽然是曲梦的丈夫,但是,他毕竟是个男子,女子生产这种事情,他确实也不适合在场。
再说,女子生产时,丈夫在屋内,这也不吉利啊。
莫离方握了握曲梦的手,然后也出去了。
杜唯心生过孩子,也给人接生过孩子,这次给曲梦接生,对她来说是很简单的。
只不过,可能是因为曲梦是自己朋友的缘故,所以杜唯心心中还有有些私心的。
她在接生的过程中,需要特别注意一些细节,避免曲梦在孕后留下什么不良的病根。
两个大男人在外面等了不知道有多久。楚天还好一点儿,莫离方则是相当焦急的。
两个小孩子虽然也担心曲梦,但是,他们毕竟对女子生育没有那么多的认识,他们只知道,自己即将会有一个弟弟或者是妹妹了。
所以,两个小孩儿出来以后,没多久就又开始到处玩耍了。
屋内不时有曲梦的呼痛声,不时有杜唯心安慰和鼓励的声音,还有侍女们在一旁忙碌,弄得噼里啪啦的声音。
这种声音无论是哪一个,都让门外的莫离方心慌和意乱。
就在莫离方第十三次忍不住,想要闯出去见见曲梦的情况,却被楚天拦住的时候。雅间内突然传来了一阵婴儿的啼哭声。
“生了?生了!”莫离方差点兴奋地跳起来了。
但是,没有杜唯心叫他,他竟然有点不敢进去了,也不知道是太过兴奋,还是太过害怕了。
终于,在杜唯心打理好婴儿和产妇之后,叫侍女们后离开,稍后换一床新的被套和热水,再拿一个可以包裹婴儿的棉布来。
然后,杜唯心才将莫离方和楚天他们叫进来。
雅间里,杜唯心抱着孩子,站在一旁,脸上露着明媚的笑容。
曲梦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有些奄奄一息了。
莫离方想也没想,直接就冲到了曲梦的面前,跪在床边,有些颤抖地握住了曲梦的手。
他紧张了好半天,才将话说出口:“梦儿,你还好吗?”
曲梦点了点头,然后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你快去看看儿子,他长得很像你。”
“嗯。”莫离方点了点头,杜唯心便将小婴儿小心地交给了他。
曲梦之前已经看过那孩子了,此时见着丈夫正抱着孩子,她觉得这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候了。
小风御和阿莫也想凑过去看看,却被杜唯心拉住,怕他们不知道轻重,伤了那孩子。
因此,两个小孩儿只能站在较远的地方,伸出头看着。
“给孩子取个名字吧。”楚天说道。
莫离方笑着说:“名字是早就已经取好了的,莫浅宇。”
而就在这个时候,窗外突然响起了一阵烟花爆竹的声音。
“是新年到了!”阿莫和小风御推开窗,看着那窗外绚烂的烟火,兴奋地拍着小手。
“这孩子诞下得可真是时候。”杜唯心突然笑了笑。
“离方……”这时,听见杜唯心的话的曲梦,有气无力地唤了一声莫离方的名字。
莫离方抱着莫浅宇,快步走了过去,然后蹲在床边,看着曲梦,轻声地问道:“怎么了?”
“我们给宝贝取个小名儿吧,就叫夕儿,除夕的夕。”曲梦现在很是虚弱,但她却依然笑得很是灿烂。
“好,都听你的。”莫离方愉快地点了点头。
杜唯心对窗边的两个小家伙说道:“好了,你们两个,快点把窗户给关上。你们曲婶婶刚刚生产完,不能吹风的,还有小宝宝也不能着凉。”
“好的!”阿莫很懂事,主动将窗户给关上了。
但是两人还是有些意犹未尽,毕竟那漫天的烟花真的很好看!
“走吧,我带你们出去外面看。”楚天说道。
两个孩子顿时又欢喜了起来。
杜唯心也跟了上去,她可不想留在这里当一个电灯泡。
不过杜唯心可不是去看烟花的:“我去弄点红糖水之类的,给妹妹调理一下,孩子也还得等着妹妹喂奶呢。”
“多谢嫂子了。”曲梦微笑道。
……
船上的灯会持续到深夜,杜唯心他们看完烟火,便叫了一辆马车,载着曲梦他们母子一起回去了。
曲梦生产完后,十分虚弱。隔三差五的,杜唯心就要去莫离方的小别居去给曲梦诊断。
曲梦的身体在杜唯心的调理下,已经渐渐地康复了。
曲梦现在,也能够自己给莫浅宇喂奶水了。
而就在杜唯心正准备换一种更加滋补的药方给曲梦服用的时候,一个神秘的人却来到了莫离方的家里。
“这位,便是木灵小姐?”那老者上下打量着杜唯心,眼中的探寻意味儿相当明显。
那是一个白发白眉的老人,年岁到底有多大,并不清楚。他的面色红润,气血很旺盛,一点也不像一个垂暮之年的人。
杜唯心没有躲闪,也没有对那老者的目光有任何不适,她就那样迎着他的视线,直直站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