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鸢简单的说了一下原因,这与青鸟前几天说的差不多。其实他们都明白原因,风晔明白,飞鸢也明白,点到为止就可以了。
“你想要什么?你能给什么?”风晔挑明了问,这也就表达出了他要合作的意愿,飞鸢也明白风晔的意思,这是在谈合作的细节了,所以飞鸢开始细细说来……
时间慢慢的过去了,四个人谈了很晚。果然,飞鸢和李芙蕖派来的这个青鸟,就代表着飞鸢他们能控制的冰心堂的众人愿意遵从风晔的差遣,唯风晔和杜唯心的命是从。合作谈的差不多了,飞鸢便和李芙蕖连夜赶回京城了。
因为他们怕脑子不是很会变通的青鸟说不清楚事情,于是料理完京城的一些事情之后,就立马又返回北漠,亲自与风晔商量此事,共谋大计。现在的冰心堂和冥王府,可谓是强强联合,通过冰心堂京城分舵的眼线,风晔能掌握京城的动态;冰心堂那边有了风晔武力和财力的支持,在发展身边势力的方面将会越来越顺手,越来越快。
同时李芙蕖还告诉风晔,这次的投毒事件,是因为风萧。虽然皇后好像对“贬黜”在北漠的风晔不怎么在意,但是风萧还是很关注的,但是由于皇上那边压得很紧,所以风萧一直没有什么动静。
直到他请了冰心堂的人让他们在北漠添一些乱,到时候闹到京城之后,风晔就不得不求助,到时候风萧就能让自己的人混进援助北漠的人群中,那样就能知道风晔在北漠究竟做了什么事情了。
夜很长,并且比以往黑暗。
送走了飞鸢和李芙蕖,风晔和杜唯心捋了捋现在的思路,好为了未来做打算。
“一、冰心堂找咱们合作的诚意是真的,咱们要帮助冰心堂推翻现在的堂主柳偌云的统治,给予冰心堂一些金钱和武力上的支持,二、冰心堂帮你登上皇位,会给予我们一些情报和药物医疗的支持。”杜唯心先说了一下。
“之前的疫病是风萧下的手,为了让我的封地暴乱,结果没成功,现在我治理疫病的奏章已经加急发给皇上了,剩下的就是皇上给的评价了。水车建造的事情因为前一阵的疫病耽搁了不少,但是现在已经重新启动,并且进展很快,过不了多久就能建成了。”风晔补充到。
“目前也就这些事情吧,看起来我们已经到了北漠很久了,但是发生的事情并不多。”杜唯心觉得这段时间过得有些累,总感觉每天都有新的事情发生,实则不然,这么算下来,发生的事情并不多。
“虽然不多,但是件件棘手,就会觉得很累,不想继续下去。”风晔说。
“有时候我在想,为什么我要背负这些东西,为什么我要这么累?难道我就不能隐居,自己耕种,每日砍柴打水,种地织布,过一个逍遥散人的生活;难道我就不能安安稳稳的成为一个官家女儿,不管嫁给谁,只要安稳,寂寞一些又如何?难道我就不能做一个安安静静的学者,每日与书为伴,时不时的教教小孩子们赚一点束脩,维持生计。为什么我就不行,为什么我要背负这些?”
“不是你要背负,是别人逼你背负。如果我不是出生在皇家,我仅仅是一个平民家的孩子,如果我不是皇子,我只是山野村夫,说不定我就不用有这些烦恼,说不定我就不会有不知所措的时候。我只要记着每天做一样的事情填饱肚子就可以了。”风晔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看起来不像是喝茶,而是一口烈酒入喉,辣到了心里,却盖不住心中的苦涩。
“可是不行啊,即便是我们想放下,都已经放不下了……”杜唯心也学着风晔的样子将一杯茶一饮而尽。茶水有些凉了,所以更显苦涩的味道,杜唯心有些呛到了,轻轻地咳了几声。
“我现在……就想早些完成手上的事情,早些归隐。”杜唯心望着天上的月亮,目光有些寂寥和惨然。
“那我呢?”风晔问。他问的很不甘心,本来这些天,风晔认为杜唯心已经很接近自己了,但是今天看来,杜唯心又把自己与她的距离推远了。这忽冷忽热的,让风晔很难受。
“你,你将是高高在上的王,你没有撤退的权利,你也没有放弃的权利,你只能肩负着重担一步步前行,你只能背负着万民的祈愿不断努力,你只能站在权利的巅峰,看着穹苍的大好河山,寂寥无比。”
“……”风晔说不出话来了。杜唯心说的没错,一旦成为皇上之后,自己面对的不是前呼后拥,而是无边的寂寞,自己面对的不是行使权力的快感,而是万民的愿望压在身上的沉重感,自己面对的不是臣子们的赞扬,而是一张张虚伪阴险的面孔。
“你……难道就不想陪我么?”风晔挣扎的说出这句话,他不想知道杜唯心的答案,但是他还是想问。他怕杜唯心说出自己不想听到的答案。所以只问了这一句,就没再说。
杜唯心不想说“不”,她怕伤了风晔的心。即便是两人已经有了亲密的关系,即便是杜唯心在风晔身上找到了温暖和安全感,即便是两人已经无比默契,杜唯心都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一旦说出来“不”这个字,两人的关系就应该会分崩离析了。
杜唯心走上前来,轻轻还住风晔的肩膀,把他搂在怀里。
“未来还长。”一句不置可否的话说给了风晔,虽然不是风晔想听到的答案,但是总比拒绝了好。风晔也伸出双臂,紧紧的环抱住杜唯心,仿佛她就要在下一秒消失一样,这种不安稳的感觉,让风晔有些无可是从。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