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8日凌晨1点,飞机已在一万米的高空中以每小时900公里的速度飞行,到目前为止,飞行还很平稳。
机长帕特里克.法拉斯,今年48岁,有个幸福的家庭,两个孩子都已经上大学,妻子贤恵善良,闲时带着全家旅行,领略一下异国他乡的风土人情,间或做点慈善活动。总之,他很满足目前的生活。
副机长名叫安德纳.拉里,今年32岁,未婚,他是个热情奔放的青年人,喜欢旅游泡妞,也喜欢参加集会活动,作为社会主力的年青人,关心政治是无可非议的,当然他对政府的一些政策不满,这并不影响他成为一名优秀的驾驶员。
此刻,他正与帕特里克一起,聚精会神地盯着驾驶室内的各种仪表数据,且通讯信号与地面联系正常,看来今天的飞行将会很顺利,安德纳心想。
恩格.琴恩是该航班的乘务长,今年35岁,是三个孩子的母亲,因为孩子的缘故,她的婆婆和丈夫都劝她辞职,但她从事空乘工作已经15年,非常喜欢这份工作,暂时没有辞职的打算。此刻,她正和乘务员们一起,为乘客提供夜间餐饮服务。
四名空乘服务人员分成两组,分别从飞机的两头收拾餐具,乘客们有的在睡觉,有的在等待睡前盥洗。而陈小兰正在轻轻地拍打着孩子,哄着她入睡。
机师法里克.本打了个哈欠,显然是困了,等收拾完餐具,大家都可以休息一会了,他想,他回头看了一下驾驶室,一切正常。
过不多久,乘务员收拾好餐具,广播通知大家飞行高度后,开始关掉客舱内大灯,关闭了音乐,以便大家休息。
起飞后,大概一个多小时,广播突然响起,是机长从驾驶室直接发出了通知,要求大家系上安全带,说前方有强气流,刚开始大家没当一回事,但后来的景象让大家惊魂不定,强气流磨擦着飞机,发出磁磁的声响,飞机或升或降,上下陡动,眼看一个没安全带的外国大妞被震飞.
多数乘客被安全带兜了一下,背部隐隐的作痛,接着各种声音彼起此伏地叫着,飞机不停地颠簸,有人开始呕吐,小孩们的哭叫声与大人喊叫声混杂在一起,嘈杂无比。有的在念阿弥陀佛,有的在喊真主保佑,剧烈颠簸了持续了将近五分钟,总算平静下来,大家有点劫后余生,大难不死的感觉。
颠簸稍作平息后,乘务员赶紧跑进机舱,一边询问有没有人受伤,一边安慰大家不要慌张,这是空中飞行常常遇到的事。并将脸色煞白的洋妞扶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带。
这时有人开始尖叫,说旁边的乘客晕倒了,乘务员赶紧跑过去检查,发现刚才她要了杯可乐,放小桌上了。飞机起飞,小桌子没收起,刚才飞机颠簸时,突然撒她一身。很显然小桌子撞到胸口了,旁边的人都慌了,好在没过多久,她自己醒了,开始哇哇大哭起来。
这时有人从飞机窗户看出去,机翼又开始抖动起来,大声喊叫着,众人面容发出种种扭曲的形状来。好在期待的情况没有出现,大家才开始安心起来。这样飞行了大概20多分钟,机身又开始颠簸,但没有刚才厉害,只是机身晃动有点剧烈,有的人开始出冷汗,但部分乘客开始淡定。
这样颠簸断断续续的进行着,众人由开始的不安变得开始了习惯,只是孩子们叫个不停,让人安宁不起来。
因经常乘坐飞机,遇到气流对高峰来说可是家常便饭,但象刚才那样颠簸,还是第一次遇到。他侧身看了一下身旁的胡显明,发现他张大着嘴巴,眼睛瞪得老大,一副丧魂失魄的样子,高峰拍了拍胡显明,胡显明好象刚从恶梦中惊醒一样,一把抓住高峰的手,高峰感觉到,他的手很显。
为了安慰胡显明的紧张气氛,高峰告诉胡显明,第一次遇到气流的状况,跟他现在一样。接着高峰娓娓地说着当时的情景:
“那时从厦门飞回北京,一路上飞机都在跟气流做着激烈的斗争,我老家在厦门,在那里生活多年,对于地震并不陌生。一年下来,轻微的震感也能感觉到几次。当飞机遇上气流,那种感觉比地震来袭还让人恐惧,扣好安全带,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跟着机身剧烈地晃动着,机舱里的灯也随着这种晃动而忽明忽暗,广播不停地说着什么,当时真的没有办法认真倾听,只觉得乘务员镇定的声音让我心里更加地不安。”
“有一种马上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悲哀,觉得自己还有好多好多多的事情还没有做,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太不甘心了,我紧紧抓着座椅的扶手、紧闭双眼,害怕一睁开看到的是无穷无尽的黑暗,害怕面对绝望的心情,在迷茫与恐惧之中,那时是非常希望身边有个爱人陪伴,在自己最害怕最无助的关口,如果有个这样的人陪伴;孤单和恐惧感或许会减轻许多。”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着,直到广播里传来乘务员始终镇定如一的声音,告之各位乘客飞机将在20分钟后在北京国际机场降落,才长吁了一口气,我还能够好好活着,去做那些我想做但还没做的事情!”
“下机了,已经午夜十一点半,侯机大楼里已经没有多少人,站在出站口等司机过来接我,看着飘着雨的灯光点点,突然觉得北京好美,在回家的路上,想了好多好多,当飞机遇上气流,短暂的兴许只是几秒钟之内的事,自己的心绪竟有如此之大的变化,说镇定说没有感慨那都是骗人的。”
高峰说着说着,胡显明的紧张情绪得到了缓解,心情开始平复,慢慢地进入了梦境。
就在大家疲惫之及,逐渐入睡的时候,空然天空出现了耀眼的白光,如同白昼般围绕在飞机周围,接着一股强大的旋风硬生生将直线飞行的飞机扭转了头,机舱内一片混乱的叫声,飞机凭住惯性弧线般向下坠落,逐渐掉入无底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