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沙滩上焦虑地等待救援,忍饥耐渴,期待着奇迹的出现。太阳无私地奉献着光和热,向着沙砾倾注独特的关爱,以致沙砾开始发烫。此刻大火逐渐远去,浓烟开始消散;放眼望去,除了点点的火焰,还有稀疏的残烟,荒地上一片寂静。
张小云迷糊地睡着,口水顺着嘴角流敞着。直到被孩子的哭叫声弄醒,她才感觉到手臂有点酸麻,只得将孩子让女儿抱着,自已站起身来舒展筋骨,她在日光的暴晒下走来走去,不停地拍打着酸软的后臂,不一会就浑身湿透。徐娅玲从妈妈的怀里接过儿子,哄叫着:“宝儿别哭,宝儿乖。”越是哄着,孩子哭的越凶,有点不耐烦起来。婆婆张楠只得从她的手里接过来:“孙儿别哭,孙儿饿了,孙儿吃点饼干。”将饼干掰开成一块块,往孩子嘴里送。
孩子闻到饼干的香味,伸出小嘴巴,张口咬住就吞了下去。张楠心痛地说:“看把我孙儿饿的,好孙儿,慢慢吃。”但没吃几口,又哭了起来,因为饼干太干,吃过几小块后,进口后糊在了嘴巴,不太容易下咽。张楠有点着急的朝自已的男人吼着:“看着干嘛,还不去找点水。”
罗正复没法,看了看尚冒着余烟的荒地,又看了看碧蓝的海水,转来转去,没有主意。此时孩子因哭叫呛着了,不停地咳嗽,张小云赶忙走过来拍打着孩子的背,张楠又朝丈夫吼道:“还不去找水,愣在这干什么?”
罗正复被妻子骂来骂去,有点委曲地嚷道:“我到哪去找水么,先前两个人找水还没回来,刚才几个人为了找水还打了架,我有什么法子么?”
这时名叫琳达英国女人对同伴罗伯特和戴维说道:“我们的飞机不是停靠河里吗?我想,要喝水还得去那儿。”她的话提醒了大家,立即就有人鼓动着志同道合者前去。罗正复正准备和徐开发一起去取水,张小云道:“你们怎么将水带回来了呢?”罗正复听后,从张楠手里接过孩子抱过来,说道:“我们带着孩子去。”
这是只见张楠难得的冷静下来,对着大家说:“要去我们一起去,动员尽可能多的人同去,一来大家可以互相照应,二来也可以对付突然发生的灾难。”
众人觉得有理,纷纷表示同意,一下子就有一半人表示口渴,推举郑克朋为队长,带着大家顺着来路前去找水。
渡边是来自日本的商人,出生于北海道,少年时常跟父亲出海打渔,懂得一点捕鱼的知识,也时常在海边检些海贝、海蚌、海螺等回家,让妈妈做些可口的海鲜。面临饥饿,此刻,他独自走向海边,寻找着被海水冲上沙滩边的软壳类动物。松井和佐田等日本乘客见状,立即加入了搜检队伍,没多久,竟然找到厚厚的一堆,樱子,幸子等女士加入了清洗队伍,将他们洗净后分类摆放。
等检到差不多的时候,渡边用石快将海贝等砸开,去除肠肚等脏物,露出新鲜的嫩肉。凑近嘴巴一吸,美嗞嗞地享受着。其他日本人也摸拟他的动作,争先恐后地吃起来。渡边看到还在骄阳下倍受烘烤着的人们,痛苦煎熬的样子,举起手中的海蚌,对着他们说:“非常的美味,不吃东西是等不到救援的日子的。”
渡边的话似乎触动了部分人,如果不解决饥饿,一味的干等,等到搜救队伍找到时,恐怕早就死在沙滩上了。
陈小兰看到渡边等人在生吃海洋动物,又看了看怀里的婴儿,被骄阳和饥饿折腾得快没力气,不由得咬了咬牙,走到海边,检起一个海贝,砸开后象渡边他们一样生吃了起来。
陈小兰的举动感染了一些人,为了生存,为了孩子,生吃海鲜可能只是开始,如同野外生存等电视节目里的那样,最后连蚯蚓、蚱蜢等都是可口的美好了。
帕特里克不由得有点气馁,他对管理这支队伍感觉到了力不从心,不由得放任他们自行其事。但在灾难面前,生存下去才是正道,于是他对机组人员说:“大家找点东西吃吧,更艰苦的日子,更复杂的局面还在后面呢。”
常琦珊和林珂早已口干舌燥,本想同郑克朋他们一起找水喝,但古岳的情况很糟,已逞昏迷状态,他们不忍心将他丢在沙滩上不管。常琦珊和林珂都是北方人,实在咽不下腥味的海贝等海洋动物。对周诗伟道:“我们去抓些鱼来拷着吃,周老板去拾些没烧尽的枯枝,点着火等我们。”
这次出国参观,都是古岳在照顾周诗伟,将他的酒倒好、菜夹好、房订好、车安排好、鞍前马后的服务;现在古岳自身难保,自然没人理他,他没有想到竟然被别人支配,气不打一处来,竟坐在那里不动。
当常琦珊和林珂重新来到海边的时候,露西正缠着渡边教她捕鱼。只见她挽着裤管,露出雪白的双腿,站在水里,一手拿出一根尖头的枯枝,正凝神注视着水面,突然一下子插进水里,拿出来一看,什么都没有,不由得大失所望。
渡边似乎十分的耐心教着她,只见他频频做出示范,一条条海鱼被他叉了上来。露西干脆就不叉了,帮渡边检起鱼来。
等常琦珊和露西提着一串鱼来到沙滩的时候,见到周诗伟一动不动的做在那,常琦珊十分的生气。对周诗伟说:“如果你什么都不做的话,你什么都没得吃。”
周诗伟正专注地看着自已的表,表上的时间已是下午四点,但太阳正挂在正空,难道是自已的表坏了?还是更可怕的事情,他们根本不在赤道附近?他的脸上露出狐疑的表情来,但此时大家都在忙着找吃的,根本没注意到他表情的变化。
他想找个人谈谈自已的看法,他看了看周围,发现这些不是庸俗就是肤浅,特别是那个机长,明显的处事不公,又怎能带好这支逃难的队伍?唯一能谈的来的,是躺在沙滩上半死不活的古岳,他看了看古岳,不由得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