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来呢?”李六韬意犹未尽的问道。金梁先生捋了两把胡子,拿出紫珍宝镜道:“后来你太师傅说我有机缘,得了这宝物,这宝物也是能降鬼物,定人魂魄,你的小命还是拜他它救!”他顿了一顿,看了庙内东南墙角的钢叉。“这钢叉尾部的图案和宝镜背后一样,都是火棘花,我想这钢叉和宝镜都是那个断臂之人所铸,如果那人还活着,我倒真的想和他结识一番。唉……可能是我们无此等的缘分吧!”金梁先生感叹道。
李六韬看了两眼钢叉,又看了看手中的紫珍宝镜,眼睛明亮起来,但是又突然失落起来,金梁先生把这收入眼底“我知道那钢叉是件宝物,但是却是我们没有缘分。有些东西是不能强求的。徒儿快去埋了钢叉,不觉已经是深夜,你干完早点休息,明日还要赶路呢!”
李六韬无奈的把镜子放到金梁先生手中,站了起来又开始埋这山神钢叉来。
这时候中原地带谁然已经热了起来,但是山中清晨还是有些寒冷,庙门口的火堆也只剩下一堆灰烬,李六韬从茅草里爬起来,金梁先生盘腿坐在茅草中一动不动。这时候外面的天已经渐渐发白,李六韬轻轻的开了庙门,一股清新而又带着几分寒意的风迎面扑来,他打了个哆嗦,轻轻的出门,又将庙门合好,在庙门前的空地上练了起来。
几个回合下来,身体渐渐热的出了些汗,这时太阳也由东方升起,红艳艳的像个大烧饼,李六韬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叫起来,这才觉有些饿了。想想包袱中的干粮已经没有了,他朝四周望了望,这山神庙东边不远有一颗歪脖榆树,树上有几只清晨起来的鸟儿唧唧咋咋的叫个不停,而树上有不少的鸟窝。
以前在家李六韬和狗蛋没少干上树掏鸟窝的勾当,这下看见,兴高采烈的跑向榆树。
李六韬上树很有一手,三窜两窜就到了树冠,待脚下踩实,伸手向鸟窝里掏了两把,摸了几个鸟蛋,这季节也是鸟类繁殖的季节,所以这树上鸟窝很多,不一会李六韬就摸了好多,全都包在衣服下摆中,这才慢慢的下树。
李六韬把这些鸟蛋用构树叶包好,深深的埋在草木灰中,金梁先生这时已经起来,背对这李六韬默默的看着神龛中的山神像。
“师傅,我掏了些鸟蛋,等会熟了,您先尝尝,以前我和狗蛋掏的都是麻雀蛋,太小,剥皮都不好剥,这次的鸟蛋很大,和鸡蛋都差不多,呵呵!”李六韬一边把带着火星的草木灰埋在上面一边说。
金梁先生回首笑道:“那为师便尝尝,徒儿,这次为你寻找赤火珠,要到北方偏远之地,肯定要历尽艰难,你能吃得了苦吗?”
李六韬撇了一下嘴:“师傅,这还没有走多远,我还没叫苦呢!在说我跟管虎大哥学了挂门技艺,要说苦,走路还没有练功苦呢!我不怕”
金梁先生满意的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鸟蛋熟了,李六韬拔出几个大的,剥开构叶,这微微带点金黄的外皮就让人食指大动。又剥开外壳,这白生生的蛋清冒着几丝热气,散发着清香,虽然没有作料,但是金梁先生也吃了七八个。
李六韬待金梁先生吃完,这才从木灰中又扒出几个小的,吃了起来……
师徒二人开始赶路时,这日头才刚刚散发出几道金黄色的光芒,照在庙门前的杂草中,几滴清晨的露珠灰溜溜的滚落到地面,李六韬感觉浑身暖洋洋的,这鸟蛋下肚,身体也长了几分力气,他又开始左窜右跳,前后跑个不停。
一股清新的空气夹杂着几丝泥土芬芳,令人心旷神怡,这气味在山间久久不能散去,两人走到正午时分,才行了几里山路。李六韬眼尖看见远远有两间茅庐,一杆大旗正树立在门前,上面写着一个大字“茶”。
“师父,前面有卖茶的,您渴不渴,要不过去歇歇脚?”
金梁先生皱了皱眉头道:“徒儿,你说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荒郊野外的,怎么会有人在此地开茶馆?”
李六韬满不在乎的说道:“或许是有人隐居在此,比如您说的那位断臂的怪人,也或许……也或许……,反正不管是好人,还是黑店,我也有技艺在身,师父,难不成我们连口水都不能喝吗?”
金梁先生语塞,笑了一声道:“正好顺路,且去看上一眼。”
李六韬跑的飞快,转眼间就把金梁先生甩在后面,赶到了茶棚下面,临墙有一个小小火炉,火舌不断的舔着一个四四方方的茶壶,这茶壶中的水快要开了,正嘟嘟的冒着热气。
“老板,老板!”李六韬叫了两声,屋里有人应道,“来了来了”只见一个年约四循的女人应声走了出来,一身嫩黄的打扮,头发微微有点发白,都盘作一个大髻在脑后,在右边的头发里插着一朵金黄色的菊花,两边的颧骨高高突起,细眉小口,面容倒还有几分姿色。
这女人一出来,眼睛咕噜噜一看道:“我说今儿早上门前树枝上的喜鹊叫个不停,原来是有贵客登门啊!小客官快坐,我给您沏上一壶上好的菊花茶,眼看这天越来越热,我这菊花茶可以清热避暑,强身健体,就是有些头疼脑热,喝上一碗也能好!”说罢她亲热的把凳子用袖子擦了又擦,拉着李六韬坐下。
然后大量徐徐走来的金梁先生一眼,看着金梁先生手持布幡,手绢一甩道:“吆……这位先生仙风道骨,一看就不是凡人,真是活神仙,是和这小客官一路人吧,快快上坐,这山里凉气重,喝点热茶暖暖身体。”
金梁先生远远一看这女人,隐隐觉得这女人脸上有些黑气,总觉的有点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只好打了稽道:“我与小徒还要赶路,就不劳烦店家,六韬徒儿,快快起来,这山路崎岖,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走出,抓紧时间赶路吧!”
李六韬摆弄一下桌子上得茶碗,不情愿的站了起来,这女子看两人要走,眼睛一亮道:“客官,这往后几百里的山路可没有第二家店了,我看你们风尘仆仆,囊中的干粮怕是也不多,你们且坐下,我做些菊花糕点,你们带在路上好吃。您放心,我这价钱绝对公道,不会多收一文钱。”
这女人按下李六韬,说罢拿起茶壶,摆上两个茶碗,倒上两碗开水,转身便进了屋内。金梁先生看着李六韬脸上乞求的神情,心中一软便坐了下来。
“师傅,我看这店里就他一个女人,想必和黑店也沾不上边,咱们的干粮都没有了,不如就带些,我年青身体到时无所谓,我就怕路上师傅忍饥挨饿……”李六韬道。
金梁先生拿起茶碗闻了一下,只觉的异香扑鼻,心中一颤,忍不住就要喝下去,亏的习了几十年巾门技艺,定力还是有一点,把这晚茶泼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