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淞陵看了看他从地上拾起的海报,再望了望门上那几个仿似鲜血淋漓的红漆大字,他心想司马丽娜的暂时失联应该与“灵海嘉园”物业公司监控视频出现的那个女人有关,这样一来,蒲淞陵那忐忑不安的心才稍稍淡定下来。
为了不让聂晓芊看到门上那几个可怕的红漆大字,蒲淞陵故意把门打开,又用他那高大魁梧的身子挡住那门上的红字。
此时此刻,蒲淞陵觉得该把聂晓芊支走才好,以免她知道更多内情,这毕竟是登不得大雅之堂的事,万一被她传扬出去,肯定会被外人笑掉大牙。
蒲淞陵于是站在门口,对客厅里的聂晓芊大声说道:“聂助理,你先回去吧,这些日子公司事情太多,我的记性都大受影响,我刚刚才想起来,娜娜早上跟我说过她要去上街买菜,中午做几个拿手小菜给我尝尝,她肯定是上街买菜去了,手机一时没电关机而已;没事了,你也就当这事没发生过,开我的车回公司去吧,下午上班的时候来接我回公司就行。”
聂晓芊尽管对蒲淞陵出了一道门口就顷刻之间态度大变而感到莫名其妙,但是既然老板发话了,她也没有留在这个狐狸窝的必要;而且她压根就不愿意待在这骚味十足的狐狸窝。
聂晓芊于是如释重负,快步离去,临走的时候她没忘尽她董事长助理的职责:“老板,那我先回去了,下午开车来接你上班;你万一有什么事要我去办,到时就打电话给我。”
蒲淞陵等聂晓芊一进电梯,就迫不及待地找出今天一大早买好的油漆,赶紧把门上那几个红漆大字用新鲜油漆遮盖住,他仔细观察一遍,发现那几个可怕的字眼已经完全被遮得不见痕迹。
蒲淞陵匆匆跑进洗手间去洗了个手,把大门关好,掏出手机打给“灵海嘉园”物业公司监控视频出现的那个女人:“喂,你在哪里?你究竟对娜娜怎样了?我原本以为你是一个热情大方、心地善良的女人;却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可怕的一个女人,你说你怎么可以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来?你赶紧让娜娜回来,并且向她道歉!而且从今天开始绝对不可以再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来,不然的话,别怪我对你不念旧情,恩断义绝!”
手机那头的那个女人显然不曾料到蒲淞陵竟然如此神奇,在短时间之内就发现了她对司马丽娜的所作所为,然而她故意装傻充楞地对蒲淞陵说道:“陵哥,我都不明白你究竟在说些什么?什么娜娜?谁是娜娜?”
纵横江湖半辈子的蒲淞陵这条老狐狸从手机那头那女的的口吻和语气就听出了果然是她对司马丽娜出的手,刚才打电话过去还只是想先试探一番,没料到果然印证了之前的推断。
蒲淞陵于是语气更加威严:“好了,别跟我玩捉迷藏的游戏,我也没心情陪你玩,如果你现在马上让娜娜回来,并且从此开始收手,那我完全可以对你既往不咎,还会像以前那样善待你,甚至以后也可以器重你;我知道你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我的话你绝对可以听明白!”
手机那头的女人突然带着哭腔说道:“陵哥,其实这主意压根就不是我出的,就怪我表弟,他一听说有娜娜这么个人,你又那般宠爱她,而且就住在‘灵海嘉园’的豪华装修无敌海景套房,他就为我不值,所以就……就提出到那女人的门上写几个红漆大字,吓吓她,让她最好离你远一点;都怪我一时糊涂,当时就同意了他,昨天晚上十一点多钟把他接进来,他……他就去那女人门上写了几个红漆大字,我和我表弟也没对那女人怎么样啊,你刚才说马上让她回来,我今天一早就上班了,现在不在‘灵海嘉园’啊,莫非我表弟那小子……陵哥,请你稍等,我马上打电话去问问他!”
过了一会儿,那个女人的电话打了进来:“陵哥,我刚刚打电话给我表弟,他说今天上午趁我上班之后,本想再去那个女人那套房子门外看看昨天晚上用红漆写的大字究竟怎样了,他刚从电梯门口出来,就看见有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从那套房子里面出来接着进了电梯,后来我表弟那混小子觉得那女人真是过分,你那么宠爱她,她却又勾搭了什么野小子,我表弟就义愤填膺地把那套房子门上的海报撕扯掉,又让那骂人的油漆红字露出来,那女人应该是跟那个野男人出去鬼混了吧……”
那女人似乎还想在电话里面跟蒲淞陵絮絮叨叨地说些非议司马丽娜的话,此时此刻已经怒火攻心的蒲淞陵压根就没心情再听下去,他断然挂掉电话。
蒲淞陵从手机那头的女人所说的话听得出来,在“灵海嘉园”监控视频里昨天晚上十一点多出现的那个小伙子原来是那女人的表弟,她说的话与监控视频的画画是完全吻合,那么看来手机那头的那个女人倒是没骗人。
蒲淞陵想起在办公室看完那监控视频时怒不可遏地大骂那女人是骚狐狸精,看来在这一点上是误解和错怪她了;至于她表弟在司马丽娜的套房门上用油漆写骂人的大字,那倒也算不上什么大错特错,无非就是帮他表姐发泄一下心中的怨恨而已。
眼下看来,大错特错的反倒是司马丽娜!今天上午她竟然与一个年轻男人一同从套房里面出来,两人居然又一同进了电梯外出而去;而且那小狐狸精的手机竟然关机,显然是为了避人耳目,那么这一对狗男女又出去哪里鬼混了?
恼羞成怒的蒲淞陵心想:司马丽娜那小狐狸精真******可恶可恨!昨天刚刚从本大爷手上拿到这套豪华装修无敌海景套房的钥匙,昨天晚上刚与本大爷在那豪华海景洋房开心相聚,今天上午居然恬不知耻地带着野男人又到同一套豪华海景洋房鬼混,本大爷恨不得手撕那小狐狸精和那野男人!难怪全套房子里面所有房门都打开,唯在卧室门紧闭,肯定是一对狗男女鬼混之后来不及打扫战场,又匆匆忙忙地去外面幽会去了。
蒲淞陵想到这里,怒气冲冲地飞起一脚把卧室门用力踹开。
进了卧室,蒲淞陵先审视那张华丽大床,看看能不能发现那对狗男女刚才鬼混的什么蛛丝马迹。
蒲淞陵发现那床上胡乱摆放着司马丽娜脱下的睡衣,床上竟然还有他蒲淞陵换下的睡袍,莫非那小狐狸精竟然让那野男人沐浴之后穿上他蒲淞陵的睡衣上床?
蒲淞陵又继续在卧室其他地方细细察看,看看是否能再发现那小狐狸精和那野男人幽会的其他证据,甚至连摆放在门背后的垃圾桶都翻看一遍,兴许是那对狗男女怕会被发现而已经处理干净,其他方面倒是一无所获。
余怒未消的蒲淞陵还不死心,他又窜到卫生间去对大浴缸、洗手盘、担水马桶都逐一察看一遍,当然还是连垃圾桶都没放过,不过兴许是那对狗男女已经处理干净的缘故,仍然没发现那对狗男女偷情的任何证据。
在其他地方未发现什么蛛丝马迹的蒲淞陵又回到卧室,再次对那张华丽大床仔细察看起来,他忍住内心深处的厌恶,对床上的每一件物品都毫不放过。
蒲淞陵捡起他自己那套睡衣,用鼻子仔细地闻,似乎除了他自己那熟悉的味道之外,别无异味。
蒲淞陵又拿起那两个枕头逐一审视,他左看看,右翻翻,想从那枕头上能不能发现脱落的头发,他倒是发现了一两根头发,不过那是白发而不是黑发,显然是他这个年近半百的人掉落的头发。
就在蒲淞陵强忍着阵阵恶心,爬上床全神贯注地审视床单上的每一处部位,看能不能发现那小狐狸精和那野男人幽会的蛛丝马迹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走进卧室,接着是突如其来的一声“陵哥,你大白天的在床上干什么呀?”
蒲淞陵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一大跳,扭头一看,原来是司马丽娜回来了。
蒲淞陵恨不得冲上前像老鹰抓小鸡一般,一把拎起司马丽娜那小狐狸精往床上一扔,然后用力扇她几个耳光,让她赶紧坦白刚才究竟是跟哪个野男人在这卧室里面鬼混?
蒲淞陵转念一想:仅凭床上这小狐狸精脱下的睡衣和他蒲淞陵自己换下的睡袍这单薄的证据,这小狐狸精怎么不会矢口否认和百般抵赖?
蒲淞陵心想:既然这样,不如放长线吊大鱼,以后暗中跟踪和搜集这小狐狸精与野男人偷情的证据,等到当人赃俱获的时候,看这小狐狸精还怎么否认和抵赖?那时候,可是有小狐狸精好看!到时她吃了本大爷的,全部都得吐出来;她拿了本大爷的,全部都得送回来;她花了本大爷的,全部都得还回来!
蒲淞陵于是顾不上回答司马丽娜的话,倒是先发制人地反问她:“你一个人回来了?刚才到底去哪了?怎么电话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