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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通道(3)

唐玉郎的脸色惨白如纸,动辄发作的结巴这次尤为严重:“口,口,口,没,没了!”

金贝勒也有些慌了神经,用登山杖朝左手边的墙上捅了好多下,想看看来时候的那个入口是不是被之前那个坡上滚落的土挡住了——但很显然那是不可能的,且不说没那么多土,就算有,这一时半刻之间,墙也不可能立刻变得这么齐整。

罗汉往身后看了看,又往前看了看,似乎想确定是不是走错了路,但一来一去,连个岔道口都没有,又怎么可能走错路?

袁帆心跳瞬间变得剧烈起来,因为这件事是简直是匪夷所思——或者说简直是鬼神所思,意识到问题所在之后,袁帆脑子里只有四个字在反复回荡: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啊——”唐玉郎捂着胳膊惨叫了一声,把袁帆吓了一跳,手电的冷光下,唐玉郎的脸色显得尤其惨白,只见唐玉郎满脸愤懑地盯着金贝勒,嚷嚷道:“掐我干什么,你丫疯了啊?”

金贝勒看起来一脸郑重:“我想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做梦你怎么不掐你自己啊!”唐玉郎说罢狠狠地拧了金贝勒一下。

“哎呦——”金贝勒捂着胳膊,痛得直咧嘴,还不忘继续解释:“你看,我掐完你你不就掐我了么?你下手真狠呐……”

强光手电的光已经不像最初那么强了,在这四下里的黑暗之中,想象灯光耗尽的情景,不由更添了一丝恐惧。袁帆用手拍了拍两旁的墙壁,声音敦实而厚重,显然是实心的,再往前看了看,袁帆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因为……石板不见了,之前差点砸到他的石板不见了!

“地上的石板没了。说明……这个地方不是我们进来时候的那个地方。”袁帆说道。

“哎对啊,本来这有块石板的啊,没了!”唐玉郎也意识到了。

“会不会……是被什么东西搬走了。”金贝勒的语气透着一种对未知事物的恐惧。此言一出,黑洞洞的地道里,诡异的氛围愈发浓烈,一时间袁帆看着罗汉和唐玉郎都有些害怕,心想这两个人该不会一下变成什么怪兽吧?

罗汉没说话,只是蹲着看了看地下,又盯着那个镶在隧道尽头的雕像分辨了半天,摇了摇头:“地上没有坑,石板掉下来时候磕了个坑。还有,你们觉不觉得,这雕像跟进来的时候不太一样?”

袁帆闻言,借着手电的冷光再次审视了一下眼前的雕像,仔细辨识过后,袁帆发现……还真的是有些不同,刚进来的时候,袁帆记得雕像的脸部表情看起来很是平静,甚至有些可爱,但是眼前这个雕像,从表情看起来,似乎有些……愠怒,对,就是愠怒。一种很难描述的表情,只觉看起来,这张脸似乎就要爆发出什么情绪,但却还因为某种克制而没有爆发,实在是叫人感觉有些发毛。

唐玉郎也盯着雕像看了半天,显然也是发现了有些不对:“你是说,那说现在压根儿就不在来时候进来的那个地方?”

罗汉点了点头。

“但是……一路上根本就没有岔道口啊!根本就没有岔道口啊,****,啊****,啊!****啊!没有岔道口啊!”金贝勒抓着脑袋,终于克制不住瞬间略有些崩溃的情绪。

金贝勒完成了这一串歇斯底里的喊叫后,隧道内瞬间沉默了下来。金贝勒说得没错,从进隧道到走到隧道的另一头,一路上确实没有任何岔道口,除了拐了几个弯,根本就是一条道走到黑,怎么一个来回,却到了另一个地方——还是看起如此相似的一个地方?

“你们觉不觉的,回来的路,没有去时候那么长?”罗汉打破沉默。

袁帆的确觉得回来时候的路似乎短了些,但是问题是,随便在一条陌生的路上走一个来回,从感觉上讲,回来的路总是比去的时候短些。在这深深地下,去的时候走的又那么慢,产生这种感觉也算正常,不能确定就说是路短了。于是袁帆只摇了摇头,没接这话。

罗汉挤到前面,用手在雕像的脸上摸了一阵,想看看这个雕像上有没有什么机关,但最终还是失望地垂下了手——他没有找到任何疑似机关的东西。

“再走一遍试试,这会咱仔细看看,看是不是有啥机关。”罗汉说罢要来金贝勒的油彩,在雕像的脸颊上涂了一个记号。

于是,一行人又返回了黑暗之中,再次小心翼翼地向前。这次大家都留了个心眼,走一段,就敲敲两旁的墙,想看看究竟是不是有什么机关。但一路敲下来,一直又走到了隧道另一头的雕像面前,两旁的墙返回的声音一直都是敦实的,丝毫不见什么机关的痕迹。

走到雕像近前,金贝勒用手电往雕像脸上照了一下,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不是吧?”

袁帆看了一眼雕像,刚想问金贝勒了怎么了,忽然猛地反应了过来:雕像脸颊上,金贝勒走之前留下的‘到此一游’四个字,不见了!而且,整个雕像的面部表情也看起来更加……愤怒,眉梢翘起来老高,眼睛已经有些变形,明显是有些生气的样子。

几个人上上下下寻找了个遍,金贝勒甚至用匕首刮了刮那神兽的脸,以确定是不是长出来什么东西把刚涂上去的字给湮没了,但是,没有,什么也没有。

袁帆感觉脑子不够用,甚至有那么一丝的眩晕,也不知道是地动了还是大脑缺氧了,这情况已经完全超出了袁帆以往所有的经验,简直就是聊斋了。

“这不可能!走,再回去看看!”罗汉说着又转头又往回走。袁帆回头望了一眼表情已经有些狰狞的雕像,跟着罗汉又沿着隧道往回走去。这次几个人走的更加缓慢而小心,而且罗汉也记了步数,依旧是没有岔道口,但再回到另一头的时候,诡异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雕像显然是又换了一个——因为脸颊上的记号没了,而且,脸变得更加狰狞。

“长度没变。”罗汉的声音听起来很是低沉。

唐玉郎的脸色变得比死人还难看,身子瘫软地靠在了墙上,慢慢地蹲了下来,嘴里嘟囔道:“完了,完了,被困这儿了,被困这儿了,早知道我就上去了啊……”

金贝勒盯着雕像,愣在那儿喘息了好一会儿,最终也是哭丧着脸蹲了下去,抱着脑袋痛苦地说:“不会吧,我QQ还没挂上两个太阳呢!”

罗汉可能没听清金贝勒在嘟囔什么,只道是喃喃自语,就开口安慰道:“行了,你俩别他妈净说这种丧气话了,这才哪到哪呢。咋就出不去,挖地道也挖出去了。再说了,这不宝藏么?宝藏哪那么容易就能进去的!”

袁帆此时心中也是惊惶凌乱,毕竟一生之中从未遇到过这种奇异的事件,两趟走下来都是死胡同,又没找到什么机关的痕迹,而且那雕像的脸也变得越来越狰狞瘆人,于这看不到半点阳光的地下隧道,着实让人感到了一种难以抗拒的恐惧。

尽管心里忐忑不安,但巨大的一拨恐惧过后,袁帆渐渐清醒了起来。他知道,这其中必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机关——就如罗汉所说,这里若真的隐藏了一个宝藏,自然是没那么容易潜进去的。

袁帆的手指下意识地抠着墙上的土,墙壁上的土质很坚实,但还是被袁帆的指甲抠下来一个小小的坑,袁帆用指肚搓着那个小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说这里面有什么机关的话,那这个机关很有可能是一个类似火车道岔的东西,虽然看似只有一条路,但是实际上每次通过后,后面的道岔已经变了——就像火车变轨。如果是那样的话,只要找到那个‘道岔’的位置,总还有破解的希望。而想找到那个道岔的位置,倒是有一个简便的方法,那就是:在墙上划记号——既然标在雕像面颊上的记号没有了,那么显然是有两种可能:雕像被换了,或者整个一截通道都被换了,现在看来后者的可能性要大一些。那么,如果在墙上从头到尾划一条线,再回来的时候,如果线依旧连续,那么就说明,仅仅是雕像被换掉了。如果线从某个地方中断了,那么很容易就可以知道,那个‘道岔’究竟在什么地方。

袁帆说出了自己的计划,罗汉和金贝勒都点头认同,唯唐玉郎木讷地站在那里,像一个考试不及格等待家长教训的学生。袁帆拍了拍唐玉郎,问唐玉郎想什么呢,唐玉郎这才回过神来,道:我总感觉咱们在那头的时候,地面好像动了一下。

听了这话,袁帆心里一动:难道刚才自己感觉眩晕那一下其实不是眩晕,而是地面动了?再问金贝勒,金贝勒只说第一次走到头的时候听到有声音,却没感觉地面在动,罗汉则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罗汉又看了看前方黑魆魆的通道,低着嗓子说了句:“在墙上做记号看看吧,大家靠紧了,别分开。”说罢把登山杖一横,杖尖插到墙壁上,说了声:“走吧。”便缓缓前行,吱吱的划土生随即响起,袁帆紧紧跟在罗汉身后,手中的登山杖嵌入了另一旁的墙壁,随着罗汉缓缓前行,洞壁的泥土涂层上于是留下了一道清晰可见的印痕。

袁帆一手横握登山杖,一手拿着已经逐渐暗淡的手电,一路埋头划着墙壁,过了最后一个拐弯,两人又再次走到尽头。袁帆把登山杖放下,甩了甩有些酸痛的胳膊,把手电的光打到了前面的神兽雕塑上,顿时也是抽了一口凉气:因为眼前的伸手大张着嘴,怒目圆睁,獠牙毕露,显是一脸的暴怒。袁帆隐隐觉得,这些雕塑的变化,是不是在暗示,自己的行为,实际上是触怒了什么神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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