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袁帆仔细想想，自己在酒吧里如果不管陈笛，那陈笛可能以后就要活在阴影之中了，如此算起来，两三千的礼物也不算过分。再说，陈笛之前害的袁帆好惨，袁帆自然也不会有任何的过意不去。
“现在我真是连打火机都用不起了。”金贝勒掏出一把车钥匙，上面带着保时捷的标志。然后掰了一下，‘嘎嘣’一声，点着了火，原来是个打火机。
“哎，你们买了那么多东西，这是又要去哪儿啊？”方诗韵问袁帆。
“去山的那边，海的那边。”金贝勒抢先答道。
“我们准备去云南。”
“去云南，还是要进山什么的么？”方诗韵问。
“先去看看，有什么就找什么。”袁帆模糊的回答了这个问题。袁帆早和金贝勒他们几人说定，上上下海的事情，都不要与任何人说。但凡出行，只说是去收东西。这在北京的文玩圈里也很常见，早些年，网络不发达的时代，到中原地区走街串巷，甚至能找到一些极品的宝贝。如今网络发达，想要收到宝贝的难度大得很，不过还是常有去村里碰运气的人。甚至某个村民家里喂猪的石槽，都可能是某个石碑改的。这事发生过不止一起两起了。至于像文玩核桃这样的东西，则是去核桃富产区买下某棵树上一年的核桃果子，到时候一股脑儿打开，能有个三五对配的好，那这棵树上的收益就会非常可观。袁帆认为这种事，方诗韵知道了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而且她又是陈涛公司的员工，说漏嘴了，也可能会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咱们要去云南那么远么？”
“云南的方向。”袁帆更正道——其实袁帆根本不知道究竟要去哪里，北京的西南可是包括大半个中国。
“那得多久才能回来啊？”方诗韵问
“一个月左右吧。”
“我下个月还要去上海出差半个月，要是有时间，我去云南找你们玩去。”方诗韵兴奋的说。其实方诗韵还是很喜欢到处旅游的。跟袁帆旅游她最开心了。
“行，不过我们什么时候到云南还说不定，到时候电话联系呗。”袁帆是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到，甚至连去不去云南也不知道。但是总不能跟方诗韵说‘我一路向西南’吧，跟闹着玩似的，弄不好还会把方诗韵惹生气。
饭后，袁帆和方诗韵看了一场电影，懒得回去，就找了个酒店住下了了。到半夜睡着，袁帆被电话吵醒。是个不认识的号码，袁帆接起来，就听那边是马厉害有些瑟瑟发抖的声音：“你不是说你今天晚上回来了，现在一点了。你还没回来。”
袁帆这才想起马厉害之前说的要等他，就跟马厉害说自己在外面住了，马厉害说能不能回到小区楼下，让他拍张照，这样也好跟老大交代一下。袁帆顿时哭笑不得，外面现在寒风瑟瑟，要从被窝里出来走到外面还是需要一些勇气的。马厉害在那边打感情牌，哭诉说自己为了赚钱如何不容易，现在跟着几个洋鬼子赚点儿生活费，选择信任袁帆，但是却被袁帆骗了。
这时袁帆倒是懂了些脑筋。他跟马厉害商量，要让自己回去让他拍照也可以，不过前提是马厉害必须把麦特斯的一切信息动向都告诉自己。袁帆跟马厉害说，当个跟踪的小弟，就永远是个跟班。想要挣钱，需要有更多的能力，你看，那些当普通员工的人，就挣普通的工资，但是当了商业间谍，那就可以赚更多的钱，如果当了双料间谍，那就可以挣更更多的钱。然后，袁帆问马厉害：你说是不是？
马厉害说：“不如你回家，在你家楼下聊聊。”
袁帆已经有了一个计划，于是起身穿衣服，方诗韵问袁帆到哪里，袁帆说要去见一个商业间谍买信息，把方诗韵一下惊的坐了起来，问袁帆会不会有危险，袁帆哄了方诗韵一通，说自己一会儿就回来，方诗韵却也不肯睡，说在酒店等袁帆回来。
凌晨时分，北京的街上有些冷清，风也很凉，袁帆叫了一辆出租车，回到了自己家所在的小区，在自己的车旁边找到了马厉害的车，看到马厉害在车里冻的瑟瑟发抖，袁帆问马厉害为什么不开空调，马厉害说车快没油了，加油还要他自己花钱。又说，他以为袁帆能早些回来，就想着拍了照片再去加油，可一等再等都不来，就只好给袁帆打电话了。
“加油为什么还要你自己花钱，不该是麦特斯他们报销么？”袁帆感到有些奇怪。
“因为我把他给我的加油卡卖了。”马厉害大大咧咧的说。然后他又问袁帆：“你有烟么？”
袁帆给了马厉害一包中华，那是在金贝勒后座拿的烟，马厉害拆开包装，抽出一根点着，然后缩着脖子跟袁帆说：“咱先拍照吧。”
“怎么拍？”
“就拍你从车里下来往回走。”马厉害指了指袁帆的车。
袁帆按照马厉害所说钻进了车里，马厉害说等会儿，然后把车开出来，倒出去了好远，然后从车窗里伸出脖子，冲袁帆喊：“好了。”
于是，袁帆从车里下来，又往家的方向走。走出去十来步，就听马厉害在后面喊：“好了！”
然后，袁帆走到了马厉害的车上，马厉害跟他展示了自己的拍摄内容。因为是从车里拍的，显得很是隐秘，能看出袁帆从下车到走出去的过程。
袁帆看着马厉害把照片发送出去，问：“你每天都要发送我的照片的么？”
“也不是，这几天说是要密切关注一下你在干嘛，所以要照片。”
“乔慕容哪里去了？”
“他在和麦特斯研究那个破玩意儿。就是那天你看到的那个东西。”马厉害满不在乎的说。
“去加油吧，我给你出油钱。”袁帆对马厉害说：“然后我还想和你谈点儿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