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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怪石现身

再出发的时候,唐玉郎钻进了金贝勒的车,罗汉开车跟在后面。

上车后金贝勒和唐玉郎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袁帆听话里的意思,唐玉郎和金贝勒的老爹应该认识很多年了,但似乎接触不特别多。不过金贝勒一口一个十三哥倒搞得袁帆很好奇,就问为什么唐玉郎有二环十三天这么个奇怪的名字,金贝勒一笑:“话说当年,二环十三郎在北京飙车那会儿,玉郎哥跟人打赌,说二环上跑13分钟也不算快,赶上晚上没人的时候他也能13分钟跑完二环,人家哪能信呐,就赌呗,结果——”说到这金贝勒忍不住笑了笑:“结果十三哥凌晨三点开车上了路,一脚油门撞护栏上了,送维修站过了十三天才开回来,就这么着,十三哥就名扬四九城了!”

袁帆一听,忍不住笑出声来,再看唐玉郎,丝毫不以为意,只是解释了一句:“我不是躲前面车么,不过……你真的管我叫声叔。”

金贝勒答的倒是干脆:“没问题,十三哥!”

简陋的路面年久失修,有些坑坑洼洼,车速顿时减慢了很多,袁帆盯着GPS不停地确认着方位,看到前面有一条土路正好通往标注的方向,就示意金贝勒开进去。

不过那条土路实在是太土了,越走越窄不说,坑还特别多,而且越往前走坑越深,开始时候像垄沟,到后简直跟战壕似的,再加上无处不在的石头,车底盘动不动划的喀喀直响,又往前开了一段,实在不能前进了,金贝勒只把车停了下来。再看GPS上标注的牡丹江的那个拐弯已经离的不远了,估计最多也就两三公里,而且远远得已经能望见了河道了。

下车后,金贝勒也不多说,后备箱里鼓捣了一番,先是把一些工具装进一个小背包让袁帆背着,自己又把圆柱形大包往身上一背:“出发!”唐玉郎和罗汉对视了一下,没说什么就跟着上来了,不过这两个家伙准备的显然没金贝勒充分,唐玉郎自己竟然还穿着一双皮鞋。

因为正值盛夏,地上野草丛生,虽然眼看就能走到江边,但速度始终也提不上来。几个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的很慢。金贝勒脖子上挂个小型军用望远镜,手里拿着军用指南针,鼻梁上架一副太阳镜,走几步就举起望远镜漫无目的的四处张望,在这荒郊野外显得****呵呵。走了一段,金贝勒又举起望远镜瞭望了一番,袁帆正要催他快点赶路,忽然金贝勒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怪石,我看到怪石了!”

袁帆朝金贝勒望远镜所指的方向看去,倒是看到了不远处有个乱石群,之前被一个小土丘挡住一直没进入视线。

“走,看看去。”罗汉也扔下这句话,就往石头的方向走过去了。累的气喘吁吁的唐玉郎也跟上了,袁帆回头看了一眼满头是汗的唐玉郎,随口问了句:“累了?”

唐玉郎抹了一把汗,一脸悲愤:“我在北京一个月也没走这么些道。”

持续关注望远镜的金贝勒显然仍然沉浸在望远镜那头的世界,袁帆正要叫他走,就见他猛地放下望远镜,大喊一声:“我看见那石头上有字!有字!”

袁帆要过望远镜,朝金贝勒所指的方向看了看,发现有一块大石头一个光滑的面上似乎是有一排字,但是望远镜里也看不出写的什么。看到这袁帆顿时好奇心翻腾,和金贝勒加快步伐往那块石头奔去。

虽说金贝勒和袁帆都背着包,但因为年轻体壮,走的很快,金贝勒一边走还一边唱:“我在仰望,月亮之上,有多少宝藏在自由的飞翔!”一边唱一边加快步伐,因为唱得太投入险些摔坑里,幸亏袁帆拉了他一把。后面跟着的罗汉虽说长得很胖点,但脚下健步如飞,显然体能也很不错,唯有唐玉郎气喘吁吁,在后面紧赶慢赶才不至于掉队。

没一会儿袁帆就第一个到了乱石群跟前,石头是黄褐色的花岗岩,上面依稀可见有些风蚀的痕迹,对于很难被风蚀的花岗岩来说,这样的痕迹说明这些石头在这已经有些年头了。虽说远看这乱世群并不如何扎眼,但走进了才发现这些石头都要比人高出许多,在石头下面仰头望去,倒是很有怪石嶙峋的感觉。袁帆四处看了看,终于看见那块写字的石头,于是凑了上去,目光便定在了那行字上。

字是毛笔写的——也可能是其的类似毛笔的书写工具,从上到下一排,字的旁边还加了一个符号,至于字体……怎么说呢,虽然不能说烂到家,但歪歪扭扭的,显然不是什么擅长书法或者掌握了基本书法技巧的人写的。

这时唐玉郎也赶到了,气喘吁吁地凑了上来,盯着眼前的这排字,一个一个地念了出来:“刘业峰爱王丽一生一世?这……你刚才看到的就这个?”

金贝勒看起来表情倒是挺凝重的,只缓缓的说:“我刚才看到的不止这些。”

“还有别的?”

金贝勒指了指那排字的末尾:“还有一个叹号和两颗心。”

唐玉郎闻言有些哭笑不得:“你小子是真能扯淡啊!”

袁帆在乱石群里转了一圈,发现这乱石群里石头还真不少,纵横交错的,倒更像是个小型迷宫,地上还有些零食包装以及烟头之类的杂物,显然这地方也经常有人来。石头上也有不少地方也被人刻上了字,一块面朝东方的石头平面上竟然还有依稀可辨的‘伟大领袖万寿无疆’的字样。袁帆看了倒是挺高兴,因为这说明这些石头在这个地方已经有年头了。想想地图上标注的点应该就在这附近,四周又没有别的特别显眼的石头,难不成……就是在这?但是这里这么多石头,到底在哪块石头下面呢?那么多石头,总不能挨个挖吧?那样四个人估计得挖半个月。

唐玉郎显然有点累,脱了鞋,坐在一块石板上歇息,罗汉点了根烟漫无目的地看着,金贝勒则对石壁的回声产生了兴趣,喊了一嗓子,听到回声后有些兴奋,加大声音又喊,然后更加兴奋,接着喊……

袁帆里里外外又转了一圈,最后在一块石板面前停了下来,这块石板露出地面的部分也就半米来高,斜斜的倾角像是一把从地下穿出的石刃。石板朝上的一面很平整,大概有一米见方,上面有些划痕和依稀可见的字,袁帆之所以停留在这,是因为他看见了石板中间一个单独的字:这个字的字迹明显要比其他划痕深一些,但字迹四周似乎有所磨损,显是刻上去有年头了,那字放在四周乱刻的符号文字之中,不是很引人注意。而且字本身看起来也不是很神秘,只是一个“坎”字而已。

看了一会儿,也没什么其他有价值的东西,袁帆就离开了这块石板,再次走到乱石阵的外面,这时金贝勒已经停止了弱智的回声的游戏,开始玩一种更弱智的游戏:把油彩涂在手上,然后往墙上拍手印,拍的不亦乐乎,面对石壁前上蹿下跳的金贝勒,唐玉郎和罗汉倒是看的挺有兴致,笑呵呵的。袁帆心想这两个家伙看金贝勒犯疯都能看的这么兴致勃勃,看来平时业余生活也够乏味的,估计除了打麻将也没什么别的娱乐了。

唐玉郎见袁帆又转了出来,就问袁帆找着什么了么?袁帆摇了摇头,靠着石壁,跟唐玉郎一起观赏金贝勒往墙上按手印。此时金贝勒在墙上的大作已经完成一大半了,从已完成的部分来看,金贝勒是想用手印在墙上题词,题词内容是两个字母:NB。

金贝勒在“B”的下方拍完最后一掌,往后走了几步,抱着胸仔细地审视了自己的这副艺术作品,半分钟后得出了结论:不赖。然后又甩了甩手:妈的,拍的手疼。说完一边揉手一边继续欣赏眼前这副后现代抽象派……涂鸦。

欣赏完毕,金贝勒也走到唐玉郎坐着的那块石头上坐下,卸下背包,从里面掏出了两瓶矿泉水,给袁帆扔了一瓶。袁帆正口渴得很,接过来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干了,只觉凉快了许多。边上唐玉郎看着袁帆喝的痛快,有些可怜巴巴的问金贝勒:“还有么矿泉水么?”金贝勒眉毛一扬:“有。”说罢咕嘟咕嘟把自己瓶里剩下的水也喝光了。

唐玉郎就这么盯着金贝勒,足有一分钟,见金贝勒没动,就追问道:“给我一瓶呗?”金贝勒看了唐玉郎一眼:“包里没了。”唐玉郎纳闷:“刚才你不说有么?”金贝勒听了一脸想当然:“是啊,我车里还有半箱呢。”

边上罗汉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唐玉郎一时间被搞得有些郁闷。袁帆有些同情地看着唐玉郎,心想你慢慢就习惯了。

金贝勒斜躺在石头上,用空瓶子敲着石头,看着袁帆问了句:“现在怎么办,再上哪去找石头去?”

袁帆拿出了地图册和手机,又反复对照了一下,再拿过金贝勒的望远镜四处看了看,牡丹江江面就在距离眼下这个怪石群几百米的地方,而且那个指示满文所标注的江流的拐弯处也在那里。按说那段话里说的怪石所在应该就是这个地方,但是这么多石头挖哪个呢?还是挨个挖?于是袁帆就说出了自己的分析,几个人听了都觉有理,也就是说那段文字所说的怪石应该就是眼前这些怪石的其中一块,但是,具体是哪一块呢——这怪石群里的石头少说也有百八十块,要挨个挖可不是说说那么容易的。

正踌躇间,金贝勒忽然猛地起身,再次打开自己那巨大的背包,掏出了个钢棍,袁帆定睛一看,顿时乐了:那钢棍不是别的,正是洛阳铲。

金贝勒这次就背了几根加长管,整个洛阳铲组起来也就不到三米的样子,这个长度,盗墓是不够,但是探探石头下面有什么,应该是够了。

拿着组好的洛阳铲,金贝勒情绪高涨,先是大笑三声,然后手抓着铲柄的中间,就开始转,结果刚转了半圈,就听喀的一声,铲子撞到了上面的石头,崩下一小块石渣,吓得金贝勒不敢再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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