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既然已经面对拐角,左右总还是要过的。
金贝勒咽了咽口水:“后面该不会再有个什么怪物密室之类的吧?”
“要不然咱等会儿再过吧……”唐玉郎听了金贝勒的话也有些忐忑不安。
“怕啥,死也得站着死,在这窝着不走算啥?再说了,有啥好害怕的,前面什么都没有!”说着罗汉迈出步子,直奔拐角而去。
袁帆紧跟在罗汉后面,也有点小紧张,因为这洞里匪夷所思的事情实在太多,所以才让几个恩产生了拐角恐惧症。不过虽然恐惧,但袁帆的想法和罗汉一样:横竖都躲不过,早走早清静。
五米,三米,两米,一米……拐角的另一边,终于被灯光照到了。
这昏暗的拐角,至少也有几百年没有灯光照过。而几百年来,拐角迎来的第一束光,照到的东西……实在是没什么特别的——除了石头墙壁,就是石头地面。
“那边有什么?”在袁帆后面的唐玉郎问道。
袁帆让了让身子:“啥也没有,就一条道。”
唐玉郎伸着脖子往里看了看,松了口气似的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罗汉扶着矿灯上下照了照,探身便走了进去。袁帆紧随其后,唐玉郎和金贝勒在后面紧跟,如此走了只不过二十来米远,却听罗汉“嗯?”了一声。
“怎么了?”袁帆问。
“看那儿。”罗汉朝斜前方指了指。
袁帆朝罗汉指着的方向一看,却见前方俨然一个洞口。几人于是快步钻出了洞口,却不由得呆呆地立在了洞口外面——洞口外面有一块三米见方的平台,平台正上方,天然的石壁穹顶足有十几米高。而平台前方,却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深坑,矿灯照下去,竟然黑咕隆咚看不到底!
“我勒个去……这他妈得多深啊,一百米?扔个石头下去看看!”金贝勒说着胳膊一甩,似乎是扔了什么东西下去。
然后,几个人等了足有近十秒时间,坑底却没有任何声音传来。
二十秒过去了,依旧没有声音。
“操,这得有多老深啊?”
袁帆一边看时间一边扒拉了几下手指头:“不是吧,这都下去了有两千米了,还没到底?”
“两千米?这才多一会儿啊?”唐玉郎显然是个科学盲。
袁帆把手腕一转:“现在都快三十秒了,刚才二十秒的时候我算的,差不多掉了两千米,还没到底?”说到这儿袁帆自己都觉得不靠谱,便转头问金贝勒:“你扔的什么啊?”
金贝勒保持着探头往坑底下看的姿势,回应道:“石头啊。”
“这会子三千米有了吧,不可能吧?估计石头掉烂泥上了。”罗汉自言自语道。
这时,金贝勒忽然缩回了身子,伸手拍了拍脑袋,似乎有些恍然大悟:“哇塞,我刚想起来,原来我忘了扔石头了!”一边说,金贝勒一边扬了扬手里半个手掌大小的小石头。
唐玉郎登时哭笑不得:“哎呦喂祖宗,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丫还有心情玩这个。”
金贝勒嬉皮笑脸:“嗯!孙子!祖宗心情好着呢!”说罢转脸对袁帆说:“掐着表帆子,我扔了啊~”说罢手一甩,那石头向上划了个弧,然后开始了它的自由落体运动。
几秒后,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石头落地了。
“五秒多一点儿,应该……”袁帆说着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自由落体公式:“差不多一百三四十米深。”
“还成,不算太深。”唐玉郎咕哝了一句。
金贝勒又看了一眼垂直向下的岩壁,又往下扔了一块石头,待石头落地的声音传回来后,金贝勒挑衅似的对唐玉郎说:“什么意思十三哥,一百来米你嫌不够深?要不然,跳一个?”
“滚你丫的。”
“你不是说不深么?不深跳一个!”金贝勒嚷嚷道。
已然再次陷入金贝勒所设逻辑圈套的唐玉郎显得有些无辜:“我说不深,我不是它就能跳你明白么?嘿!我跟你说话怎么就这么费劲……”
“那有条道。”一直在观察四周的罗汉手指着左前方的一个位置发话了。
唐玉郎顺着罗汉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眉头皱了皱:“这……倒是条道,但是,但是……”
袁帆也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登时明白了唐玉郎语气之中的忧虑——那的确是一条道,只不过,有点儿窄,大概只有不到半米的宽度。其实对于一人行通道来说,窄有时并不是问题。但是问题是,这条道……是一条挂在悬崖上的路。道路上方是接近九十度的峭壁,道路下方——依旧是接近九十度的峭壁。峭壁之下,就是一百多米深的深渊。从距离上讲,的确不是‘很深’,但是问题是,从一百米深的悬崖掉下去,和从一千米高的高空掉下去,其结果是没有区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