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中十分疑惑,可是我蹲下来,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崖壁的石头,而后方才接着道“这地方我也没来过,不过,看这石头,我可以肯定,这应该还是在我们村后山的某个地方。”
周队长的脸色,顿时亦是变得凝重了起来“这不可能,你们村后山,我可是带人亲手搜索过两次,就连西边的陡坡都去过了,根本就没有来过这地方。”
不仅仅是我有些拿捏不住,想不到就连周队长都质疑了。
不过,他说的,倒是实话。
我没有马上回答,而一旁的小杜却开口了“周队,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周队长似乎显得十分焦躁起来“是不是发现了啥线索,赶紧说。”
“我觉得,水生说的不错,按照我们进入砖窑的地方来算,我们现在这里,应该就是在村里的后山上才对。”小杜看了看周队长,而后缓缓道。
“此话怎讲?”这一次,老马却是率先问了出来。
“我们从砖窑下来的时候,前面四十九层阶梯几乎都是呈现六十度度角向下倾斜的。”小杜便开始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而后,我们经过的那一段甬道,都是基本上以十五度的坡度上升的,每一千五百米方向会变化一次……”
或许,来到后山这片陌生的地方,已经足够让我的惊讶了,可是此时,小杜的这番言论,更是让我心中,泛起了涟漪。
一个人,在那么狭小黑暗的空间里面,即使是穿行出来,都已经十分费力了,这警员小杜,居然还能够留意到当时的坡度和距离……
若不是她在装逼,那么也就只有一个解释了,这人,实在是,太厉害了。
厉害到,有些极品。
显然,从周队长的表情,我可以感觉得出来,他显然相信小杜的推断了。
而此刻,我亦是不得不佩服,小杜的计算能力和观察能力。
我隐隐约约还记得,刚刚我们在那甬道中拐了几个弯,只是因为那些弯几乎都是直角转弯,让人印象极为深刻,当小杜娓娓道来的时候,几乎与我的印象是一致的。
而此刻,按照她的说法,我们这一段路走来,几乎,就是等于,直接从砖窑,来到后山了。
只是,此刻,我的思绪,已经从小杜给我的震撼中醒悟了过来,似乎又回到了原点,这里如果是后山,为什么,我从来没有来过呢?
不过,显然,这里断然不是久留之地,谁也不知道,将会有什么情况发生。
顺着山崖旁的小道蜿蜒向下,一边是陡峭的山崖,一边是嶙峋的山石,整个山道,不过半米来宽,即使一个行走,都显得太过狭窄。
只是,此刻,我们的前方,只有这么一条路,我们,别无选择。
周队长走在了最前方,这一次仍旧是我,紧随其后。
一手握着冰冷的山石,有些恐高的我,根本不敢往山崖下面去看,不得不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旁边的那些石头上。
不过,幸亏有这些石头,凹凸不平,留下了许多空隙,正好给我抓住了手,或多或少增加了一些安全感。
天上的血月,泛着淡淡的血色光芒,洒在崖壁上,披上了一件淡红的袈裟,更是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神秘感。
整个崖壁上,听不到任何其他声音,除了,我们的呼吸声,和脚步声。
一阵阵山风吹过,在这季节,本应该让人有股神情惬意的凉意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我,却被它吹撩得心烦意乱,被它吹撩得心中充满了无穷的压抑。
不知何时,一片云朵飘过,将那血月遮掩了起来,朦朦胧胧的月光,撒在大地,更是给人一种更为诡异的感觉。
让我,总是觉得,什么地方,很别扭。
“水生,你有没有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盯着我们。”跟在我身后的陈一叶,紧紧地拉住了我的手,轻声道。
对,就是这个感觉,似乎被人的暗中监视着的感觉,让我觉得,十分别扭。
我不禁脸色一凛,皱了皱眉,朝陈一叶点了点头“不错,仿佛有很多眼睛,正在盯着我们的感觉。”
听到我的话,陈一叶的脸色顿时,更是直接停下脚步来,开始警惕地打量着四周来。
此刻,我亦是不敢怠慢,虽然不敢朝下面的崖壁张望,可是我的目光,却落到了下面的那片樟树林上。
我隐隐有些感觉,似乎,那些窥视我们的目光,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水生,怎么了?”周队长亦是停了下来,听到我和陈一叶说了一番心中的感觉,他那浓眉不由得不由得紧皱了起来“老马,小杜,你们有感觉到什么东西吗?”
显然,他亦是十分紧张。
看到老马和小杜迷茫地摇了摇头,周队长不由得长长地吁了口气,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水生,一叶,可能是你们太紧张了,我也没有感觉到,赶紧赶路吧。”
难道,真的是我和陈一叶的幻觉?
“小心使得万年船,这地方邪门的紧,大家都小心点。”周队长的话,又响了起来“这个地方太过狭窄,若是真有什么状况,那么连个躲闪的地方都没有,大家都小心脚下,我们得加快速度了。”
周队长的话音一落,脚下的步伐顿时加快了许多,队伍的前进速度,一下子提高了不少。
不过,被陈一叶这么一说,我的那种被监视的感觉,却是更加强烈起来。
约莫走了半个小时,小道的方向顿时朝崖壁的另外一边拐了过去,而此刻,道路却是要变得宽敞许多了,刚刚一个人有时候还要侧着身子才能够过,此刻近两米的山道,两人并行,都觉得有些宽松了,我们不由得长长地吁了口气。
血月,又从云层中露出了出来,我们的视线顿时又清晰不少,索性便把手电筒给关了起来。
不过,我马上便发现了不对劲。
此刻,我们左边仍旧是一道四五米深的断崖,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巨大的樟树树干。
可是右边的山壁却是与刚刚有些不一样了,这里的山壁显得比刚刚要光滑了许多,在那血月的照射下,反射出幽冷的光芒。
此刻的山壁,似乎有些,不寻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