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纸扎人,得到了死鱼眼给他们的力量,于是便策划了一切。
那一夜,他们寻到了彭三和刘学敏他们喝酒的地方,更是用幻术迷住了彭三,让他跟着他们一道回纸扎店。
第二日便是彭三父亲的忌日,他们要为彭三父亲报仇,亦是要在同一天,取彭三的性命。
而那一夜刘学敏可看到的两人,戴墨镜的,也是一个纸扎人,不过却是死鱼眼在作法,操控那纸扎人协助小女孩罢了。
亦是有了死鱼眼的帮助,所以我们在摄像头的录像中,亦是看不到他们的存在了。
而至于刘学敏为什么会看到他们,亦是没有人能够说出个所以然来。
只是,他们万万没有料到,彭三虽然没有什么修为,可是他跟随着父亲学了那么多年,灵魂对灵体的感觉,却是要比常人强得多了。
他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可是却一直在装醉,尤其是那个死鱼眼的替身纸扎人身上的戾气,让他产生了极大的警觉。
后来,或许是看到一起顺利,死鱼眼对那带着墨镜的纸扎人控制有了松懈,彭三则猛然发起了攻击,更是从那两个纸扎人的手中逃了出来。
彭三能够第一时间能够想到的,就是找刘学敏帮忙了,于是他匆匆奔回了放东西的院子,只是没有料到,刘学敏等人却早就离开了。
后面的事情,也就跟我们猜想的差不多了,纸扎人赶到了院子,知道彭三有所察觉,于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放火烧了院子,烧死了彭三。
只是他们万万没有料到,彭三的魂体并没有进入游离状态,而是一直拥有着自己的意识,于是便想到了,偷回了停尸房的彭三的尸体,要将他的魂魄引到纸扎店来了。
既然他们不能够在纸扎店烧死彭三,那么也就要在纸扎店,让彭三的魂魄,灰飞烟灭。
可是,事情还是比彭三发觉了蹊跷,虽然将他烧成了重伤,可是并没有将他完全毁灭,不过,他们亦是有了一丝满足,因为,死鱼眼教给他们的手段,居然让彭三的魂体实化了,一直在忍受着被大火灼烧的痛苦。
而至于我的到来,无非就是个意外罢了,他们再一次追捕彭三,只是怕我插手,救下彭三……
我的目光,不由得再一次落到了彭三的身上。
此刻,他耷拉着脑袋,良久方才缓缓抬起了头,说起他的事情。
或许,彭三父亲的死,确实有着彭三的过失,可是也并不完全是他的过错,毕竟他当时只是为了发发脾气,并没有真的想要对自己的父亲不利。
只是,或许,这世间的事情,巧合实在太多了,也就是在那不经意间,他居然亲手要了父亲的命。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而对于彭三而言,亦是如此,他没有杀他的父亲,可是他的父亲,却因为他而死。
或许,这些本该只出现在电视剧中的剧情,居然真的出现在了哦我们的面前,面对这种悲剧,我们亦是觉得,似乎,心中,堵得慌了。
彭三因为父亲的死而一蹶不振,整日醉酒,一得空闲就去河边拜祭,也曾痛哭自己的不孝和绝情,整日整日被噩梦纠缠。
而亦是如此,彭三并没有去开什么蛋糕店,也没有开糖果店,而是将父亲的纸扎店,仍旧继续了下来。
或许,这也是,他唯一能够给父亲的慰藉吧。
只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在彭三想要继承父业来我自己赎罪的时候,却发现,当年跟着父亲学的东西,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作为纸扎店,他居然连纸扎人,都不做。
于是,他便把纸扎店卖起了纸钱,而他又听说符纸祭拜会更灵验,于是便有了,一开始我们看到的那还种,与众不同的纸钱了。
“对不起,爸,是我不孝顺,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我把命赔给你,你原谅我吧!”彭三此刻已经痛哭淋涕起来,只是此刻为时已晚,忏悔起不了任何作用。
彭父只是深叹一口气抬头望着天,能看到他眼里的泪光在不停的打转,是自己没教好这个儿子,又怨得了谁呢?
一旁的纸扎人小女孩,似乎明白了什么,她的脸色,更是变得更加犹豫,虽说是报恩,但自己让彭家绝了后,从此纸扎手艺后继无人,似乎,这个结局,是他从来都没有才猜到过的。
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吧。
彭三父亲忽然看了我一眼,微微鞠躬道“孩子,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又是茅山子弟,希望你能帮助这孩子除去戾气,好好修炼,终有一天能够修的灵体投胎为人。”
这是把这纸扎人交给我照看了吗,这老头到是会想,可我如今已是自顾不暇,怎么照顾着纸人,而且我怕她不听我规劝,放不下心结反而给我制造更大的麻烦。
“彭老头,你不要我了吗?”纸扎人幻化成小女孩纠缠着彭三父亲,就像是个孙女对爷爷的感觉,她哭泣着,不舍得撒开彭父的手“你说过会一辈子带着我的,你现在要丢下我自己走了,我恨你。”
彭三父亲亦是满眼的心疼,一手摸着女童的头发“孩子,我照顾不了你了,现在把你托福给这个小伙子,如果你潜心修行,有一日我们定能重见,当初我强留你下来本就是个错误,但如今看你有了自己的生命,我一点也不后悔,孩子,保重啊。”
说着,彭三父亲撒开了女童的手,段思齐亦是帮忙打开冥界之门,送彭氏父子上路了。
看着他们消失在门里,我立刻感觉胸中一阵血气上涌,承受不住,昏了过去……
“天崖……海角……觅呀觅知音……小妹妹唱歌,郎奏琴,郎呀咱们两个不离……分……”
“啊!”
铃铃铃……
“喂?谁阿……”朦胧中,我睁开了眼睛啊。
“我是刘建国,刘文长的二叔。”电话那头,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愣了愣神,不由得心中一凛,若不是如此,那刘文长的二叔,怎么会打电话过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