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迹怎么出现在我的手上,这很奇怪,就仿佛是我打伤了她一样,而且她的反应也不觉得奇怪,好像一开始她就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事情应该很简单,至于我为什么会一直闻到得腥臭味,我想原因是这股气味来自于我的身上,换句话说,我即是他,他即是我。
而我却浑然不知,一直被蒙在鼓里,直到现在才想到这点,大概已经于事无补了吧。
神门之地有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波接着一波的人进入这里,在这里轮回不休,承受不可想象的痛苦,生不如死。甚至可以类比为人死了之后进入地狱,遭受十八层地狱里的酷刑。
在很多时候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那将是更加不能接受的,亲眼目睹自己所犯下的罪孽,内疚越积越深,最后直至精神崩溃。
我正处于崩溃边缘。
回过神,我问。
“是我吗?”
我的意思是我干的吗。
她自然没有否认,这个时候了,她再也无法对我隐瞒,那层窗户纸已经捅破。
她轻微点了点头。
“为什么是我?”我体内多了一个魔鬼。
这样一想,我和魔鬼有什么区别?我体内藏着恶魔,他从未远去。
“要我说吗?有时候你的表情,和平常完全不一样,就像是被鬼附体了,你理解我说的吧?你平时给人友善的感觉,但现在,你的眼神犀利,充满怒火,即使你的外貌没有任何变化,其实是你人格发生了转变,一点点掌控了身体。”
是人格分裂吗?我心里想。他们一直都在说我有病,现在我看起来真的病了,而且病得还不轻。
“余晖你听我说,那个人就是另外一个你,另外一个人格,非常残忍,希望你能够坦然面对,他只是和你同居在一个身体,我可以协助你除掉他,当然这要靠你的意志力,你才是正主,无法取代的那一个。”
“骗人!”我突然放大了声音,我永远都会在第一时间反驳任何说我有病,这种言论我听够了。
她有些失落,这个时候了,我还不承认自己有病,似乎就真的没道理,我残存的理智告诉我,逃避是没有意义的。
我依然嘴上说着:“你骗我,你这话肯定是骗人的,你在给我植入思维。”
很明显,现在的我内心是崩溃的。
“所以呀,你现在非常愤怒,因为那个人格一直在影响你。你们完全不同,他更善于利用人心,而且你们生活方式,生活轨迹也存在差异,从他说话的口音来看,你们一个在南一个在北。八竿子打不打一块儿的人在一个身体里,这不是病了是什么?余晖,你不能排斥这件事,这是你需要迈过去的坎,不要一次又一次倒在那里。”
她认为,在我的身体里还有一个和我完全不同的人格,这人是恶魔,所以我才会遭遇到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与此同时,那个声音响起,但我依然感觉他的声音是悬在半空上的,这和我的想象不同,如果我们同在一个身体,那么声音应该离得很近才对啊。
他对她说:“这就是他啊,你不了解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我的意思呀,你根本体会不到我们的痛苦,像我这样的人被定义成恶魔无所谓。因为我要保护主体,我为此而存在。”
他要保护主体,究竟谁才是主体?
之前她说我是正主,之后他却要保护主体,很显然我不是他保护的人,那么摆在我面前一个难题,我是人还是鬼?
这个鬼已经不是字面上的意思,我会不会是某个人内心的里鬼呢?这个人会不会是陈小东?
“余晖你听我说,不要相信这个女人的任何话,听我的,你才可以逃出去,听她的,你就痴心妄想了。”
她说:“余晖,迈过这道坎你就可以去那边,光在那里等你,只要你想,你就可以让他消失,相信我,他不是白毛!”
“不是白毛?怎么说?”
从感官上看,这个人的言辞举止都和白毛没有太大出入。
加上我白掉的头发,虽然很难弄明白这回事,但还是不得不怀疑他就是白毛。
“白毛做事有原则,我了解他,他是绝对不会出手打女人的,而刚刚他动手打了我,他不是白毛。”
“原则是什么?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骗我,我还会有原则?抱歉,原则是会变的。”
“你不是白毛,你到底是谁?”
我也清楚白毛的性格,他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也绝对是个有原则的人,他虽然似乎拥有了白毛的睿智,冷静,却多了一些其他性格,比如冷血,甚至残忍。
因为下一刻,我就看到一块石头狠狠砸向她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