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夕,吃药之后,如果没有任何变化,是不是意味着自己没有得病?”我小声问道。
小夕也不确定:“听丁磊的意思,医生们会暗中观察记录我们服药后的症状,但药还处于研发阶段,所以。”
“我并不抱希望向他们证明什么,丁磊太固执了,他不会放过我的。”
“对,就好比你始终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我从未想过,能够从专家手里得到出院手续,我相信,那只是一个幌子,一个名额,明显是为了引起我们之间的矛盾,加之药物的作用,事情很可能走向极端。
“咬耳朵的两位,说够了吗?”李成儒大声嚷嚷起来,“我有句话要说!记得之前谁说过来着,吃了药,就可以离开?现在呢,狗屁!我们出去了没?出去了没?说!你到底什么目的?”
“原来她在骗我们,我明白了,我全明白了。”何首乌一脸醒悟的样子说:“有病才需要吃药,但有病,就不能出院了。她故意把药藏了起来,然后骗我们说,吃了药就可以离开,结果呢,就她没吃,她得到了唯一的出院名额。”
“她有问题。”木解放冷声说:“她绝对有问题!”
晃眼间,李成儒拿着绳,何首乌端着盆,木解放举着板凳,做出要将小夕大卸八块的架势。
“别胡来,别中了圈套!”我挡在几人面前。
“你是她谁啊?谁要你护她了?值吗?她再害你啊!”何首乌冲我说。
木解放说:“甭废话!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她不会说真话。”
“都愣着干嘛?上啊!”
说着,李成儒带头扑了过来和我扭打一起,我根本无法解释什么。
“别碰我!你们别碰我……”
小夕毕竟是女生,她毫无还手之力,我急忙从李成儒手中挣脱,便过去制止捆绑小夕的两人。
结果,不知什么东西,猛然间砸了我的脑袋,我顿时感到天昏地旋,一阵想呕。
“叫你逞能!没劲了吧,大家动手!”
李成儒的声音此时听来怪怪的,我应该伤的不轻,感觉听什么都很嗡。
“你没事吧?”小夕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很微弱。
“别过来,你们别过来,干嘛!放开我!”
叮叮叮……
突然,电话响起。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直到,李成儒拿起电话。
“喂。”
随即,李成儒打开了免提。
专家在电话里说:“听着,桌上有七颗药,其中只有一颗药是真正能治病的药,吃了它的人,就可以离开了。”
“什么?妈的,告诉我谁吃……”
“嘟嘟……”
李成儒话音未落,对方已经挂断电话。
“等会儿,都别动!”李成儒扫视大家,说:“谁他妈吃了真药?啊!”
众人面面相觑。
“是你?是你?是她!”李成儒最终指着小夕,“你是丁磊派来的,肯定知道哪颗是真药,说,是不是你吃的?”
小夕一脸没回过神的样子。
我躺在地上,伴有耳鸣,脑袋嗡嗡的,但依稀听得见,看得见。
木解放说:“我们都没病,是不是真药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是通行证啊!谁拿到了啊?他们没有叫停,看来是……”
他一回头,看向了桌面。
大家各怀鬼胎。
瞬间,三人又乱作了一团,你追我赶的扑向桌子,对仅剩下的一颗药发起哄抢。
我觉得好笑,只因为对方一句话,我们就被当猴耍了,起初,药就摆在那里,没人吃,到后来逼着吃,最后大家抢着吃。
看着扭打一团的几人,我心里实在不是滋味,在丁磊面前,其实我们什么都不是。
“你没事吧。”小夕趁这个机会关心我的伤势。
“差点就背过去了。”我苦笑说。
“你为什么要帮我?你难道不怀疑我吗?”她这样问。
“怀疑。”我毫不犹豫说:“但我相信,你对你哥的感情不会有假,你哥是病人,他跟我们站在同一条战线,所以,我有理由相信,你会选择站在我们这边。不过这些必须有个前提!”
她看着我。
我说:“你是陈小东的妹妹?”
“谢谢你的理解。千真万确,我父亲叫陈建国,母亲叫陈爱玲,我们一家都姓陈。因为我妈生哥哥的时候是在家里,住在城东,所以给我哥取了陈小东,我妈生我的时候,刚好是在娘家,住在城西,所以给我取了陈小西这个名字,因为东南西北的西不适合女孩子,后来改的夕阳的夕,谐音嘛。”
“还有,报纸上的记者信息,我手背上的胎记,都可以证明我的身份。我知道,除非让你看到户口本,你恐怕不会相信我说的。你做这些,都是基于对白毛的承诺,是吧?”
我没回答。
她对我说了声谢谢。
我问到药的事情,“明明我们只有六个人,为什么要给七颗药?”
“他们抢上了,明白了吧?”
“偏偏只多一颗药出来,到了最后,才说有一颗是真药,我看根本没有真药,都是心里作祟。他们简直拿我们当狗看待,就好当着一群饿狗的面扔了一块肉,就想看它们抢?甚至咬死对方才过瘾。”
“或许你猜对了。”
转眼,李成儒已经站在桌上,威胁另外两人:“谁都别跟我抢!难怪这么久都没有结果,原来就只有这一颗真药,吃了它的人获得出院手续,没毛病。”
“你怎么那么自私?如果不是我们挟持那女的,你能听到专家说真相?要吃都吃,凭什么你一个人吃!”何首乌说。
“一份出院手续,一份!明白吗?放心,我出去后,立马报警,叫警察来抓他们。”李成儒信誓旦旦说。
“我求求你了,你把药让给我吧。”木解放竟然当众下跪,“你还年轻,你多待一阵就可以出去了,你没病,我知道你没病。我已经待了很多年了,看不到头,可怜可怜我吧。”
自从木解放被绑强行灌药之后,他变得胆小懦弱起来,几人似乎都不太对劲。
“你们有病!我是正常人,只有我适合出去。”李成儒说:“没有商量!”
何首乌威胁道: “大家一起来的,就得一块儿出去。你敢吃药,我就弄死你,大不了都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