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了那么多，你们俩想表达什么？”轩姐找到机会插了句话。
“要表达的是，我们可能要遭遇一件麻烦事……古川咲对眼虫，甚至是我的眼睛有贼心。现在我这个植物的身体，根本没能力反抗她。那女人心很野，根本不可能受古川武的舒服……我觉得她会来，会找机会夺走我的眼睛。”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夺走眼睛就会夺走眼虫，也就等同于让我们三个落到她的手里。
那样的话就很麻烦了。
虽然不确定她抹除人意识、记忆的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催眠手段，但万一倒霉奏效呢？那样的话，可就差不多是团灭了。
轩姐明白了我的意思，但也提出疑议：“不会吧……你们看得出来的事情，他祖父看不出来？”
“古川武的话，说不定也看得出来……”杨雪那边把话接过去，继续说道：“但就怕他看出来，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这话又是什么意思？”轩姐那问题宝宝的属性，再度开启。
这次轮到我解释：“你没见古川咲挖杨雪的眼睛时，古川武其实没任何意见吗？虽然我之前说了，他似乎真的是忠于那个有着君主从前记忆的我，但一切都只是我根据表面的猜测，真实是怎样的？我怎么知道？人做事吧，都需要个理由，更何况是这种出生入死的事情，让我恢复成为从前的君主，对他会有什么好处呢？如果实在没有好处，那是不是我的力量更有诱惑力？也许，古川咲才是古川武的道具……总之一切都很复杂，究竟会是什么样子，现在还不好判断。”
“什么乱七八糟的……算了我不听了，你们俩能互相懂得对方，我是一点都不懂。感觉好像在讲天书。到最后，我只听懂了一个意思，就是之前你说的一大堆都是废话，真的会发生什么，你们都不好判断，对吗？”
轩姐的语气不耐烦，还有点绝望。
但不得不说，这姑娘的分析完全正确。
我特么就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啊……
“所以现在该做的，还是抓紧时间找到离开这里的办法才对。”杨雪叹口气：“只是到底该怎么做呢？我过去的记忆力，眼虫似乎也没有变成这种样子过……哦对了，我还不知道，眼虫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说到点子上了。
我立刻回应：“这还真是个意外，因为惹上了一伙降头师，降头师用蛊降术培育蛊虫方法，培育了我的眼虫。眼虫因此异变，体积变大，而且出现了我过去从未见过的能力，当然最重要的是，它似乎有了独立的意识，这很可怕。”
听我这么说，杨雪很好奇：“降头师？那是什么东西？”
“你那么大年纪，不知道？”
“谁那么大年纪了？不过确实不知道，原来这世界还有那种东西。”
看来杨雪对所谓的降头术不是很了解，我刚好想到了之前的一件事，便对杨雪说道：“你还记得吗，之前在城市迷宫，你还是孟梦的时候，那个……叫什么我忘记了，当时我们的队友，看上去好像有点脑子，可惜最后死掉了。那个人就懂得降头术，那时我们不就是因为蛊虫，才陷入幻觉之中的吗。”
“这段我记得……”
“总之，这降头术，不管是灵降术还是蛊降术，都离不开那些虫子，不管是让虫子制造幻觉，还是进行物理攻击，或者中毒，都是这样。创造那些虫子的过程也是千奇百怪，最后那些小虫不死的便成为蛊。”
杨雪大概明白了，但还是疑惑：“可你为什么会招惹降头师？”
问到这个问题，轩姐就尴尬了，立刻咳嗽了两声。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无奈的解释：“这都是意外，我当时……”
“沈伊轩，你咳嗽的挺带感呢，这事情和你有关系吧？你得罪的人？”可惜杨雪是何人？听音儿小达人！胡思乱想宗师级人物。在她面前多余的事，多余的话都不能说，说了就掉坑里，尤其是我们现在这关系，稍不注意就会虐的我体无完肤。
轩姐很尴尬，硬着头皮回应道：“是……是我得罪的没错，但那是意外呀。而且叶瀚找我，也是为了你，托我办事，我收取酬劳也是理所应当对吧？你那么阴阳怪气的对我讲话是什么意思？”
“哎呦，没看出来沈伊轩你胆子还挺小的？说话都打颤了，心虚？你想多了，我又没怪你，我只是觉得眼虫相对于蛊虫，就像蛇人相对于人，怎么会那么容易被改变？我想知道事情的全过程，为什么这眼虫，最后会落到古川武他们的手里？”
其实杨雪这话说的有点道理。
从那个降头师开始出现，到被我杀死，始终有几个问题我想不清楚。当初我担心留下一个可怕的随手，日后会有其它麻烦。毕竟那家伙不会只有那么一两种蛊虫，我也懒得分心，所以直接杀掉了他。
现在想想，或许我真该捉到他，好好逼问一翻才行。
只是可惜，现在说什么都已经完了。不过我还是把事情的经过仔仔细细的说给了杨雪听，听过之后，她第一时间问了申屠老头：“那个姓申屠的家伙，可信？”
“不可信又怎样，有没有把你交给他。至于赵御和关紫楠，就看造化吧，毕竟我是个麻烦不断的人，跟着我，也许他们早就死了。”
“好吧。不过你看过他的记忆，没有进不去的封锁点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那么事情就没错，那些降头师怕是有些问题的，杀死沈伊轩，没那么难，而且沈伊轩本人没有觉醒，没觉醒前的蛇人，和人类没区别，就算是和我，也没有蛇人亚种的特征。除非是在蛇人化的时候，那么事实上，沈伊轩很难被人发现是蛇人血脉……为什么会被发现？降头师的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他也不是纯粹的想用眼虫炼制蛊虫，我觉得是一股我不知道的力量，在刻意改变眼虫。”
杨雪这番话让我精神一紧：“你确定吗？现在这些人已经够乱的了，再出现一波，真不知道该如何对付。”
“乱？其实关系很简单……你想听吗？我现在告诉你。”杨雪主动说秘密，我怎么会拒绝。
我立刻同意，而后杨雪说道：“首先说‘君主’，那是你控制蛇人世界时的组织，你的力量……至于为什么存在，其实我也不知道。至于它做过什么……我猜不想知道，这个暂时当作我们的秘密，你答应我的，我说什么信什么而且不多问，不要反悔哦。”我点点头，杨雪继续说道：“君主中的两派势力，你已经见到了，一派护你，另一派企图取而代之，就是白面具。至于黑面具，他是从前身死之后觉醒一具分身，不过当时不知道为什么出现了意外，觉醒的两个人。主体记忆都在你这，因为你是君主，他则被冰封，作为备选。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来越老，连备选的位子，都不保了。而那时你又得到了全信的永生之法，也就是我说的‘吃儿子’，这样他完全没了机会，可他不想消失，更不愿意以你的替身，这个身份死去。他反叛了‘君主’，自立门户。他杀人无数，吃人心脑，使力量发生多次异变，虽然已经是垂暮之年，但战斗力依旧强大。曾经为了对付你，他捕捉过你的某一前身与鲛人族杂交剩下的女儿，也就是那个被你取名米娜的人。当然失败了，两种物种杂交，是会优于她的父母的，米娜就是那样，米娜拥有蛇人眼，那双眼睛带着弱化蛇人的能力，可以说是蛇人氪星。不过米娜最后还是被君主的人捉到，是古川武这一派的人帮忙，最后被封印一个地方。当时似乎是黑面具与他们有合作，也正因如此，米娜会怨恨他，甚至打算报仇。”
听杨雪说完这一切，我整个人呆了三五秒钟。
说实话虽然信息比较大，但我听懂了，可之所以我会发呆，那是因为杨雪居然把这些说得这么顺，她似乎一早就知道一切，但为什么每次经历什么的时候，她却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哦不对，有的时候似乎不是……
她似乎有个开关？
“你是不是在惊讶，为什么我知道这么多，却还可以把戏演得那么真？那是因为多年前我认识了一个神奇的女人，也就是孟梦。她是这个世界最出色的催眠师，甚至可以利用催眠，让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人，互换身份，且浑然不觉。之前我也有过几次企图杀你的经历，但都败得很惨，而我一直是最适合你创造子嗣的人，所以你始终没有杀掉我。我总结了之前几次的经验，我觉得装得最像，最不容易出错的状况就是，真的忘记从前的一切，所以在孟梦的帮助下，我有了记忆禁区，我可以随时进入其中，一旦进入，从前的许多回忆就会被我记起。但离开那里，我就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经历过一样。”
这话说的非常神奇。
可我专注的点却在另外一个地方。
杨雪说她之前几次企图杀我，失败，但因为她的特殊身份，所以我的前身们没有杀掉她。
那么，我前身得以续命，完全是靠吃自己的儿子吗？
我……吃了很多……很多自己的儿子？
这个设定，我很难接受。
也许是我的精神波动感染了杨雪，她立刻解释：“别多想，你比我长寿，我们的生命既然始终重叠，就是说这期间你没有续命……所以，我们的孩子只有一个小安，你还没有吃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