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干什么的?”
南灵笙刚刚拐出拐角,突然就从暗中窜出两个大头兵,用尖锐的长矛直指着他,杀气腾腾,目光如刀。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着实让南灵笙吓了一跳。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抬头看去,不远之处红墙碧瓦的宫殿,巍巍而立。门匾之上,赫然写着太医院三个字。
没错呀,自己没走错呀,这太医院,又不是什么太要紧的地方。
“哦…我受了点小伤,所以想请太医看看开点药方,请大哥通容。”
他的语气不得不说是柔和,很是谦卑,却不想,那大头兵,却依然一脸正气,断然拒绝!
“有陛下手领吗?有皇子腰牌吗?”
“有娘娘们的证件吗?”
一连问了三句。南灵笙更是一脸茫然的摇头。不过请个太医而已,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不过没等他弄明白,前面的人已经牛逼轰轰的赶人了。
“既然都没有,那看什么大夫?赶紧走!”
南灵笙默然无语。难道在这西凉就医还需要批准吗?如果那样的话,那要耽误多少病情?
忽然想起自己那天来角的时候,那女官似乎走了很久的样子,而那太医,神色略微也有些恍惚。那样子根本没有一个大夫应该有的严谨,处处都透着不正常。
心中一动,脸上却是点头哈腰连连告罪,然后退了出去。
很是郁闷的走在回去的道路之上。南灵笙怎么都想不通!甚至叶霖都未曾与他说起过。
正思忖间。一下子没注意,和一个人撞了个正着,额头被撞得生疼。南灵笙下意识的抬手去捂,疼的眼泪都掉了出来。
泪眼汪汪的抬起头来,正好与男子低下的视线正个正着。深潭幽泉般的眼眸,凝聚着丝丝黯沉,里面还有些繁杂,显然也在想什么事情,忘记看路。
五官如同刀削斧劈一般,剑眉星目,棱角分明,藏青色的华美警服穿在他身上,雍容华贵,更显沉稳大气。
只看清了此人的容颜。南灵笙下意识的低下头去,连声告罪。
“请殿下恕罪。”
是的,这个人,就是在西凉皇朝风生水起的叶枫。仔细算起来,是自己的死对头。
“哼。”
男子似乎心情不太好,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并没有多看他一眼。
南灵笙长长的松了口气。抬手抚上自己的脸颊!皇城之中卧虎藏龙,再加上西凉本就是异术之乡。即便是易容,他也不敢太过刻意,容颜也只是略有些改动!叶枫是见过自己的,万一被他发觉,日后便是一大麻烦。
看来以后,要更加小心才是。
“琴音,你这是去哪儿了?我都等你半天了,就等着你回来给我看谱子呢。”
刚一推开门。陈继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迎上前来。将南灵笙拉到一边坐下,献宝一样,将自己新谱好的曲子放在他面前,请求指教!
南灵笙抬手揉了揉眉心。拿过他的谱子看了两眼。只觉得头疼。
“陈兄…我今日身体不适,这谱子,改日再看吧。咳咳…”
说着,他还咳了起来。而且越咳越厉害。
陈继见他突然之间这个样子。慌忙倒了杯水,让他润润喉,关切询问。
“你这是怎么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我也不知,可能是昨夜偶感风寒吧,睡一觉就好了。”
南灵笙疲惫的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那样子,果然像随时都会睡着的一样,随着她的呼吸,脸上也泛起了不正常的红晕。
陈继皱起了眉头,低声咕哝。“你呀你呀,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下可怎么办?在这皇宫当中,医药馆的都是极其严密的,不然我找蓝姑娘请大夫过来?”
南灵笙目光闪了闪,敏锐的抓住他话语之间所说的,医药管理严密的字眼!在心中咀嚼一番,睁开眼睛。
“多谢陈兄了,不过是些小事,并不必麻烦姑娘了。到厨房要些姜汤,煮了也就没事了。”
见他还想要说什么?南灵笙赶紧的继续接口,堵住他的话。“蓝姑娘也不容易,况且太医院也不是什么人都给看的,就此罢了吧。”
陈忌叹了口气。本想再说些什么,却见他懒洋洋眼皮都睁不开的样子,最后只是叮嘱一声,好好休息!便退了出去!
南灵笙低声谢过,目送他离开,随后才翻身上床,裹上被子,昏昏欲睡。
这一觉,便直接从上午,睡到了夜晚。直到夜幕降临,月华初上。女子才睁开了如同星辰一般的眼眸,定定的看着天花板。
抓了眨眼睛,所以后一个鲤鱼打滚起身。穿好衣服。
进攻的时候都要进行检查,一些毒药暗器,根本带不进来,药房管理严密,想要偷药,更是难如登天!不过,这并不能打消他心底里的念头。
将上好的古琴抱出,拆下琴弦。一圈圈的缠绕在指尖。随后,又寻了一些绣花针别在身上。以及其他一些可以用得着的东西。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女子就着月色,蹑手蹑脚的出门。
顺着先前来过的方向,很容易就找到了太医院。如今天色已晚,所有的灯都已经熄了,至于呼呼的冷风,穿堂而过。其中透着丝丝不正常的森凉
南灵笙躲在拐角处,仔细注意着,这里的一切 宝光璀璨的眼眸流光溢彩,在夜晚,熠熠生辉。
取出早就削好的竹片,和小木棒,组合在一起,做出竹蜻蜓的模样,看着了西侧的方向,将竹蜻蜓飞了出去。
竹蜻蜓在树叶之间,划出沙沙的响声,片刻之后咣当一声落在地上,不过眨眼间,几道身影呼啸而过,快若疾风,力若闪电。
他们这一动,南灵笙这才发现,原来这里,竟然布了极其强大的阵法,且看不出边迩,让他彻底打消了直接冲出去的念头。
这倒是有些麻烦。
不能他想出解决的办法,那几道黑影,已经迅速回来,南灵笙不敢多做停留,再次退了回去。
无论竹蜻蜓有没有暴露,都需谨慎小心才是。
“殿下……这人未免太不安分了些……竟然想着,夜里去刺探太医院……”
叶霖的书房之中,岩松眉头打成了一个结,将皇宫里的消息,一五一十的禀告给坐在上位的锦衣玉华的男子。
说实话,他真的很久没有见到过这样不安分的人了。
叶霖放下手上的毛笔,一手撑着额头,半眯起眼睛,勾唇微笑,不安分吗?似乎确实是不怎么安分的,不过,这样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