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南灵笙刚一推开大门,就见到辛子澜站在那里,满是复杂的望着段离尘所在的方向,默默不语。
瑟瑟秋风,拂过落叶,飘落在他身上,男子也毫无察觉,就那样定定的站着。
忽然听见女子的询问,他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
“马上就到西凉了,你还习惯吗?”
没有了以往的洒脱跳跃。语气当中,竟然是别样的沉重!
“还好。”
女子淡淡一笑,反而显得格外轻松,“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从前两天开始,就发现他有意无意的这段离尘,房屋之外徘徊,那样子,分明是有什么话要说,可偏偏却张口无言,段离尘如此敏锐之人,竟然都没有发现这还是头一次遇见呢。
“没有,我只是担心前路危险。”
轻飘飘的扯开话题,男子退后一步,调转身形,别开了视线,似乎在逃避什么?有时候更像要抓住什么?在女子看不见的角落中,眼眸中满是挣扎之色。
“既来之,则安之,不会有事的。”
南灵笙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这个人一向自信,没有他不敢做的事情,今天这是怎么了,如此的杞人忧天这还真不像是他的风格。
不过他现在没有时间与他讨论这些。只是略微点了点头,便走出门去。辛子澜幽幽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
选择,世界上最难的,就是选择,缓缓的闭上眼睛,男子抬起头来。到底是说,还是不爽,说还是不说,攥紧了拳头,仿佛心中有两个人,在做着剧烈的战斗。
鱼与熊掌,不能兼得,情义不能两全,到底,要如何是好?
默默的站立了许久,最终叹了口气,转头离开,轮拖一天是一天吧?若是有一天,成为了敌人,那也只能感叹,命当如此。
女子纵马扬鞭,大约跑出了百十余里,在一处山丘上停下,翻身下马,从怀中取出口哨音音吹奏。
片刻之后,一到红影,从幕天席地的绿当中急射而来。小红马风驰电掣。如雪红衣,被秋风吹起。绽放出绚烂的色彩!
低斥一声,马儿顿时停下。女子翻身下马,在南灵笙面前躬身行礼。
“小姐。”
南灵笙点点头,看着许久不见的子诩,一种久违的亲切之感浮上心头,唇角,不由勾起一抹恬淡微笑,
“这一路辛苦了。”
“没有。”
子诩摇了摇头,明亮的眸中蓄满了泪水,这一路几经波折,如今还可重见,追随在姑娘身边许三生修来的福气。
抽了抽鼻子,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包,小心谨慎的放在女子手中。
“这是连公子给的。”
伸手接过布包,一层一层的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块羊脂玉的莲花玉佩!女子愣了愣!握在手中。
里面有一封信,打开来看,上面白纸黑字,写着不久前有人拿着她的玉佩,前往一品香询问她的身份和行踪。
好在那个时候她化名无双。一品香里的人也算是机灵,将这件事情含糊过去了,不过事后被他发觉,追查下去之后,发现那人,是西凉辛家之人。具体是谁,还需彻查。并且一一叮嘱,她定要小心谨慎。
南灵笙撇了撇嘴。那个人早就已经在身边,不知道呆了多久了,若是等他提醒,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连洬怕是越来越不靠谱了。不过还好,知道把玉佩送回来。
“小姐,你怎么来西凉了?”
子诩看着一望无垠的草原。狐疑的开口,当初听说他来西凉,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
“情非得已,一言难尽,有时间再说吧。”
二人翻身上马,缓慢的走在草地之上。刚转过山丘。隐隐约约,听到有兵器相撞的声音,再往前,女子细细眯起眼睛,勒住了马缰。
从这里看过去,隐约可见自己方才来的方向,人影攒动,刀光剑影,乒乓打得不可开交,不由心中一跳。
难道说,已经有人追到了草原之上吗?打马上前,随着距离的拉近,女子看得更加清楚。刚才所在空地之上,一片狼藉,帐篷四散,除了黑衣人,就是辛子澜的护卫。别说是段离尘了,就算是冷月,也没有看到影子。
而且看那些人的身手,出招之间,周身有淡淡的黑色雾气环绕,空中,除了刀光剑影,还有血色红丝,场面十分的诡异。心中更是跳了跳,这些人,绝对不是段屿君派来的。那他们是谁,为什么要千里迢迢的追到这里来?
段离尘和辛子澜,又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