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幽幽的风吹的烛火跳动不安。南灵笙回过头来,就看见段屿君站在门口定定的望着自己,愣了愣。偏过头去。
“殿下深夜来访,可是有什么事情么?”
清凉淡漠的语气,哪里像是一个妻子和丈夫说话时的态度?段屿君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接走上前去。在她面前坐下。
“听说王妃今天很威武。所以本王过来看看。”
一说起这件事情。南灵笙偏头看他,眼眸如同星火般跳动。根据自己对这个男人的了解。再加上这段时间搜集到的情报,都可以证明这个人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那么…前世呢?
他是藏的太深,还是为了骗自己编制了一个巨大的谎言?或者说不只是自己,甚至连南语兮也是被骗的人。
女子如同宝石般的眼睛不停的闪动,忽明忽暗间。那里面所包含的疑惑。迟疑,探究,冰冷,怨愤,不甘,还有其他复杂莫名的情绪,让人不解的同时,又觉得无地自容。
段屿君不自然的偏过头去,避开他的视线。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与她对视的时候都有一种被她看穿的感觉,好像自己做的所有事情都瞒不过女子的眼睛。这种感觉很无厘头,却是真实存在的。
“南灵笙,你再这样看下去。本王可不确定会做出什么无法控制的事情。”
半戏谑半调 戏的开口,掩饰自己的心虚,段屿君又加了一句“今日可觉得尽兴了?”
南灵笙也意识到自己这样太过失礼,轻咳两声偏过头去,闷声道“还不是拜殿下所赐。”
她声音软软的,带着三分尾音。听在段屿君耳中,心中猛地一动,倾身向前凑近女子的耳边,勾唇一笑,半是蛊惑,半是商量的开口。
“南灵笙,我们来做个交易怎么样?你帮我把后院的桃花剪掉,本王帮你解身上的毒,怎么样?”
南灵笙蓦然回过头来,清澈的眼底锐利冷光一闪而过,仿佛要划破苍穹,看透所有的晦暗。
“殿下…还敢相信我?”
南灵笙瘪了瘪嘴,这个人老谋深算,竟然把主意打到她头上来了,还真是无孔不入。
“有何不敢?”
段屿君那是一种将一切都握在手心,掌握乾坤的自信和凛然。
“恩…”
女子歪着头看他半晌,点了点头,就在段屿君以为她同意了的时候,听见女子慢慢的开口“只可惜,我不敢相信你。”
段屿君差点没一口气喘不上来背过气去。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正要拂袖离开,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四平八稳的坐在椅子里。
“来给本王上药。”
他说的理直气壮理所当然,南灵笙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突然回到上药的问题上,不解的眨了眨眼睛。
“什么?”
段屿君并没有说话,而是动了动自己的左手手臂,他这一动,牵扯伤口,衣袍之上渗出斑斑点点的红。
忽然想起了什么,南灵笙脸色沉了沉,“不管。”
不包扎上药这人也好好的,看来就是故意找茬来的。
“极峰出去了,无人为本王上药,或者说你想让旁人知道你的杰作?刺伤皇子可是大罪。”
这是赤 裸 裸的威胁,她南灵笙什么时候被人这样威胁过了?凉凉的瞥了一眼一边的男子,无所谓的开口“那请王爷治罪吧。”
她都后悔当时怎么没有再用力一点,直接将他捅死,就大仇得报,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段屿君愣了愣,亮若星辰恩眸子闪了闪,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不在勉强,起身离开。
只是一边走一边说“看来还是要请大夫了,只不过…若是传出去家有悍妻,那…”
“你等等。”
南灵笙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嫣然一笑走上前去。
“王爷,有病就应该早点说,妾身好给你治治!”
扶着段屿君在椅子上坐下,南灵笙从柜子里去除药箱,重重的放在桌子上,然后粗鲁的解开段屿君的纱布,为他换药。
她故意加重手上的力道,看着段屿君眉头紧皱冷汗森森,脸上却是笑得灿烂如同阳光一般。
“殿下,疼么?”
段屿君倒抽一口凉气,却并没有坑神,将头微微后仰,靠近女子,含笑问“王妃这是生气了?”
“你若是不喜欢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住在府上,本王打发了就是,可别气坏了身子。”
此言一出,南灵笙身体剧烈的抖了抖。同时意识到自己又上当了。
狠狠在他伤口上按了按,包扎好的纱布立刻就渗出血来,女子愤愤的拂袖离开,末了留下一句“疼死你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