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伊人继续说道:“因为书中有很多的大道理,我想知道,我也想把这些告诉别人,爹说这便先是弟子,后是夫子,但是不论是弟子还是夫子都不与女子沾边,即便是进了宫学当女学生,甚至以后做了女傅,也大多是教习礼仪举止,琴棋书画,与我所想的完全不一样。”
羽凡说道:“所以你想……”
莘伊人坚定地说道:“我是女子又何妨,滑天下之大稽又何妨,我愿先是弟子,后是夫子,这就是我所想的,少傅若是觉得我可笑,就笑吧。”后面的说话的气焰变得越来越小,毕竟自己在做一件有点不合伦理,违背女子纲常的事。
羽凡却说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居然有想做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事,你要做的这件事在大多数人看来真的非常可笑,在我看来,这只是一次前所未有的尝试罢了,你在努力去做,我就从未觉得可笑,若你真的做到的话,羽凡倒要对你敬佩起三分了。”
莘伊人听羽凡居然说敬佩二字,他会敬佩她,于是她立马跑到了羽凡的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正在羽凡又要惊诧她要做什么时,只见莘伊人想他跪了下来,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一边,她看着羽凡说道:“孔子曰:“自行束修以上,吾未尝无悔也。”今日伊人偶遇少傅,未来得及准备贽礼拜师,我……”说的最后,没有词语再接下去,更多的是激动和急躁。
羽凡却打断莘伊人的话说道:“我不是孔子。”这句话如一盆冷水一样浇在了莘伊人的头上。
羽凡继续说道:“你若真心求学,不用束修,贽礼,我不会拒,多次受你如此大礼有些惭愧,只是免不了我也要更尽心一些了,毕竟我远远不及孔子……”
莘伊人连连摇头对羽凡说道:“没有,伊人承蒙少傅不弃便好,愿在少傅门下虚心求学问教。”此后,羽凡少傅就执教了莘伊人所在的二班。
而此刻羽凡站在她的面前,他在同她讲大道理,她却听不进去,别过脸去说道:“我不知道,少傅。”他们俩一男一女,她不要紧,令她担忧上心的是他。
羽凡对她说道:“伊人,不要将莫须有的事情……”
莘伊人却打断羽凡说道:“万一……万一我喜欢上少傅了呢?我……我只是说万一,我也不确定……”莘伊人说话越来越语无伦次,回想她与羽凡的点点滴滴,她已经分不清自己现在到底是以何种心情对待羽凡了。
羽凡却轻笑说道:“怎么可能?你我相差十岁……”他本以为她只是一个孩子慌然无措,可没想道他想错了,到最后更是错了,不过他们彼此却都跟这个世界握手言和。
莘伊人却说道:“万一呢?”这三个字如巨石一样处在两个人中间。
羽凡缓缓地说道:“我只能说我给不了你什么,以后不许再胡思乱想,不然我就不认为戒尺是个摆设了。”他从未想过喜欢上一个人,甚至被一个人喜欢上,他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去,这是时刻警醒他的。
莘伊人喃喃道:“戒尺?”从未见羽凡少傅动用过戒尺,今日他居然向她提起了,着实感到惊讶,惊讶之下是为自己惹少傅如此,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要去问,少傅根本就毫不在意,现在倒显得她多此一举又荒唐可笑。
羽凡走到她的身边看着她说道:“还胡思乱想,先给我站在这罚背《弟子规》,戒尺那一顿自己找徐助教领罚。”
羽凡从呆愣的莘伊人的身边走过,转过头对她说道:“还愣着干什么?我说的话没听到吗?还是说你把《弟子规》已经忘干净了?”
呆愣的莘伊人立马回过神来说道:“没没……没有,伊人……伊人是有一疑问想问少傅。”必须弥补上刚才那段空白的时间。
羽凡说道:“问吧。”心里想到伊人终于又变回原来的伊人了。
莘伊人立马就把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戒尺这一顿,少傅为什么要让伊人去找徐助教领罚?少傅能不能不假借徐助教之手?您亲自动手行不行?”莘伊人想起徐助教拿着戒尺暴打奈神风就有一阵后怕,真没想到她也会有这么一天啊!
羽凡说道:“我手上没有戒尺,据我所知,徐兄可是自备了好几条上好的戒尺,跟他道一下原委,我想徐兄会对你择宽处理的,快些吧,不然笙灵她们的比赛你可会赶不上了。”羽凡说着便从莘伊人的身边走开了。
莘伊人连忙说道:“是,少傅。”现在最重要的是去看比赛,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呢?于是接着就传出了朗朗的背书声。
与此同时,顺利逃脱的小丘沿着围墙走着,她可不敢再在地上走了,于是走着走着,便走到一处房屋的屋顶上,刚刚稍微觉得能安下心来时,一阵劲风吹来,只听那人喊着:“什么人?”待小丘刚转头时,正碰上一柄短剑已经抵到她的眉心处。
小丘抬头碰上的是朝夕相处的人,但碰上那人吓得骇人的眸子,心里不经一颤,一个脚没踩稳,接着自己的身子就从屋顶上往下翻滚。
“小丘!”只见那人立马收起短剑,她在这坐着想事情,就听到身后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不过给她是挺熟悉的感觉,察觉时,小丘都快从走到她的跟前了,她这才出手,不过她没想到不是人,是小狐狸小丘,她更没想到现在这种情况,小丘一个没踩稳从屋顶上滚了下去。
那人顺着小丘滚下去的方向滑行,但是她跟不上小丘的速度,小丘已经滚出房檐,只见在另一处一个身影出现,用一只手挽着那人的腰间,又将她带回了屋顶。
那人抬眼对上挽着她腰间的人怒道:“徐芷,你干什么?!不好,小丘她……”那人就想立马推开这个人,望小丘滚落的地方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