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莎读过邮件，手机在刘弈和秦石武手上传阅。
“原本预定在桑南岛的集合取消，一切以当前事件为最优先考虑，”秦石武读出声来，“各机构和部队立即与所属部门长官联络，通讯线路不变……鸭梨！”
“在，老大。”
“能麻烦你叫醒你和刘弈的妹子，然后带上她们出去一下吗？”
鸭梨没有多问，没有一秒钟的迟疑与耽搁，立刻把秦石武的行动付诸行动。人以类聚，两个女孩昨夜睡得很晚，此刻又还早，被叫醒后同样毫无怨言，跟着鸭梨出门。
“对了，把AL带上，”秦石武又关照，“要是有什么可疑的人靠近，直接干掉，一切我来承担。”
等他们三个出去，娜塔莎摆开器材，拉上窗帘，一间临时的会议室在别墅里布置起来。黎明的作战会议大多数时候与冈格尼尔如出一辙，通过VR技术和即时通讯，让世界各地的成员都能身临其境地坐在一起面对面讨论。
插入特定的U盘，再加上指纹和虹膜识别，最后输入通过娜塔莎手机上的制定程序计算出的口令，线路才算是接通。
出现在三人面前的是调查部的奥德里奇部长。桑南岛和天朝只有一两个小时的时差，部长的眼圈发黑，眼球表面布满血丝，看得出来一夜没睡。
明知不是说这话的时候，刘弈还是忍不住夸了句：“了不起，和真的一样。”
“早上好，诸位，很高兴看到你们还是如此有活力。”奥德里奇笑得很勉强。
娜塔莎很稀罕地行了一礼：“昨晚上那位先生和几位部长一定很辛苦吧？”
“还行。法国和英国那边的资料已经先后拿到，他们急得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核潜艇的位置是个谜，北约自夸连支钢笔都能找到的‘大西洋壁垒’从出事开始就在全力搜索，到现在一无所获。我们国家那些情报部门有了点收获，对方或许是疏忽，或许是故意，总之露出了点马脚。九点左右，全法最精锐的部队会采取行动。话说回来，两国对我们都有所保留，想想也正常，毕竟是核弹哪。”
“说的是，”秦石武认同上司的看法，“有些什么我们从新闻上看不到的新鲜消息吗？”
“有的，但是不多，我们这边看到的视频和资料比向媒体公布的没有多到哪里。凭你们几个，应该比普通人分析出更多东西。比方说，对手是冈格尼尔，他们拥有了大型化电磁迷彩技术，逃不出你们的脑子。”
“那么，有哪些是我们从媒体上分析不出来的呢？”
奥德里奇部长咬了下嘴唇：“冈格尼尔的感应增幅系统已经进展到可以投入实战的程度，比普里皮亚季那次强出太多。抢夺M52导弹的战斗中，他们的直升机和动力甲都使用了这种技术，所以面对数量上接近二十倍的精锐守卫，战斗才短短二十分钟就结束了。”
秦石武和娜塔莎各自有个略略惊讶的表示，远远不及刘弈来得夸张。再一次，由于大家心思都在冈格尼尔的动向上，没人注意到他的脸色有多么难看。一直担心的事成真，苦涩的感觉像一杯苦酒流入心脏。
不会有错的，技术上的突破一次是巧合，两次就是必然了。冈格尼尔得到了陆菲的基因之后，没有遵守对他的诺言——只用来治疗在普里皮亚季外断腿的男孩。显而易见，他们对她基因的运用非常充分。
其实在得知护卫M52的部队迅速被人解决时，他就已经隐隐知道不妙，但那时他还存了一丝侥幸。如今从部长口中听到，最后一丝念想也不存在。
怎么办？说出去吗？告诉秦石武或者娜塔莎吗？他口干舌燥，想要喝水。看看冈格尼尔和法军护卫部队的战斗，同伴们将要和那种敌人作战。若不是自己把秘密告诉陆程，己方会占据同样的压倒性优势。
太糟糕了，太糟糕了，原来这么多年的日子过去，我依然是那个只知道瞄准敌人然后开枪的单纯傻瓜。
愁容满面的奥德里奇部长继续道：“我方的感应增幅系统也已经装备部队，但还没有经过实战检验，只在训练中测试过几次。很遗憾的是，与法国人收集到的数据对比，冈格尼尔在技术上更胜一筹。”
“更胜一筹是胜过多少呢，部长先生？”娜塔莎问，“是IS-2和虎式的对比，还是谢尔曼和虎王的对比？”
“前者，技术的差距还没有达到代差的地步，娜塔莎院长。对你负责管理的设计院，你应该更有自信些。”
“是不是可以理解成，有感应增幅系统的装备，对上没有系统的对手，是不可战胜的？”
“并非绝对。操纵者会累，感应增幅系统对体力和精力的消耗很快，另外机体的能源需求也是平时数倍。有个值得欣慰的地方是，”奥德里奇部长低头看了眼手中资料，“从战斗过程来看，冈格尼尔的操纵者们尚未能发挥出系统的全部功能。毕竟，他们也是第一次投入实战，和我方一样，处于摸索阶段。”
秦石武道：“所以我们有希望迎头赶上是吗？上头对冈格尼尔的意图有判断或者推测吗？现在需要我们做什么？”
“你的性子还是那么急，”部长放下资料，在身前的键盘上敲打，“问题一个个来。首先是冈格尼尔这次的目标。你们也看出来了吧？他们平时从不如此大张旗鼓地直接暴露在世人面前。目前世界各国都发生了不同程度的混乱，犯罪率在几个小时里就上升了近十个百分点，联合国已经将本次事件定义为二十一世纪最严重的恐怖主义袭击，一半以上的国家和地区宣布戒严。他们把全世界的目光都拉过去了。”
随着奥德里奇的话语，一张世界地图展现在秦石武他们面前。刘弈强迫自己放下心里纷乱的思绪，抬起头去看。地图以蓝色表示陆地，黑色为海洋，几个黄色的亮点散布在各处。
“这是什么？”娜塔莎问道。类似的问题，总是她负责开口。
“很难回答你，娜塔莎院长，我会试着解释。事情首先得从刘弈队长说起。”
“我？”刘弈诧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