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连声音都变了！”
AL的语音毫无停滞地切换回了周董的声音：【陆菲小姐不习惯我之前的声音，我便换上您的声音，她对此没有意见。】
“可为什么穿着动力甲训练？”刘弈感到脑子不够用了。
【我完美模拟并传递了陆菲小姐的一切感受，她穿着我不会有任何不适，基础训练或者危险动作的保护上也有不可比拟的优势。我甚至可以模拟出道具的效果。您开门时见到的姿态稍显奇怪，在您眼里我们是空手，但是在陆菲小姐看来，她正在进行球操的训练。】
“对啊对啊，”陆菲说，“好神奇，明明什么都没有，可我真的觉得手里有个球。能抛，能接，失误了还会在地上蹦蹦跳跳。”
【我不过是借用了VR技术的原理。】
“完美……模拟吗？”刘弈还记得基因采集后初次穿上AL，指尖的触感记忆犹新，“那么，教学水平又如何呢？”
【请陆菲小姐评价吧。】
“AL先生懂的比学校的教练更多，”动力甲非常忠实地反映出陆菲说话时的优美手势，“又能手把手地教我，不对，不光是手把手，全身到处都是这样的，有一点点不对的地方都会帮我纠正。还有还有，它清楚我的身体状况。虽然感觉怪怪的，但它是个非常非常好的教练。”
【过誉。根据实际情况安排合理的训练量，此方面没有教练比我做得更好。】
“感谢刘弈队长，也谢谢AL先生，”陆菲鞠躬，“我会珍惜您提供的这么好的条件，努力争取进入市一中的。”
AL虽然帮不了自己打赢棒子，但能帮到陆菲，灵机一动的决定果然正确。而且这孩子自己也很努力，值得一帮。
“以后不用叫我队长，也不要再叫您了，我比你大不了几岁，直接喊名字就好，”刘弈满意地看着动力甲，“快六点了，跟我一起吃晚饭吧。”若是征询她的意见，她一定又会推辞，所以刘弈不给选择余地。那天和陶盈站在一块，陶盈已经是相当苗条的身材了，陆菲还要更瘦些，平时的营养状况肯定不佳。
“不用麻烦，”她果然连连摆手，“我自己带了晚饭。我们要控制体重，不可以随便吃东西。”
几下轻响，动力甲打开，陆菲穿着体操服从里面蹦了出来。她从书包里翻出一个饭盒，打开给刘弈过目。一点米饭，几片菜叶，几小块豆腐和半个切开的煮鸡蛋，冷冰冰的不带半点热气。她点着头说：“瞧，您的微波炉借我用一下就好。”
“这些怎么成！”刘弈不禁蹙眉，“虽然只有外卖，我叫些稍微像样的东西来。”
【中队长大人，我早有准备，】AL插嘴道，【根据陆菲小姐的身高、体重、肌肉、体脂含量，我已经为她叫了合适的晚餐，当然还有您的份。钱已经付过，天使，拒绝就意味着浪费。】
“天使？”陆菲讶异地看着AL，“是叫刘弈队长吗？”
动力甲做出摇头的动作：【不，是你。我听到脚步声，想必两位的晚餐来了。】
门铃声恰好此时响起，外卖小哥带着大号的保温袋上门，里面是海鲜、牛羊肉和蔬菜，连厨具餐具调料都一并带来。毫无疑问，AL用的又是自己的钱，虽说请陆菲吃个晚饭毫无怨言，但它这般不止一次先斩后奏，刘弈总是心里不舒服。不过一试之下，AL的选择没让他失望，而且价钱不贵。
带着没有必要的不安与忸怩，陆菲和刘弈一起吃饭，期间每隔1分钟就道谢一次。饭后是45分钟的休息，刘弈选了几首舒伯特的曲子播放，他听说陆菲说起过，音乐方面的造诣也很重要。之后训练继续，AL的运动性能堪称完美，虽然就在房间里，刘弈一边上网居然没觉得吵闹。
AL出人意料是个相当严格的教练，甚至有点残酷，直到晚上十点半，三个多小时里它几乎没让陆菲停下来休息过。等把她送到“八加八”再返回宿舍，已经十一点钟。懒得洗澡，刘弈在床上躺下，AL告诉他：【遇到了难以理解的事，中队长大人。】
“怎么说？”
【经过采集，我与陆菲小姐的基因契合度是82.46%。由于基因的兼容性，连带与您的契合度也大幅提高了。】
“不是很好吗？你是不是变得更厉害了？”
【确实如此，现在设计指标解锁率大约为85%。】
“那又哪里难理解了。”
刘弈又听到类似硬盘急速转动时发出的轻响，AL在飞速思考。漫长的等待后，它终于回答：【这已经超出上限了。根据设计原理，理论上，与任何生物的最高基因契合度不能超过80%。】
超出上限？“有没有分析原因，比方说，那孩子的基因很不错。”
电子音响起：【无法说明，相关信息已屏蔽。】跟着又换回之前的语音：【由此带来的好处很明显。45%设计指标下我无法为您带来胜利，提升到85%以后，远本无法做到的事就变得可能了。】
刘弈顿时眼前一亮。这可真是意外的收获，一想到能教训那几个目中无人的南棒，他从床上一跃而起：“你是说，我们用二代甲对抗三代甲？”
【没错，至少具备了可能性。用通俗的说法，我的思维能力、听力与视力在采集过陆菲小姐基因后都获得了巨大提高。】
“看来她的基因确实很不错。”
【无法说明，相关信息已屏蔽。总之，您对我的评价很正确，变得更厉害了。对了，现在那个阿尔法狗在网上对人类棋手的连胜到多少场了？】
“几天没看了，大概60吧。”有点奇怪，为何一提到陆菲的基因，相关信息就被屏蔽？那孩子看起来普普通通，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很好，我现在就来终结它的纪录。今晚我就去注册账号，然后联系挑战。您要不要先睡一觉，起床后听我的好消息？】
在刘弈的印象中，AL不能说低调，但也从没毫无根据地发表如此豪言壮语。若连当前最强的人工智能都能击败，几个棒子更加不在话下。这种时候哪里还需要睡觉，疲倦与困意全消，他坐到电脑前：“还是让我亲眼来见证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