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忍很奇怪,胡一刀究竟在害怕什么?
莫小忍奇怪的,老实和尚樊大通也许知道。
在大战刚开始的时候,老实和尚樊大通就已退居幕后。可不知是巧合还是幸运,胡一刀没杀了他,胡一刀的死士同样没杀了他;雪刀聂琴没杀了他,君莫笑同样没杀了他。
而他却一步一步,走在了众人的头上,他在第二层楼。
的确,这里是个漆黑的密室,只有平平整整的大厅,何来的第二层?
的确,这里没有第二层楼。
因为这里,根本不是第二层楼。
莫小忍作为一个整日里游手好闲的浪子,怎会知道这些隐秘?而他发现的时候,正是他需要老实和尚的时候,他才知道,老实和尚不见了。
在将温凉重新抢到身边后,莫小忍想让老实和尚搭把手,于是叫道:“樊大通,你要是再不出来,王寡妇可就不是你的了?”
无人应答。
莫小忍一眼望去,老实和尚樊大通早已不见其身影,“这个死秃驴,溜得还挺快的。”
......
第二层楼中。
樊大通正和一群人看着这间密室的场景,在他们的眼前,浮现的正是密室里的影像。
突然,他们听得莫小忍大喊一句:“樊大通,你要是再不出来,王寡妇可就不是你的了?”
众人顿时绷住了脸孔,大笑不止。
“大桶啊,你作为一个和尚,演什么不好,非要演一个花和尚?这要是让你师傅他老人家知道了,你可就完了。”
樊大通神色不动,平静地反驳着说道:“你还好意思说我,大名鼎鼎的东州诸葛家,天机老人诸葛默然的后人,有“小默然”之称的诸葛聪,今日却在这穷乡僻野变成了一个大盗,还自称盗圣“白展堂”,听说你还到一个客栈跑堂去了。你说,你和我比起来,你咋不上天?”
“我,我那是体验人生。”诸葛聪涨红了脸,反驳着说道。
“哦?是吗?”樊大通轻轻地瞥了一眼诸葛聪,有玄妙意味的话从嘴里说出来:“你说着话,你觉得你父亲,你爷爷,他们会信吗?”
“会信的。”
诸葛聪突然神情萎靡下来,眼睛里有那么一丝惭愧和一丝无奈。
樊大通来了兴趣,问道:“这是何故?”
惨然一笑,诸葛聪摆起自己的长袍,以剑刺之,剑断。
然后挤出一滴血,滴在袍子上,袍子顿时缺了一角。而那滴血碰触到地面,竟也将地面弄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窟窿来。
“这些,是这个大陆上会有的东西吗?”诸葛聪质问着樊大通,然后下一刻,却又神色如常,平静下来,好似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请见谅,我尚在炼情阶段,控制不住情绪,是给诸葛家丢脸了。”
“我说想来不问世事,搅动天下风云的诸葛家,今日怎么会将你这个嫡长子派出来,原来是因为你的情劫,就在此地。”
樊大通沉重着说道。而他的眼睛却仍旧在面前的影像之中,显然心神不在此处。
“我们,和他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屏幕上的争斗,诸葛聪,也就是此地的白展堂,一身白衣,正欲离去。
“不然......”樊大通则恍惚着脑袋,说出了和诸葛聪截然不同的意见,“这里面有一个人,就是此次应劫之人,他与我们有莫大关系。”
“那又如何?”
作为诸葛家的嫡长子,诸葛从自小便是被家族重点培养的,所以熟读古今之事,自是他胸中之物。
他又岂会不知道,应劫之人,只为应劫,与这天下都有关系,而他诸葛家,却偏偏可独善其身,只因诸葛家的天机决。
每每应劫之人出现,家族中自会派出一人,应对天机,以身化布,将诸葛家的祸难完完全全地给规避过去。
这么多年过去了,诸葛家依旧无事,便是凭证。
“诸葛家的确厉害,可此次......”樊大通笑了笑,准备说道。
可他突然看到,场中的情景剧变。
在还要照顾好温凉的前提下,莫小忍一人便与君莫笑还有胡一刀二人缠斗,到后来雪刀聂琴更是加入了战场。
他一人敌三人,能维持这么长的时间,已实属难得。
可双拳终究难敌四手,他还是落败了。
在看到他们就要将温凉带走时,莫小忍冲着雪刀聂琴,大声喊道:“聂琴,刚才温凉可是饶了你一命,你现在为何恩将仇报?”
雪刀聂琴听到莫小忍的话后,身形一顿,沉默了一会儿,转过身对着莫小忍说道:“我们不会要他的命。”
紧接着又看了一眼旁边的三人,嘴边似乎勾起一轮弯月,“你还是先,好好照顾你自己吧!”
挣扎着爬起身来,莫小忍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眼里闪过一丝安慰,他知道,至少他们雪刀聂琴一行人是不会对温凉造成生命危险的。
看着旁边不怀好意地几人,莫小忍又是喷出一股血液,嘴边沾着血,张开的牙齿同样沾着,用着狰狞十分的笑容说道:“现在,的确是该好好照顾自己了。”
樊大通此刻的眉是皱着的,他的心情很不好,因为他选错了,看莫小忍这迹象,是要入魔的节奏啊!要知道,一旦入魔,万劫不覆。
他有点不敢相信,转过头,用眼神去询问诸葛聪。
“他,入魔了!”
诸葛聪言简意赅,惜字如金。对于没有价值的人,他很难再提得起半分兴趣。
这种无情无欲之人,只有诸葛家的人才可能会是。
“原本还以为他是应劫之人,再不济,也是四大将之一,没想到,真是没想到。”樊大通要去喝酒,但不要什么王寡妇,他要的是小翠,他的谋划,可真是全毁了。好在一切还没开始多久,他仍然有着重新选择的余地和权力。
诸葛聪看着樊大通三步倒的样子,幸灾乐祸地说道:“看来某人的一手算盘,打得并不怎么如意啊!”
“既然如此。”樊大通一副平静的面孔,却是醉醺醺的样子,更是说除了这等渗人的话,“那你说,该不该,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