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依然此时满脑子都是要除去魔宫,歼灭洛丞相朝中势力,使得前朝能够风调雨顺,她这个皇上做的也是乐得自在。
可是,内忧好除,这外患似乎是大了些。
乔依然缓缓地叹了一口气,脚下的步伐匆匆而过。
“皇上,摄政王求见。”御花园中一名小宫女前来通报。
“好,宣摄政王于养心殿见。”乔依然摆手说道。
“是。”小宫女应声欠身而退。
乔依然双眸微微的眯了眯,看来炎墨宸今日是有进一步的计划了,不过在探讨计划之前,她可否向他探讨一件真相呢!乔依然缓缓一笑,眸中尽是得意。
“轻舞。”乔依然转头叫道,随后附在轻舞的耳边小声的吩咐着。
“是,奴婢这就去。”
音落,乔依然勾唇笑着,便向着养心殿的方向而去,她倒要看看,炎墨宸还要在她面前装到什么时候!
养心殿外,章公公的一声通传,令殿内的炎墨宸和言穆两人的眸光一道儿向着门口处望去,只见门口处一身紫色罗裙翩翩妙佳人自殿外款款而入,眉如远黛,肤若凝脂,双眸之中清澈似水的眸子闪着微微精光,腰间纤细,不盈一握,三千如墨般的长丝随意的倾洒着,没有半点朱钗的装扮,但整个人的气质却如同仙子般高贵清雅。
不要说言穆,就连炎墨宸的眼中都有一丝丝的惊艳之感。
“皇叔可是有新的进展了?”乔依然微微的勾了勾唇,走到炎墨宸的面前,口吻轻柔而道。
“恩。”炎墨宸淡漠的点了点头,立即收回了眸中的惊艳之色。
“如何?”乔依然蹙眉而道。
“攻!”炎墨宸冷冷而道。
“何时?”乔依然追问着,对于炎墨宸来此给她的是一个结论而非过程时,她显然已经接受了。
“三天后。”
“好,朕也一同前去。”乔依然点头应着。
炎墨宸挑眉望了望乔依然,本以为她会反对,说时间太匆忙,没想到乔依然竟然如此痛快的同意了。
“你不问问筹备如何?几成把握?”炎墨宸微微的拧着眉头,这次他倒是有些看不懂乔依然了。
“需要问吗?”乔依然嘟了嘟嘴巴,好似一副懵懂,随即裂开嘴角,抿唇一笑,“难道皇叔会打没把握的仗吗?”
“你倒是看得透本王。”炎墨宸即扬起一抹笑意,话虽如此,但胜券却不一定在握,这一点炎墨宸与乔依然的心中自然有数。
“自然,皇叔的手段,朕还是知晓的,况且……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做到皇叔这般两面兼顾。”乔依然似乎话中有话,但却未说透,只是神秘的轻笑了一声,不再言语。
炎墨宸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心中若有若现的呈现出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个丫头好像知道了些什么,不过……这不可能!
“那好,三日后,本王便等着皇上了。”炎墨宸随即起身,向着养心殿外而去。
这时,轻舞已经按照乔依然的吩咐部署完毕,自养心殿外而入。
“事情都办妥了?”乔依然轻笑一声,眉头微微上扬,好似一会儿便会在这里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
“回皇上,办妥了。”轻舞拱手应道。
“好,你且先出去,一会儿听到朕的命令,便进来捉拿刺客。”乔依然唇角上扬,口吻得意。
“刺客?”轻舞略有不解,既然皇上知道有刺客来此,为何不提前捉拿,而是暗中部署,万一这刺客伤到了皇上应该如何呢。
“不必多问,按朕的命令行事便可。”乔依然了然一笑。
“是。”轻舞不再多问,微微欠身而退。
乔依然自养心殿中,心中捏算时辰刚好,便掏出袖口之间的玉萧,放于口中缓缓吹起。
一阵儿悠扬的萧声从养心殿内传出,响彻在整个皇宫之内。
不出一刻钟,罹诀一身月白色长衫翩然而落于养心殿内,亘古不变的,依然是那张脸上的狐狸头面具。
“你找我?”罹诀的口吻不喜不怒,细听起来倒是带着淡淡的匆忙。
“宫主换装倒是很快啊。”乔依然收起手中玉萧,置于袖中,随即起身,向着罹诀慢慢而去。
“什么意思?”罹诀微微蹙眉,见乔依然向他慢慢走近,他的心倒是慌乱的跳了几下。
“朕什么意思,难道你不知道吗?皇叔……”酥软的一声轻叫,彻底让罹诀怔在原地,她刚刚,叫他什么?
“皇上您这是什么意思?为何如此叫本尊?”罹诀面色之上略带疏远,但在乔依然的耳朵之中,这声‘本尊’却是他知道身份要被暴露时的遮掩。
“皇叔刚刚离开养心殿,不过三刻钟的时间,两刻钟时辰时,皇叔于言穆走出了皇宫,向着王爷府而去,可是皇叔在听到朕的萧声后,却在短短一刻钟内,黑衣换白衣,面具所遮再次来到养心殿,再好内力之人,在时间上都会有些匆忙吧。”乔依然莞尔一笑,身子不由得向前倾了倾,几乎要贴在了罹诀的身上。
“本尊不懂皇上今日在胡说些什么。”因面具所遮,乔依然看不到罹诀此时此刻的神情,但从口吻之中,她仍是听出了他强压着的镇定。
“哦?不懂?那朕便来向皇叔说说。”乔依然身子向后一退,慢慢的离开了罹诀的面前,走回养心殿的桌面,为自己斟满了一杯茶,“皇叔来坐,喝喝茶,听朕慢慢说。”
罹诀眸光幽远的望了一眼乔依然,慢慢的走到桌前,端起乔依然为他斟满的茶水,一饮而尽。
“喝慢点,朕还有很多话要说的。”乔依然紧致的红唇此时有着说不出的诱惑,她再次将罹诀手中的茶杯斟满,随即缓缓开口而道,“惜月失踪当日,朕派惜月前去王爷府打探皇叔的踪迹和行动,可是惜月在回宫时,未与朕相见便不见了踪影,传回来的便只有这枚玉佩。”乔依然说着便将从洛丞相府中顺手牵羊出来的玉佩放在了桌前。
“这能说明什么?”罹诀蹙眉,再次端起茶杯,小口轻啜。
“朕随后派紫苒前去调查过惜月失踪前的所有踪迹,发现惜月失踪前,除了王爷府,哪里也没有去。”乔依然轻笑着,亦是端起自己手中的茶杯小酌一口,“那说明,这玉佩是惜月在王爷府中所得,而正是因为惜月看到了这枚玉佩,便猜测了你的身份,才想要将玉佩拿回,向朕说明实情。”
“这只能说,本尊的玉佩丢了,而恰好被摄政王爷捡去了而已。”罹诀轻笑一声。
“哦?你以为,堂堂乔国摄政王爷,会在意这一枚玉佩吗?别说是枚玉佩,即使一块金砖掉地,恐怕皇叔的眼睛都不会瞟一下吧。”乔依然哼笑一声。
“如果摄政王本身便知这玉佩是洛丞相的,所以才会加以注意,也不为过。”罹诀分析着。
“这便是第二点。”乔依然似乎可以肯定了罹诀的分析,但是她又开口而道,“你的敌人是洛丞相,而恰好皇叔最大的敌人也是洛丞相。”
“这就更不能说明什么了,与洛丞相有仇之人大有人在,难道全天下与洛丞相有仇的人便都是一人吗?”罹诀反问道。
“若说这是巧合,那么,朕曾听闻紫苒所说,清绝宫表面敛财接单杀人,实际却与魔宫势不两立,所杀之人皆是与魔宫有所勾结之人,亦或者,只杀魔宫的人,而当年炎家一案,魔宫屠炎家满门,炎家与魔宫之仇不共戴天,难道这也是巧合?”乔依然蹙眉问道。
“这也不足为奇,洛丞相与魔宫勾结,与洛丞相有仇又与魔宫有仇之人怕是也没什么奇怪的。”罹诀继而耸了耸肩,无谓的说着。
“那日,你以十万两黄金作为朕买席昭仪性命的报酬,不得却要了这枚玉佩之时,朕恰恰听闻,不日,便是摄政王拿着这枚玉佩,攻克了洛丞相手中的第一门客,难道这玉佩是宫主与皇叔通用的?还是说,宫主从朕的手中要走之后,便丢在了摄政王的王府门口,借他的手除掉洛丞相?”乔依然再次哼笑一声,继而缓笑一声,再次将罹诀空荡荡的茶杯里填满了茶水,“皇叔怎的喝的这么急?”
“如果朕没猜错,孟轼应该是你的人吧。”乔依然未看向罹诀,口中似有意无意的说着,“而他也是你在皇宫里来去自如的关键吧,恐怕也只有他知道你的双重身份,而这萧声怕也不是宫主的顺风耳得以听到,而是孟轼听到后向你暗中报信,你才能每次在朕吹箫之时,及时赶到。”
音落,罹诀端着茶杯的手指一僵,他真的没有想到,乔依然竟然已经洞悉了一切。
“如果皇叔还是不愿意承认,那朕便大喊一声抓刺客,朕已经安排好,进来的人只会有轻舞和孟轼,轻舞是朕的人,那孟轼,你说说看,他会当场跟你动手吗?”乔依然挑了挑眉头,看似询问的话语倒更像是带着满满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