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府,书房。
席太尉正襟危坐在侧椅之上,脸色惨白,战战兢兢的望着屋内主座上的人,众人大气不敢粗喘一声,屋内寂静的令人胆战心惊。
主座上的男子,一身魅惑的大红衣衫,双眸紧闭,白皙的面容之上不难看得出此人的妖孽皮囊,面若冠玉的俊脸上散发着亦男亦女的气质,忽而他浓厚的睫毛微抬,炯烁的瞳孔猛然睁大,一道儿凌厉的眸光自眸中迸发而出,唇角焕然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倾国亦倾城。
“席太尉竟然被乔国那草包皇帝识破了身份,你说本宫该如何惩罚你呢?”红衣男子转着手指上的金扳指,举手谈足间既有女子的妖娆妩媚,又不失男子的豪迈霸气。
“魔尊,魔尊饶命,是属下疏忽大意,还请魔尊不要怪罪,给属下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席太尉双腿一软从侧椅之上瘫倒在地,对着红衣男子跪拜,不停地磕着头乞求道。
“戴罪立功?”魔尊饶有玩味的重复道,“太尉可知本宫并不喜欢在无用之人身上浪费时间。”
“魔尊饶命,属下定不是无用之人,属下一心为魔尊效力,只是那皇帝如今太过于狡猾,属下实属轻敌了。”席太尉浑身战栗、不停地拱手乞求着。
“轻敌?”魔尊缓缓起身,双手轻然垂下,忽而一道儿凛冽的眸光直直的射击在席太尉的身上,“不过是乔国人人皆知的草包皇上,你说你轻敌,你是在糊弄本宫么?!”
仅仅一道儿目光便有如将席太尉刺的千疮百孔。
“属下不敢,属下怎敢糊弄魔尊,是摄政王,都是摄政王与皇上暧昧不清,从旁协助,才导致属下暴露的。”席太尉死死地叩首,浑身颤抖,不敢抬头。
“摄政王?”魔尊薄唇微勾,“不过是一个不成器的丧家之犬罢了。”他咬着牙狠狠地说道。
席太尉未敢接话,只是死死地低着头,他知道魔尊向来狂妄,可是他没想到魔尊竟然连摄政王也不放在眼里。
“你是说,炎墨宸与那乔国皇帝暧昧不清?”魔尊轻蹙眉头。
“是,属下所言句句属实。”席太尉见魔尊语气放轻缓,他也便稍稍舒了一口气。
“但是本宫向来不喜欢给人第二次的机会,你还是到阴曹地府在戴罪立功吧!”
魔尊缓缓勾唇一笑,只听得“嗖……”的一声,没有人看见魔尊如何出手,只听到席太尉呜咽的声音,双眸瞪得老大,随后瘫死在地。
席府的总管看自家老爷已死,吓得双腿一软,死死地低头跪地。
魔尊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总管,唇角微动:“魍魉,剩下的交给你了。”
“是,尊上。”魍魉立在魔尊的身后,冷厉的气息散发在整个席府间。
一整晚,席府陷入在一阵阵尖叫之声和浓烈的血腥味之中。
一瞬之间,乔国京都,席太尉府中,血流成河。
与此同时,黑暗寂静的夜里,丞相府亦是烛光微闪。
洛丞相一脸担忧的坐在洛清清的床边,面色紧绷,脸色苍白。
“老爷,您已经在这照顾小姐多日,快快回去休息休息吧,再这样下去您的身子骨也会吃不消啊,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万不会有事的。”洛府的管家关切的说道。
“唉,清清服了皇上给的药,还是不见好,本相如何放心的下。”洛丞相死死地皱了皱眉头,无奈的叹着。
“老爷,您说皇上这解药,会有用吗?”洛府管家担忧的问着。
“皇上皇位尚未坐稳,她还有用的着本相的地方,是不敢拿假药来糊弄本相的。”洛丞相眯了眯双眸,以往的乔依然如何行径尽在他的掌控之中,但如今,她好似越发的不听话了。
“老爷说的是,皇上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公然和老爷您作对的。”管家拱手而道。
“韩侍郎的尸体已经派人处理好了?”洛丞相皱了皱眉头,不放心的问道。
“回老爷,已经处理妥当,并且已经有人成了替罪羔羊,不会有人怀疑到老爷身上的。”总管回答道,“只是老奴有一事不明,韩侍郎是皇上用来指正席太尉的,而席太尉的事情与老爷并无瓜葛,老爷为何要帮那席太尉除掉韩侍郎呢?”
洛丞相未答,一记冷眼扫过,洛府总管瑟瑟一抖,俯身而道:“老奴多嘴了。”
“那个老狐狸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洛丞相缓缓一勾唇。
洛府总管微微欠身,算是明白老爷的意思了。
“你办事,我素来放心。”对于自家总管如此的巧言令色,洛丞相满意的点了点头,“只是本相所做之事,定不要让清清与轻伦知晓。”
“是,老奴明白。”
“还有,少爷最近在宫中可还安分?”洛丞相担忧的问道。
“回老爷,少爷还如平常一样。”
“派人去警告少爷,万不得再做出苟且之事,毕竟是在天子脚下,若是被皇上发现了,本相的计划就功亏一篑了。”洛丞相严谨的说道。
“还有,上次在书房丢的那枚玉佩可有找到?”
“回老爷,少爷一直在宫中寻觅此人,但至今还未有消息。”管家回禀道。
“真是一群废物,堂堂丞相府竟然会被贼人入侵,无人得知,那可是本相身侧之物,那人更是撞破了少爷的秘密,查到此人,定不能留,玉佩一定要拿回来。”洛丞相一脸发狠的说道。
“是,老奴这就去办。”洛府管家微微欠身而退。
“唉,我的宝贝女儿啊。”管家走后,洛丞相的眸光继续落在床榻上的洛清清身上,一扫刚刚眸中的深沉,尽是担忧之色。
床榻上洛清清手指微微弯曲,眉心微蹙,但这一切却没有落入洛丞相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