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外,御林军身着战甲,手握长枪,毫无懈怠,一批又一批轮番巡查,戒备森严,将整个乾清宫前前后后包围的水泄不通。
乔依然立在宫殿门口,饶有兴趣的瞧着这群丝毫没有将她看在眼里的御林军。
须臾,一道儿青色身影儿自宫外向内而来。
“什么人?!”没有等人接近乾清宫便被巡查的御林军拦了下来。
“大人,奴婢乃是乾清宫的二阶宫女轻舞,奉命特来乾清宫伺候。”轻舞一脸讨好的说道。
“奉命?奉谁的命!除非有摄政王的旨意,否则其他人一律不准入内!”御林军侍卫对着轻舞高声喝道。
“您瞧,这点小事哪里用得着麻烦摄政王亲自下令,轻舞自小在宫中长大,宫里的规矩轻舞还是懂得,摄政王虽然派兵把守乾清宫,可是没说婢女不得入内啊,况且里面的可是皇上,若是怠慢了,日后追究下来,受累不讨好的还不都是我们这些下人。”轻舞边说着边小心翼翼的上前,对着御林军侍卫手里塞着一锭银子。
“嗯……”御林军侍卫转头瞧着,见无人注意,掂量了掂量手中的银子,露出笑意,“那你便去吧。”
“多谢大人。”轻舞缓缓一笑,抬腿向着乾清宫方向跑去。
这一幕皆落在乔依然的眼中,她微微勾唇舒缓的一笑,此人懂得见机行事、心思缜密,做事更是恰到好处,若是这个轻舞肯一心为她,这个人不仅可用,而且可以重用!
“皇上!”轻舞见乔依然立在乾清宫门前,担忧的叫道,“您怎么站在这里,小心着凉。”说罢便扶着乔依然向着殿内走去。
乔依然的手有意无意的搭在轻舞的手上,忽而眸中流泻出半分精光。
“轻舞,你会武功?”自轻舞一路跑来,步伐稳健极轻,毫无半分粗喘之息,脉搏刚劲有力,手掌粗糙、结茧,但却不像是做粗活磨出来的茧,这茧一摸便知是拿剑磨出来的茧。
轻舞微微一怔,随后点头应道,“回皇上,奴婢会武功。”
“这后宫里,四阶宫女里会武功的人可不多。”乔依然微微扬眉,欲有怀疑,等着轻舞的解释。
“回皇上,是先帝教奴婢的武功。”轻舞点了点头说道。
乔依然微怔,她这个未见过面的老爹到底要后宫的宫女都学武功干什么!
“皇上,奴婢曾是先帝的贴身侍女,服侍先帝左右,自皇上您出世后,市井之中便有预言说您日后必为女帝,先帝担心这样的流言蜚语会危及到您的安危,便暗中让八名不同位阶宫女精学武艺,保护您的安全,但这八人互不相识,毫无交集,自先帝出事之后,便将这八人分散安置,但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生为皇上生,死为皇上死,不过据奴婢所知,此八人如今恐怕已经不全在了。”轻舞低头,事到如今怕是已经到了先皇曾经所说的事与愿违的时刻了。
“父皇是怎么离世的?”自她醒来后,朝堂之事种种而来,令她应接不暇,她对父母的事情了解的却是少之又少,她不知为何她的父母年纪轻轻就英年早逝,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中毒,一种很稀奇的毒,世间无解药。”轻舞应道。
“没有人调查?堂堂一国天子,年纪尚轻,如何能身重奇毒?”乔依然皱眉问道。
“先帝离世前曾说,此毒药是他自己服下的,因此此事便没有深查。”轻舞提到先帝脸上至此还存有一丝感激。
乔依然眉头紧锁,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本可以安享其成的一朝天子,究竟为何会自服毒药结束性命,而她为女帝恐怕也不仅仅是因为先帝后继无人,保乔家天下这么简单,她明白这流言蜚语绝不是凭空出现的,可是在那个时候自家老爹就预见了如今的形势了吗?这背后到底是机缘巧合还是有预而为?
“那朕的母后……”乔依然在提到自己的母亲之时,心竟狠狠地揪了一下,对于自小便没有了父母的乔依然,一声父皇、一声母后,皆是奢侈。
“回皇上,先帝离世后,皇后娘娘她……便随先帝去了。”轻舞一声轻叹。
乔依然双眸微眯,隐隐感知,她的父皇与母后的死定不会如此简单,看来乔国之内恐是要有一场暴风雨来临了,事到如今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轻舞,既然你是父皇的人,自然对朕便会是忠心耿耿。”
“轻舞的性命便是皇上的,奴婢甘愿为皇上赴汤蹈火!”轻舞拱手,义正言辞。
“好!”乔依然轻轻的勾了勾唇,“你找个机会将这个交给高公公。”乔依然说着便从袖口之中掏出一枚令牌,一个大大的月字异常耀眼。
“月偃锦衣暗卫!”轻舞张大嘴巴一脸惊讶道,这月偃锦衣暗卫乃是皇宫之中的暗卫,里面高手云集,曾经本是效忠于先皇,奈何先皇走后,皇上不成器,便落到了摄政王的手中,一管便是三年之久,没想到如今皇上竟然将它拿回来了!
“真想看看这皇宫里到底是御林军厉害还是锦衣暗卫厉害!”乔依然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坐在椅子上,不停的玩转着手中的茶杯,幸亏她早已识破炎墨宸今日的用意,才特地探到他的怀中顺手牵羊,没想到一摸索竟然摸到如此贵重的东西。
“将这个给高公公后,你便出宫,帮朕找到当年流言的出处。”乔依然将手中的令牌交到轻舞的手中,收起戏谑,一脸郑重的说道,无论如何,这令牌绝不能有任何的闪失,所以她必须送到可靠的人手里,而这宫里,惜月受伤,轻舞离宫,她所能信任的便只有高公公一人了。
“是,奴婢遵命!”轻舞点了点头,紧握住乔依然递来的令牌揣在腰间,抬头望向乔依然的眸中多了丝丝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