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可是心安了?”银色狐狸面具在皎洁的月光下熠熠生彩,隐约可见那嘴角似扬非扬的弧度。
乔依然双眸微眯,笑而不答,今夜她便知晓这丞相府定是不会如此安然,特找来了罹诀带她做一次梁上君子,虽然这梁上君子乃是乔依然的职业,但是毕竟身在古代人生地不熟,亦是无从下手。
“不过本尊仍有一事不解。”罹诀嘴角不经意间扯了扯,的确,这件事他确实想不明白。
“何事?”今日乔依然心情尚好,若非机密之事,她定然全权告知。
“如今乔国国库亏空吗?”
一句话令乔依然不明所以,只是专注的瞧着罹诀,等待着其接下来的话。
“竟然让乔国的皇上去丞相家顺手牵羊?”罹诀眸子向乔依然的袖口处瞟了瞟,无尽的玩味。
乔依然脸色一僵,她承认刚刚路过洛丞相书房的时候的确是有一枚玉佩入了她的眼,可是没想到这家伙的眼睛竟然这么尖锐,什么顺手牵羊……不过就是职业习惯而已!
“皇上可能为本尊讲解一二?”罹诀见其不语,追问道。
“无可奉告!”乔依然冷冷白眼,身姿矫健,跃上房梁,向着皇宫方向而去。
今晚回去定让惜月为她寻一张乔国地图,好好钻研,这梁上君子还是一人做的舒心。
罹诀若有所思的瞧着乔依然的身影儿,深邃的眸子愈渐愈深。
皇宫深院。
乔依然一袭黑衣快速行走,避过了一番又一番的侍卫巡查,忽而后宫西处一阵暧昧情迷的娇喘声吸引住了她的脚步。
真没想到,她的后宫竟还会有如此****之事,难道是平日里她给的关爱不够多吗?竟然没有压榨干这群有所图的男人!
“什么人!”正待她的脚步前移,企图一望究竟,身后却是一声侍卫的冷喝声,乔依然僵住了身子,脑中快速的分析着如今的情况。
若是她转身暴露身份,那这屋内的人必是坐死了这****之罪,但是她堂堂乔国皇上,怎么解释一身夜行衣在此观看如此****之事呢,若是让人误会了她好这口日后可便没有说辞了。
若是她转身逃跑,被当成刺客误杀,她堂堂一世英名就要毁在这群侍卫的手下了。
乔依然微微转身,欲猜测着此番逃跑的机率能有多大,身后不过是五名侍卫,一脸谨慎,步步紧逼,向她而来。
没有武功,没有内力的乔依然就算是伸手矫健,在这群侍卫面前仍是弱势,此时她不能硬拼,只能智取离开,不过无论怎样,身份绝不能暴露!
她丢不起这个人!
“瞧他的手上!”领头的侍卫旁,一名小侍卫匆匆提醒道。
果然,五名侍卫在见到乔依然手中的玉佩时,神色一惊,继而跪身而道:“属下不知是大人来此,还请大人恕罪!”
乔依然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显然一惊,但很快便恢复其镇定,她知道这群人转变的原因,是因为她在丞相府顺手牵羊而来的玉佩,不过为何这群侍卫对这枚玉佩有着如此之深的敬畏,这难道不仅仅是丞相府中的一个饰物那么简单吗?
不过这洛丞相位高权重,转念一想,他的饰物后宫之人有所敬畏也是在正常不过,可是不管怎么说,乔依然对这群侍卫突入而来的转变都存有一丝丝的怀疑。
“什么人在那边?”远处,又是一群巡查的侍卫。
五名侍卫立即起身,对着远处轻喝一声,“是我们,这边无异常。”
果然,远处的脚步慢慢走远。
“既然大人有事在身,属下们便不多打扰,大人请便。”侍卫头头恭敬的说着,随后轻轻一摆手,五人相继离去。
至始至终,乔依然未说一言,心中的异样感愈渐愈深,不过……她歪头瞥了一眼屋内已经消停下来的两个人,看来今夜是捉奸不成了。
纵身一跃,一道儿娇小的身影儿消失在月色之中。
“主上,您为何要帮衬她?”月色之上,一名身着白衣的女子脸色欲有不满的问道。
“你呆在本尊身边多久了?”罹诀面无表情的问道。
“回主上,三年了。”花白凝面露笑意的回禀着,不知不觉她已经跟随在主上的身边三年之久了。
“三年,你还是未了解本尊的性情。”罹诀口吻淡然,但听在花白凝的心中却是一惊。
“主上是不要白凝了?”花白凝一直以为主上命她贴身伺候他三年之久,是因为他对她有所不同,但是今日就因这一句话,主上竟有让她离开之意。
“清绝宫不养愚人。”罹诀覆手而立,凌驾于月色之上,口吻淡漠,竟给眼前的花白凝一种触碰不及之感,这么多年,主上一向是淡漠清雅,今日她不知主上为何会费心去帮那个女人。
“白凝知错了,白凝再也不敢妄言,求主上留下白凝。”花白凝跪身在地,一脸恳求道。
罹诀淡淡的瞟了花白凝一眼,她眸中的那抹恨意没有逃脱掉罹诀的眼睛。
“没有本尊的允许,谁也不得动她。”罹诀淡漠开口,转身消失在星空之中。
花白凝死死的咬住嘴唇,她知道,主上之所以留住了她,不过是在偿还昔日那个人的情意,这番容忍,恐怕是花白凝能留在清绝宫的最后一次机会了,而主上离开前的那句话,怕是已经看出她心中所想予以警告了。
花白凝握紧拳头,对着深宫内院的宫墙凝视几许,继而愤愤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