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依然定睛望去,洛丞相手中拿的,正是先帝所赐免死金牌,乔依然冷唇一勾,他果然是无计可施,只得拿免死金牌保全自己一命了。
众人在洛丞相拿出金牌的瞬间,便纷纷跪地,见金牌如见先帝,在场众人大多都是自先帝手中培养出的忠臣,对先帝的忠心程度自然不可言说。
洛丞相手握金牌,面色之上一脸得意,果然在危难之际,这枚金牌还是能够救他一命的。
乔依然冷唇微勾,嘴角向上扬起一抹不经察觉的笑意。
“丞相大人有免死金牌在手,就连朕见到了也当礼让三分,那这洛家叛乱之罪,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将洛家嫡子洛轻伦贬为奴役,发配边疆,洛家嫡女洛清清拉入军营,充当军妓,洛家今后不得再有子嗣,洛家子女终日不得翻身。”乔依然冷唇微扬,缓缓向上划出一抹得意之笑。
“乔依然,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处置洛家!”在当乔依然下旨之后,洛丞相终于露出了不同往日里那狰狞的嘴脸,他不顾手中金牌,便要向着乔依然扑去,额头之上青筋暴露,面色通红,甚至惧人。
“来人,保护皇上!”孟轼见状,立即率领锦衣卫冲上前去,一把擒住狂躁不已的洛丞相,死死地护在乔依然的面前。
“乔依然,你不得好死,这个江山你是坐不稳的,坐不稳的!”洛丞相口中呼喊道,他门下宾客众多,朝堂之上心向于他的大臣更是数不胜数,但如今因为昨日魔宫屠杀皇宫一事暴露之后,他已失了人心,就连昔日里时常仰仗着他的林太保,如今也是缓缓地撇过头去,只言不语。
“大胆,竟敢公然诅咒皇上。”轻舞立在乔依然身后挺身而出,厉声喝道。
“我洛家历代忠良、为国为民,如今竟然换来这般下场,乔依然,你能有今天究竟是谁人所拥护于你,你竟然如此的狼心狗肺,真是个白眼狼啊,白眼狼!!!”洛丞相即使是死到临头仍是在做着春秋大美梦,他自以为他暗中所做之事无人得知,他在众人面前即使勾结了魔宫,不过也算得上是一时糊涂,他为乔国所付出的贡献亦是众所周知,不管怎样,乔依然若是伤害于他便是赤裸裸的白眼狼一个。
“好一个历代忠良、为国为民!”乔依然站立在大殿中央,双眸微眯,大袖一挥,高声一喝,“你谋害忠良,韩侍郎、席太尉皆因你而死,你以宁将军性命做要挟,迫害朕后宫妃嫔,你勾结魔宫,意图谋反,害的众大臣死的死、伤的伤,更有甚者便是妻离子散,白发人送黑发人,你害的乔国乌烟瘴气,被江湖所乱,你在前朝为非作歹,在后宫更是安插眼线,企图一手遮天,你竟还敢大言不惭的说你所做一切都是为了乔国,为了百姓,你还敢所说你忠心不二,历代忠良!!!”
洛丞相见乔依然如此愤愤而论的模样,他竟然一时间禁了声,原来他暗中所作的一切,早已被乔依然看破了。
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她发现了他伪装的模样。
“没有话说了?那朕便替你说,多年前,你与朕父皇身旁的国师狼狈为奸、沆瀣一气,蒙蔽先皇,企图迫害忠良,而后以朕出生天生异象相诱导胁迫,企图逼迫父皇交出皇位,迫使父皇含恨服毒,但为了朕的安危,父皇选择沉默不言,朕的母后得知真相,痛失父皇后便追随而去,朕的父皇如此信任于你,你竟与旁人一同陷害于他,这便是你口中所说的为国为民,忠心可鉴!”乔依然一口气不间断的厉声而道,在场众人皆是被她这般威严的气场所震慑。
当日轻舞出宫巡查当年流言所出真相之时,所说先皇乃是自愿服毒,可乔依然心中却始终不肯相信,年纪轻轻、一代明君怎肯在女儿能够膝下承欢之际甘愿服毒自尽,因此她便对那忽而消失的国师心生怀疑,暗中盘查之后,发现当年与那国师走的最为亲近的便要属洛丞相了,因此她便大胆猜测,父皇服毒自杀定是与此二人逃不了干系,如今大殿之上,她口中一言,并非得到真正的把握和证据,不过是为了趁着洛丞相慌乱之际炸出当年事实真相罢了。
果然,洛丞相在听的乔依然口中无凭无据却说得句句在理的话后,面色一变,不可能……当年一事他做的如此隐蔽,皇上还那么小,她怎么会知道……
在场众臣在听得乔依然口中话后皆是一惊,他们对先帝的恭敬以及拥护程度早已超出了任何一届皇帝,事关先帝生死,他们自然不敢含糊。
“来人,将这个谋害先帝的小人给朕抓起来!”乔依然冷眼微瞥,那免死金牌可免他一死,可没有说还可以免他两死,如此重中之重的罪名,他今日是逃不掉了……
“住手!”洛丞相高声一喝,“皇上,您无凭无据,凭什么说是老臣与当年国师狼狈为奸,谋害先帝,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老臣自然无力反驳皇上。”短短几秒钟就能反应如此敏捷之人,除了洛丞相乔依然还真遇不上这么难对付的对手。
乔依然轻笑一声,对于他的反应速度,她自然也有了万全之策,今日她就没有想过要让洛丞相活着走出皇宫!
“这,便是证据。”乔依然唇角一抿,自袖口间掏出一封书信丢于殿下。
洛丞相放眼一望,信封之上‘国师亲启’四个大字果然是他的字迹,没想到,这乔依然果真是手有证据。
乔依然紧致的薄唇微微有些嘟起,看着洛丞相面色之上的恐慌,她心中早已暗喜不止,看来炎墨宸的临摹之术,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就连洛丞相本人也被骗了过去。
“你还有何话要说?”乔依然蹙着眉头,问道。
“我……”洛丞相刚要反驳,却已无对言,一时间禁了声。
“既然无话可说,那便是认了罪了。”乔依然缓缓而道,“大理寺卿,你说这般罪证要如何相判?”
“回皇上,按照乔国律法,谋害忠良、意图造反,实乃罪无可赦,当其诛灭九族。”大理寺卿上前回禀道。
“那若是这灭九族之人手握免死金牌呢?”乔依然再次蹙眉而道。
“那便是流放边疆,男为奴,女为妓。”大理寺卿再次拱手言道。
“这么说来,朕刚刚还判对了。”乔依然若有笑意,“那若是此人毒害先皇呢?”
“这……”大理寺卿一时间犯了难,这乔国律法中还真没有写明这一项,怕是历朝历代的皇上也没有想过会有臣子相加毒害吧。
“可是会施以酷刑,备受折磨而死?”乔依然挑眉,略有提醒道。
“是……是是,回皇上,当是如此。”大理寺卿虽刚正不阿,但也并非十足的木讷之人,自然听得出皇上所言何意,更何况这洛丞相所犯之罪,无可赦免,即使折磨致死,也是他罪有应得。
“好,传朕旨意,收回洛家免死金牌,凡是洛姓者,男为奴,女为妓,而这洛丞相便是由大理寺卿亲自施刑吧。”乔依然口中凌然而道。
“是,臣遵旨。”大理寺卿拱手言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殿中央的洛丞相忽而失声大笑了起来,“乔依然,你以为你很聪明吗?你以为你才是乔国掌弈之人?你错了,就算你杀了我,灭了洛家,那又如何?你一样还是别人手中的棋子,你终究要被人利用一辈子。”
“带走!”孟轼低声呵道,如此庄严的大殿之上,莫不可再让他胡言乱语下去。
随即上前多名侍卫架着洛轻伦与洛清清,又是拖着洛丞相向着金銮殿外而去。
“乔依然,你是棋子,终究是棋子,永远逃不脱的命运……”即使洛丞相的身影儿愈渐愈远,但他的声音仍是在殿外渐渐传来。
乔依然眸中一紧,她可不认为洛丞相此言是为疯话,可是他口中所说的别人,究竟会是谁?难道,魔宫的背后还有其他主人,而他,才是洛丞相口中的乔国掌弈之人?
会……是谁呢?
难道是……先皇身边的国师?!
“皇上,洛丞相只是一时疯言疯语,您还是不要放在心上。”跟在乔依然身边算得上最久的轻舞自然看出了自家皇上是因听了洛丞相的话后而变得沉默起来,她立即上前劝慰道。
“恩。”乔依然点了点头,随即摆了摆手,示意退朝,自己则起身而下,伴随着众人的参拜声,向着金銮殿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