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唯一的威胁已经彻底的解除,虽然可能还有不能排除的情况存在,但是唯一对孩子和方笙媚有生命危险的程爷爷已经不在。
剩下的事情解决起来就要简单许多了,至少,明面上是这样。
怀里抱着方笙媚的孩子,夏禾能够明显感觉到来自孩子的体温,方笙媚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里面不能随便探视,夏禾只能站在门外远远的望着方笙媚,眼泪一边忍不住的流下来。
只希望方笙媚可以挺过去。
“禾儿,你别太累,什么事情都有我,我去做。”
傅思哲心疼着夏禾,自己发誓不让夏禾每天过的如此狼狈,可是自己似乎又无法保护夏禾的安全。
只能是尽力让夏禾在自己这个避风港里面过的安稳一些。
“情况并不是十分稳定,这个患者的意识不清楚,但是能够熬过这几天的话,情况就会好转一些。”
安抚好夏禾之后,傅思哲急匆匆去询问了大夫,得到的答案并不容乐观,这叫傅思哲心里也抽搐了一下。
如果方笙媚真的有什么不测,夏禾……
新的一天永远都是充满希望,清早的阳光直直的照射在夏禾怀抱中孩子的身上,夏禾醒过来的时候,像是条件反射一样直接就抱着孩子来到了监护室。
里面刺耳的警报声此起彼伏,听着就是十分的揪心,只是夏禾却不敢乱想,昨天程爷爷的模样已经叫夏禾无比的恐惧。
她不能让方笙媚的孩子变得孤苦伶仃。
“宝宝,你鼓励一下妈妈好不好?妈妈现在还在生病,但是妈妈一想到你肯定就会特别坚强,然后就努力好起来对不对?”
夏禾说着的时候眼泪就不自觉的流了出来,只是自己却强迫自己不能哭出来,慌忙擦掉了眼泪。
怀中的孩子像是感觉到了夏禾的悲伤,竟然将蜷着的手摇摇晃晃的抬了起来,正好触碰到夏禾的脸庞。
似乎是在安慰夏禾一样,手一直都挥动着轻轻的抚摸夏禾的脸,叫夏禾感动不已。
“笙媚,你可一定要坚持,我们和孩子都在外面等着你出来……答应我好吗?”
重新体会到了失去的痛苦,只是从前是夏禾一无所有,如今却要自己最爱的人放弃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夏禾才知道是有多么残忍。
外面仍旧是人来人往,忙忙碌碌,夏禾却没有心情,傅思哲不知道去了哪里,还为夏禾配备了数十个人作为保镖。
只是夏禾不需要这些,一个安稳的环境,几个爱的人就足以叫夏禾满足,再想想现在……
“难过的日子总会过去的不是吗?”想起从前方笙媚醉酒的时候和自己吐露心声说过的一句话,是啊,夏禾不也是一直这样过来的吗?
风风雨雨都经历过,夏禾就再也不害怕不畏惧挫折和困难了,方笙媚也一定是如此吧。
夏禾如是安慰着自己,对下一秒将要到来的未来而感到恐惧,但却不得不去勇敢面对。
“换着情况稍微稳定一些,我们准备进一步观察,危险期还是没有度过,应该还要过几天。”
大夫的话对于夏禾无疑就是一颗速效救心丸,而监护室的方笙媚似乎也真的听到了来自夏禾的祈祷和祝福,身体开始出现了好转的迹象。
几乎是欣喜到不能自已,夏禾的虔诚终于让方笙媚再一次的抓住生命的最后绳索,顽强的爬了上来了吗?
一整天都没有睡着觉,夏禾自己待在医院里面,一刻不停的守护在方笙媚的身边,只是等待着哪怕有一刻方笙媚可以清醒过来,然后可以看看她朝思暮想的孩子。
“政府已经介入了这件事情,高层说是要调查,你们这回捅的篓子可不是一般的大。”
体面辉煌的外交部,和外面战火纷飞的街道相比较就是两个世界,可是这些也并没有一点联系。
池城稍微有些戒备的看着陈肖,经过了上一次的事件之后,这个看着经验颇丰,运筹帷幄的外交官久对陈肖毕恭毕敬,几乎是知无不言。
这个神神秘秘,看似平淡无奇的男人身上藏着的秘密就连池城都看不透,本身的职业素养就告诉池城不该知道的事情知道了对自己也并没有多少的好处。
“嗯,我多少有些了解,只是您看看能不能帮我们调解一下,至于筹码,我们完全可以谈。”
陈肖将手里拿着的纸牌抽一张放到了池城的办公桌上面,一个大大的梅花十摆在了池城的面前。
“这是……”
池城满是惊讶,自己虽然来到卡塔尔并没有多少时日,但时候这些商业上面的交流方式还是多少有一些了解。
红色代表着金钱的数额,而同样的黑色就是要比同等数额的再多出两倍。
陈肖的意思是二十个亿吗?
“两百。”
陈肖不慌不忙,将手里剩下的卡片来回的摆弄着,自己的开价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对于卡塔尔政府和军队的人来说,这无异于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难怪池城会惊讶。
“我……我先去问一下……”
急匆匆的躲进了办公室,池城一阵忐忑,赶忙联系了政府办公室。
得到的结果果然不出所料。
“能够用钱办妥的事情还请池外交官直接帮我谈好价钱,再联系我就是了。”
陈肖伸伸懒腰,对于自己没有什么难度的事情向来是不愿意多问一句的,只是大早上被池城一个电话叫了过来,还以为有什么紧要的事情。
池城并没有不耐烦,只是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我知道了,不好意思打搅你了。”
池城战战兢兢,不知不觉身体上面全部都是细细密密的汗珠,再一次为陈肖的身份感到好奇起来。
自己刚刚从国内掉到了卡塔尔,那边的情况池城也并不陌生,只是陈肖却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池城不敢多想,以这样神秘的身份出现在卡塔尔,池城也不敢乱猜。
“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池检察官先忙吧。”
离开之后,池城才是轻松了许多,面对着陈肖的时候,对方也并没有表现出来多大的势力,可池城却感觉到无形的压力笼罩在自己的身心。
医院里面,陈肖的影子出现在夏禾的周围,总是默默的关注着夏禾的一举一动,自己却从来都不去主动上前。
只有在夏禾需要的时候,陈肖才会上前帮助。
尤其还是在傅思哲在场的时候,陈肖总是显得很沉默,这个女人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陈肖也略有所闻,只是陈肖刻意的小心庇佑着,不让别人揭穿戳破罢了。
若有所思的朝着窗外看过去,夏禾的眼神忧虑,根本都看不见身边傅思哲的担忧。
陈肖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却从来都不说出来。
说出来又有什么用呢,事实还不依旧是如此吗?
陈肖无奈的一笑,这个习惯于将所有事情都藏在心底的男人此时此刻也依旧如此,只是和傅思哲想比,陈肖的内心更加的深刻一些。
“方笙媚家属?方笙媚家属在吗?”
中午时分,外面的天气又开始燥热起来,甚至连空气中都是聒噪的氛围,一声尖锐的喊叫却将空气划破。
瞬间气氛降到冰点。
夏禾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但还是第一时间冲了上去。
“是我,怎么了,笙媚怎么了?”
“患者清醒了,说是要和什么禾说话,你看一下能不能找到这个人。”
护士匆忙说完就走了进去,虽然只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可却是夏禾日夜期盼着希望听到的。
“我帮你把孩子抱着,你进去就好。”
陈肖想要接过夏禾手中的孩子,却不想夏禾激动的早已走了进去。
手举在半空中,陈肖过了许久才放下去。
望着监护室已经关上的大门,陈肖随便找了一个视角好的地方,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笙媚,你感觉好一点了吗?”
只是看了一眼夏禾的眼泪就掉了下来,自己从前的好朋友好闺蜜现在满身上下都插满了管子,就连呼吸声音都是如此的微弱。
更不要说是张嘴说话,恐怕也是没有力气的。
“夏禾……”
声音嘶哑着,方笙媚的声音几乎就是从牙缝里面蹦出来的一样,就连夏禾紧紧的贴在身边几乎都听不大清楚。
“你想要看看孩子吗?笙媚,你不要说话,你现在还很虚弱,大夫叫你好好的养着,其他的不要担心,我和孩子一直陪着等着你……”
夏禾努力的叫自己不哭出声音来,可是说话还是忍不住的颤抖。
等待了许久,终于看到了一点点生存的希望,方笙媚能够清醒过来,还认识夏禾就已经是万般幸运。
“我……我好痛……夏禾,我快坚持不住了……”
面罩上面满是雾气,也许是身体的剧痛,也许是太过于劳累,此时的方笙媚虽然意识清楚,但总归还是十分的虚弱,更不要说其他的了。
“我知道……你看看孩子……他还这么小,就算是为了孩子也要坚强着撑下去好不好?笙媚,就算我求你了。”
夏禾泣不成声,站在病床旁边不停的抚摸着方笙媚的额头,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好的地方,只剩下这里还算是有一点点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