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的时间转瞬即逝,方笙媚更是变化十分大,只是每日还总是念念不忘自己的孩子,情绪却是好了很多。
程家那边也没有什么消息,似乎已经将方笙媚忘记了一般,只以为方笙媚早就饿死,所以谁也没有放在心上。
方笙媚身上的伤痕也好了许多,至少这叫夏禾心里安稳了一些。
傅思哲却一点都不轻松,整日都看不到人影,只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匆匆忙忙来看一眼夏禾。
一切都安静的叫人不习惯,像极了夏夜暴雨来临之前令人闷得发慌的情况。
夏禾的状况稍微好一些,才听傅思哲说了程家的情况,一边为程荃惋惜,另一面却也无奈。
好在方笙媚被傅思哲救了出来,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当初的坚持,恐怕方笙媚现在早已遭遇不测了吧……
程家一如既往的晦暗,整栋别墅好像是笼罩在阴沉的氛围之中,每一个人都透不上气一样的抑郁。
已经好几天过去了,程荃还是没有多少变化,只是在程爷爷的心中却不熟如此,自己的孙子元魂正在慢慢的积聚起来,等待九天过后,想必程荃就是会重新活过来。
周围的人也都是敢怒不敢言,心里自然是不相信的,只不过在程爷爷的面前却是要装作出很虔诚的模样,真是苦在心头口难开。
身边一个婴儿床里面程荃乖巧可爱的小孩子睁着眼睛好奇让看着周围的世界,就连婴儿床上都是被贴满了符文。
因为天师事前叮嘱过,只要是程荃身边重要的人住的地方要全部都贴上这种黄色的符文,说是可以讲程荃回来的魂魄都收集起来。
程爷爷信以为真,殊不知这些全部都是用金钱堆积起来的,事实上并没有一点用处,顶多起个心理安慰的作用罢了。
“贫道已经为程家少爷聚气多日,今日需要做法将婴儿精血放出一些,待会还望程老爷子配合。”
从什么地方拿出来许许多多的银针,就连天师心里都不是十分清楚,但但是装作十分娴熟的样子,一边的手还捋着胡须。
手上带着的碧玉戒指在昏暗之中闪着幽光,小孩子一点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事情,一边还天真无邪的朝着程爷爷笑,殊不知这个和自己有着最为紧密血缘关系的曾祖父却为了程荃要伤害自己。
“无妨,只要可以救得了我的荃儿,这个孩子任由你们来处理。”
程爷爷的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和可惜,仿佛全世界只有自己的孙子才是最为宝贵的生命,其他都是将就,都可以作为陪衬。
软软的手触碰到程爷爷的袖口,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孩子清澈干净的眼睛,程爷爷一丝心疼的想法都没有。
一切都是顺理成章。
因为身上流淌着方笙媚的鲜血,所以这个孩子注定是不能活在程爷爷的视线之中的。
如今能够有一些用处,为了程荃死去,程爷爷倒是觉得是这个孩子的幸运。
“如此便可,只是这个孩子年纪还小,只怕是精血太过于强烈,对程少爷的元魂有所冲击……”
天师有些犹豫,一边洋洋几笔写下几个大字,一边示意着什么,程爷爷会意,叫秘书又将手里的一个黑色手提箱拿了出来。
“还望道长尽力,这些都不是问题。”
似笑非笑的接过沉甸甸的一向现金,那个天师不再说什么,只是将孩子放在一个用陶瓷做成的罐子里面。
空间并不是很大,但是对于一个婴儿来说很是宽敞。
所以被塞进去的时候,小孩并没有大哭大闹,安静乖巧的孩子躺在里面看着外面陌生的世界,似乎这个世界对自己也会温柔以待。
傅思哲和冷风蹲在暗处严密监控着一切,早已经在前一天晚上偷偷的潜入了程家,整晚都没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连管家也都没有感觉。
一切正在朝着傅思哲想要的方向行进着,只是想要确保万无一失,必须要耐心的等待一个最佳的时机。
傅思哲并没有着急,离外面大厅不过十几步的距离,甚至就可以触摸到方笙媚的孩子,可即便如此,傅思哲也依旧谨慎的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如果可以的话,傅思哲只要几分钟的时间就可以将孩子抢走,接下来的事情就会容易很多。
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昨天夜里的时候,冷风就已经将别墅的线路全部都掐断,只剩下大厅和程爷爷的房间还留有监控可以看到。
晚上的时候老爷子很晚才去睡,只剩下几个天师装模作样的还在振振有词的念着什么东西,大厅里面熏着永生香,因为要一直燃烧着,所以时不时的会有佣人来更换。
其它的天师过了凌晨两三点之后就昏昏欲睡,傅思哲准备等到这个时机再行动。
只是现在清早的世间,程爷爷就早起客厅里面一动不动的管制着周围一切,傅思哲想要做什么动作也有些困难。
只是看着天师装模作样,疑神疑鬼的样子傅思哲心里救很是不爽,如此在国内声名大噪的天师却不想只会趁火打劫。
如此虚假的行为竟然可以迷惑到程爷爷的视线,还满心期待着程荃可以重新活过来。
不知道到底是该欣喜还是悲哀。
“那个女人怎么样了?”程爷爷突然的一句话叫傅思哲的神经前所未有的紧张,原本以为都忘记了方笙媚的存在,却不想程爷爷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突然询问了起来。
“我去看看。”
秘书起身,手里拿着的一张符纸被不小心扯掉,这个动作虽然是无心,但是马上就触动了程爷爷的心弦。
“你这是在做什么?”
程爷爷的脾气暴躁,从沙发上坐起来的时候已经暴怒,似乎随时都会爆发。
“现在是关键时期,你们不能随便乱动,不然惊扰了程少爷的魂魄,接下来可就麻烦了。”
天师的话毫无疑问的救了傅思哲和冷风,还有他们已经准备完毕的计划。
如果真的被秘书或者是程爷爷发现了方笙媚已经不在的事实,想必这些人一定会掘地三尺,顺便迁怒于傅思哲和夏禾。
接下来的事情也必定会棘手许多。
冷风倒吸一口凉气,现如今哪怕是一件小事都可以影响到事情的转变,就像是蝴蝶效应一样,傅思哲也不敢随便行动。
小小的波澜过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虚惊一场过后,傅思哲的心情又恢复了以往的紧张。
“这里做法之时,闲杂人等必须回避,还请程老爷子暂时离开片刻,等待孩子精血采集完毕再来为程家少爷聚魂。”
天师手里长长的针晃动着,在黑暗之中却也清晰可见,由此可想一个根本没有任何的经验的普通人扎在一个婴儿身上会有什么结果。
大厅里面没有一个人,天师亲眼看着程爷爷走进房间里面,那些下人也都收拾自己的东西返回了自己的地方。
几个人才放下了装备。
“这个老东西的钱还真不好赚,咱们都待了这么久的时间了,还要多长时间才能换下一家啊?”
一个看着不算年轻的人虚脱的坐在沙发上面按压着自己的肩膀,这些天似乎每时每刻都在假装着,所以十分的疲劳。
“你就省省吧,这个老东西给了咱们这么多钱,花重金还把咱们弄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咱们怎么也要做足文章再说啊,不然咱们大师的名气被毁了以后的饭碗可就没有了。”
另外一个人也脱下了自己厚重的衣物,似乎这几个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再加上周围也没有其他人,所以并没有多少忌惮。
“只是可惜这个孩子了,这么小却被狠心的长爷爷抛弃,咱们待会功夫可要做足一点听到了吗?”
另外两个人此时已经将程荃的水晶棺打开,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其中一个还从口袋里面拿出来一瓶紫色的药水,向来也是一些骗人的把戏。
只不过程爷爷太过于渴望程荃能够重新活过来,所以这一招对于程爷爷屡试不爽。
“我说钱爷,这个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几个人慢慢悠悠的做完自己的事情之后,便聚集在一起,似乎是有些担心孩子。
“你没看到这个孩子那个老东西一点都不在乎吗?等到一会儿我先做做表面功夫,等晚上的时候咱们找个机会出去,趁机再敲他一笔,那些药水也够他们几个人一命呜呼的了。”
钱爷手中的孩子白白胖胖,对于陌生人一点都不认生,反倒是笑的很开心的样子。
“这个小东西也能卖一笔钱,等咱们走的时候一起带上。”
几个人商量着,似乎很是满意的样子,这个被叫做钱爷的人从兜里掏出来一个什么药瓶,给几个人一人一颗药丸。
那些人虽然将棺已经封好,但似乎这些药物挥发也有什么副作用,所以几个人为了以防万一做了十足的准备。
傅思哲见状也不再犹豫,等到几个人分散开来之后便迅速出现。
来不及躲闪,傅思哲就迅速的抓住了这个人称钱爷的男人,手枪抵在他的脖子上面。
冰凉的感触让钱爷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