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曾哥以为即便得不到钱,也能用秦丽婷这个长得颇有姿色,身材也无可挑剔的女人本身去抵债的时候,上头忽然传来了紧急消息。
“你说什么?”曾哥手中叼着的雪茄猛然抖落了几重烟灰,整个人唰地站起来,语气似乎带着慌乱,“给老子稳住了,谁敢先撤,老子要他的命!”
旁边的手下见曾哥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冒着被当做出气筒的危险问道:“曾哥,出什么事了……”
“妈的!”曾哥一脚踹在多话的小弟身上,怒气冲冲,“都给老子抄家伙回酒吧!兔崽子居然敢在老子的地盘闹事,看我不整死他丫的!”
一声令下,其他兄弟谁还敢多说一句话,都纷纷抄起自己的家伙事跟着会开车的几个,跳上了车,风驰电掣地就朝曾哥手中的一个名叫“醉金迷”的酒吧赶去。
其实这家酒吧既然能在曾哥的手底下,本来就算不上干净。
黑白两道的人物都是这儿的常客,至于那些见不得人的交易,也都是一些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有人轻易挑起争端的。
要知道,一旦一家的利益受损,另一方也不见得能讨到什么好处。到时候再加上给酒吧本身的赔偿,又不知道要惹出多少事端来。
毕竟,谁都知道这“醉金迷”背后的老板,是S市高利贷这一行中行中有名的曾哥。不要说是高利贷,曾哥手底下的利益,基本都是本着一个原则“只要出得起钱,没有办不成的事”来获取的。
可想而知,敢在他的地盘闹事之人,非权即贵。
“砰!”
曾哥才刚从宝马上下来,正走到门口,差点被人从门里面一脚踹飞。要不是身后的小弟眼疾手快拉开了他,怕是现在早就鼻青脸肿了。
里面正在劝架的小弟眼尖地看见是曾哥回来了,立刻高声朝里面喊了一声:“曾哥来了,都住手!”
可惜里面早就闹的人仰马翻了,谁有功夫理他。
“他奶奶的,都给老子住手!”
曾哥见场面太过混乱,根本没办法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一念之下就拿出怀中的消音枪,“砰”地一下打在了酒吧正中央的那颗旋转灯光球上。
“哗啦”一声,随着灯光球的掉落,牵连着一大片的灯管灯泡全都掉了下来,众人都因为躲闪,而暂时停下了斗殴。
等有人反应过来要寻找始作俑者的时候,曾哥已经率领着一干手下,走到了酒吧正中央的大圆台上。
就着手下送过来的高脚凳,曾哥坐了下去,点燃了一根雪茄。
吞云吐雾之中,其实是在观察着场内的众多人等,试图从中找出今天这场风波的挑起人。
“曾哥,您怎么突然回来了?”其中一个不起眼的男子忽然说道。
曾哥瞥了他一眼,语气不善:“怎么,难不成我还要任由你们云虎堂的人,把我这醉金迷砸个稀巴烂再回来收拾烂摊子吗?”
原来这个不起眼的男子就是云虎堂的二把手,听曾哥这么一说,立即改口:“哟曾哥您这说的是哪儿的话,我们云虎堂今天可是被人先动了手,才出手的。虽说云虎堂比不上那两家的势力,总也不至于让人打了也不还手吧?您说呢,曾哥。”
二把手嘴里的那两家,自然指的是S市黑道势力中的两个死对头,五爷和金爷手底下所把持着的势力。
“是么,那你倒是说说看,今天到底是谁先动的手。”曾哥突出一个烟圈,一双细缝般的眼睛里,凶光毕露,只是隔着烟雾,让人并不怎么能看清。
虽然之前的场面一度混乱,大有收不住的气势,但曾哥这一露面显然很快地就控制住了局势。如果是不了解情况的人,怕是要觉得曾哥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了。
实际上,就在这边闹哄哄乱作一团的时候,曾哥就已经收到了上头的消息。说是刚才告诉曾哥的那件事,目前已经稳定下来了,所以醉金迷里面的动作,也就随之而平稳下来。
就在众人以为曾哥这次顶多就是再讹点钱,随便教训几个势力各自的小弟就会罢手的时候,醉金迷某一处暗中的角落里,忽然站出来一个人。
居然还是一个身材曼妙的女人。
只不过,这个女人脸上戴着一个半遮面的化装舞会面具,让人看不清她的模样。
“曾哥,这件事难道就这么结束了吗?”这女人不知道从哪里端来了一杯红酒,放在手中摇晃了几下,闻闻味道才又慢慢的抿了一口。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曾哥看见这个女人的第一眼就直觉这不是一个什么好惹的人物。
这么一个身材娇小的女人还戴着面具,显然是不想让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而能在如此场面之下,隐藏这么久如今才露面,又怎么会是简单的人物呢?
所以曾哥捻灭了手中的雪茄,弹了弹身上落下的烟灰,这才站起身来,思考着说道:“那照小姐看来,今天这事该如何解决才好?”
“不急。曾哥,我这儿有样东西,想给您过目。”女人唇角勾起一抹妖娆的笑,打了个响指,不知从哪儿钻出来一队穿着黑西装的人马。
曾哥见这架势,立刻禀退了身边的小弟和手下:“都散了散了啊,今天这事我慢慢在跟你们各家算账,现在我有事跟这位小姐谈。”
就在曾哥转身对众人说话的时候,端着红酒的女人将为中剩余的酒一饮而尽,双眸中露出了精光。
这鱼儿终于上钩了。
在众人散去之后,曾哥让经理开了一间包房,带着那个女人进去。
两人也不知道在里面谈了些什么,反正那个女人离开的时候看模样是高兴的。
而曾哥也在包房中时不时就会自己傻笑一阵,听得众兄弟莫名觉得今天的曾哥像是吃错药了。
出了醉金迷之后,女人快速的招了一辆出租车,在s市内绕了好几个弯之后才在一处远郊的别墅下了车。
精致的雕花铁门一开,女人便被一股很大的力气拉了进去。
“禾儿,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去哪儿了?”低沉而又急促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身后熟悉的宽阔胸膛里,那颗担忧过度心正在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夏禾在傅思哲的胸膛里依偎了一会儿,才缓慢开口说道:“没去哪,心情有点不好,找了家酒吧喝了点酒。”
“你有什么心事不能跟我说么?非要自己一个人跑去喝酒。”傅思哲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将人狠狠地揉进怀中,诠释着自己的不安。
夏禾转过身子,轻轻地在傅思哲唇上落下一吻:“思哲,我现在是不是已经成了你的累赘?我觉得自己好没用,除了给你惹麻烦之外,什么忙都帮不上。”
“禾儿,我不准你这么说。”傅思哲眸色一冷,歉疚之意更浓,“如果不是你的存在,我傅思哲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以后不要再乱说了,知道么?”
点了点头,夏禾露出一个笑来,两人这才相携进了别墅之中。
第二天一早,曾哥果真带着自己的手下,挨家挨户地找那些昨天闹事的人讨一个说法。
这债主讨上门来,没做过多少亏心事的人,顶多就是赔两个钱就完事了。可偏偏就有那些个明明没什么钱,一股脑非要跟着起哄闹事的,倒是让曾哥狠狠地讹了一笔,顺带给了些“适当”的教训,这才总算是了结了昨天的闹剧。
而实际上,曾哥的“领导阶层”,却还在面临着不小的麻烦。
“我说洪老板,你到底考虑好了没有?我的时间可是有限的,要是耽误了我上千万的生意,洪老板付得起这个责任吗?”一个长着娃娃脸,棒球帽还戴着墨镜的年轻男子,正把玩着洪老板桌上的一只价值不菲的钢笔。
玩世不恭的样子映入洪老板的眼,却让他心底的寒意越发扩散。
如果眼前这人真如资料中所说的那般,仅凭他手中这些高利贷的业务,即便配个倾家荡产,怕是也赔不起的。
“嗨,瞧您说的。我哪儿敢耽误您的时间啊,是吧。”洪老板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握成一个拳头的双手不停抖动着,“这样吧,我看这件事就全部委托给您来办,我保证绝对不插手,怎么样?”
“你的保证能值几个钱?”年轻男子不屑道,“我没时间跟你废话!要么交出你手中最新得到的线报,要么,你就等着公司倒闭,蹲大牢去吧!”
说罢,年轻人手中一个用力,原本做工精致的钢笔,瞬间就断成了两截儿。笔帽滚落在地,砰砰地滚出好远,每一下都扎在洪老板的心上。
“有话好好说嘛,您这是干什么?”洪老板见他站起身子,顾不上惊吓,立刻站起身来,“要不然我再给您我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作赔,您看这样行不行?”
年轻人停住了脚步,伸手掀开了帽子,连带着墨镜也摘了下来。
洪老板眼中原本玩世不恭少爷模样的男子,瞬间变成了一个从头顶到右眼都被纱布裹起来的伤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