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思哲,就当这是我对你最后一点旖旎的心思吧,哪怕是借着宝宝的名义,帮你最后一次。结束这件事之后,她会收起一切心思,好好照顾自己和宝宝,而不再理会关于傅思哲的所有事情。
至于报仇……孕妇当然一切以孩子为重,暂时先搁浅吧。即便她现在有心去对付,也没有那个多余的力气。
第二天一早,她趁着方笙媚和程荃在睡觉就偷偷溜出小院。打车去了傅氏集团,今天她要最后帮傅思哲一把。
恰巧楼下停车的傅思哲看到了她一晃而过的身影,朝思暮想的人就从眼前经过。傅思哲嘴角一勾,他下意识以为夏禾是来找自己的。
长腿一迈,抢在夏禾之前进了公司大门,然后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迅速的清理的烟灰缸里的烟头以及地上的酒瓶,前几天的抑郁颓废一扫而光。
仿佛那个在沙发里惆怅,一根一根抽烟的人不是他。
傅思哲让王英准备了两杯奶茶,他知道夏禾怀孕不能喝咖啡和饮料。
王英看着兴奋的傅思哲,疑问在心中升起。怎么这么高兴?准备奶茶,夏禾要来了么?看来她也放不下总裁啊。
这样的局面是王英乐于见到的,她笑着去充了两杯奶茶放在了总裁办公室。傅思哲装模作样的看着文件,心思却早已飞走。
等了许久,奶茶渐渐凉了。
夏禾还是没有过来,傅思哲有些焦急:“王英,你去看看,夏禾是不是迷路了?”王英笑着,点点头就出去找夏禾。
到了一口大厅,王英对一个迎宾招招手:“你过来,你有没有看到夏小姐?”
迎宾疑惑的走过来:“夏禾小姐么?我看到了,她去了陈副总办公室。”
王英惊讶了一下:“你说什么?”
迎宾有些胆怯:“夏、夏小姐去了陈副总办公室。怎么了英姐?有什么问题么?”
王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缓了缓神:“没事没事,我最近神经紧绷失态了。”
她犹豫的走回楼上,纠结着要不要告诉傅思哲真相。她走着走着,“咚”一下,撞到了一堵肉墙。
“怎么走路也不看路,总秘书还毛毛躁躁的。夏禾呢,他在哪里,你看到了吗?”傅思哲激动的问。
他有些等不及了,所以就亲自下楼来。却被王英迷迷糊糊的撞到。
王英支支吾吾道:“夏、夏小姐,夏小姐她、她……”
这可急坏了傅思哲:“她怎么了?你快说啊。”
王英开始吞吞吐吐,后来索性说了实话:“夏小姐她去了陈副总办公室。”
傅思哲被她的话惊的一震,完全不相信:“我去看看。”
说话间就走下楼梯,去了陈肖的办公室。
而夏禾进了公司,偷偷摸摸的去了陈肖的办公室。她也怕被傅思哲看见,这样误会就更深了。虽然她对他死心了,但还是怕他误会。
这次李秘书没有阻拦夏禾,只是丢了一个白眼就离开了陈肖的办公室。
陈肖笑意满面地拉过夏禾,有些心疼的问:“怎么瘦了这么多?程荃做的饭不和胃口么?”
夏禾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认真的看着他:“陈肖,我想放弃复仇了。”
陈肖一把锁住夏禾的肩膀,质疑的问:“夏禾你知道你自己再说什么?你五年的苦白受了你甘心么?”
夏禾的眼泪冲出眼眶,她挣脱陈肖的手:“我不想复仇了,越陷越深。最后无法自拔,难过的还是我。”
陈肖坐在椅子上,冷冽的看着夏禾:“你不做我替你做,你只要等着看结果就好。背负了五年的仇恨,就算你想放弃,我也不想答应。”
夏禾见自己不能动摇陈肖的想法无法帮到傅思哲就拿出了杀手锏,语气也软了下来:“陈肖,你愿不愿意放弃复仇?跟我回美国,我们安心养胎。”
这句话恰巧被门外的傅思哲听见,他一拳打在墙上。原来都是他自作多情,夏禾爱的不是他也不是程荃,而是陈肖。
傅氏字典里不允许他有这样的败笔,一个女人都能把他耍得团团转。
他推开门,嘲讽的看着屋内的人:“我来了是不是打扰你们甜蜜了?孩子是我的,你当他那么愿意给别人养便宜儿子啊?”
夏禾看见傅思哲一时间百感交集,兴奋,失望,激动,难过。其中情绪交替出现,她有一些不知所措。
思念涌上心头,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话恐怕现在她已经冲过去抱住他告诉他,她真的好想他,她真的离不开他。
可是她不能,傅思哲那样无情的语气。想一把刀,在夏禾的身上刮着,仿佛要把人凌迟处死。
夏禾咬着牙,抬起头想要眼泪逆流回去,可是眼泪偏偏就不争气。
傅思哲继续讽刺:“分手的时候我就说让你把孩子打掉,你不听,现在带个孩子没人要你了吧。”
一句话让夏禾体无完肤,她就是一个被傅思哲玩腻的玩具,在他眼里她就是跳梁小丑。
意识逐渐模糊,眼皮越来越沉重,她失去意识倒在地上。昏迷前她好像听见傅思哲喊她的名字。
“夏禾,夏禾。”
是那么的动听,那么的悦耳。
傅思哲见夏禾倒下,焦急的呼喊她的名字,想要过去抱住她。
陈肖一把推开傅思哲:“别碰她,傅思哲。你不配,你不配夏禾为你所付出的一切。”说完抱起夏禾匆匆赶往医院。
傅思哲颓废的坐在地上,他又做了什么。又一次伤害了他最爱的女人,又一次亲手把他推给别的男人。
陈肖说的对,他不配。一点都不配,不值得夏禾对他的好。
陈肖抱着夏禾到达医院,医生们开始对夏禾实施抢救。陈肖在手术室外走来走去,而傅思哲回到了傅家大宅,一杯一杯的开始借酒消愁。
一个小时后,医生推着夏禾从手术出来。陈肖被叫去医生办公室。傅思哲也已经被酒精麻痹到迷失自我。
医生眉头紧锁:“病人的情况很不乐观,因为受到了刺激导致孕中忧郁症恶化,有可能会产生精神问题,希望你们家属做好准备。”
陈肖一把拉过医生的衣领:“你说什么?她孕中忧郁症恶化?她怎么会忧郁症?”
医生的神色慌了一下,陈肖松开了她的衣领说了声抱歉。医生解释道:“这是病人上次的病例,诊断为孕中忧郁症。”
陈肖看着病例,面色沉重:“这个病怎么治?”
“只能靠病人自己。”医生面带犹豫的看着面前这个一脸愠色的男人,明明文质彬彬,却总能给人一种压迫感。
陈肖再次和医生道了谢,沉重的走向了病房。病房内,夏禾带着氧气罩,面色苍白。原本就不怎么大的脸,颧骨都瘦出了一个新高度。
陈肖走过去心疼的握住她的手:“为了那样一个冷漠的男人,把自己车疼成这个样子。夏禾,这么做真的值得么?”
陈肖在医院守了夏禾一夜,第二天凌晨夏禾才苏醒。
见她醒了,连话都来不及说,急忙喊来医生给她检查。
医生带着护士鱼贯而入,动作熟练手脚麻利地给夏禾做了一个心肺功能和基本的检查,又按压了夏禾的几个穴位:“这里疼吗,这里呢……”
夏禾按照实际情况一一回答了,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说。
“嗯,大概没什么问题了。”医生拿了一张单子递给陈肖,“这是进一步细致检查的单子,如果想要继续检查的话,就去交个费吧。”
“不用看了,做。”陈肖打了个响指,把检查单交给了听见声音进来的助手,“去缴费,记在我的名下。对了,记得选最高配置的检查。”
医生做完检查,嘱咐几个护士给夏禾擦了擦身子,就出去了。
“怎么样,还难受吗?”等在外面的陈肖见护士们离开,这才进去坐在床边问夏禾,“还有哪里不舒服,记得告诉我。”
夏禾摇了摇头,便转过身子去不再看陈肖。
她只是病了,却还不至于失忆。傅思哲说的话和那些僵硬狠厉的表情,都一一在夏禾的脑海中不停地回放着,搅痛心扉。
陈肖也知道夏禾不想理会自己,可是他却做不到对她不管不顾。
“你现在病刚好一点儿,又刚醒来,光是输营养液对宝宝和你都不好。”陈肖俯下身子替夏禾拉了拉被子,语气轻柔的不像话,“我去给你买点温热的营养粥。”
夏禾虽然没有胃口,但是想到和陈肖共处一室的气氛,还是没有张口阻止他。往被子里缩了缩,试图隔绝一切的烦扰。
陈肖出去之后,还是去了一趟夏禾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医生,刚才在病人面前,您是不是有所隐瞒?”
这个医生原本还想着找个机会跟陈肖说这件事,没想到陈肖察言观色的表情这么好,也就开口了:“病人情况的确还有些不太好的地方。是这样,病人虽然暂时苏醒了,但是病情加重了很多。如果再有情绪激动的情况,不仅胎儿不保,很有可能以后再也无法怀孕了……”
再也无法怀孕!别说是夏禾,就连陈肖自己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接受这个事实,呆愣地坐在椅子上,半晌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