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李总是傅思哲下个项目的合作伙伴,夏禾也见过。李总这个人年轻有为,一表人才,虽然不如傅思哲那么地出名,但是之所以能被夏禾当个人物看待,主要也是对方的为人处世风格十分圆滑,几乎没有听说过他跟谁红过脸。
夏禾尴尬的笑笑:“李总,不好意思。我在想事情,您怎么这么早来我们公司?”
李总说:“我是来谈合作的,你们总裁太忙,也就早上能等到他人。”
“李总一早上来我公司就是为了跟我的职员闲聊么?这种态度的话,傅氏会考虑尽早解除与贵公司的合作。”傅思哲语气冷淡,带着不容质疑的气势。
傅思哲的语气吓得夏禾心里一惊,他多久没发火了。
李总有些发蒙,这傅思哲突然发什么疯?他不过是正好碰上夏禾,随便说两句而已,至于一口回绝自己么?
不过,这个项目对他们李氏很重要,拿不到这个项目就不能继承他父亲的股份,没有这个股份他也不能顺利继承公司。
李总均衡再三,放低身段说:“傅总说的哪里话,我们合作可是双赢的,怎么说解除就解除呢。”
傅思哲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夏禾对李总笑他就心里一阵无名火,连权衡利弊都没有,干脆放弃了跟李氏的合作,一举两得。
傅思哲一下把夏禾扯到自己旁边,霸道中带着温柔:“是李总听不懂中国话,还是我的表达方式有问题?”
李总真的愤怒了:“傅思哲你,你别欺人太甚!这么多天了,我天天带着合同,只为了能跟你有个谈合作的机会。可你呢,连合同都没看就说要解除合约!看来傅氏,还真的像传闻中一样,仗着自己的地位,就不把我们这些小公司当回事。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要让你求着我合作!”
憋了这么多天的怒气,总算借着这个由头发泄了出来。李总愤愤不平地剜了傅思哲一眼,连带着夏禾也感觉到迎面而来的一道凉意。
众目睽睽之下,傅氏总裁被人威胁了。这个认知对夏禾来说,比傅思哲刚才的怒火,更令她吃惊。
直到腰后被一只手臂紧了紧,夏禾才缓过神来,扯扯傅思哲的衣袖:“你别冲动,这个项目不是公司这个季度的重点么,就这么毁约,公司要赔偿五倍违约金的……”
傅思哲将夏禾抵在墙上,双臂将人困在自己怀中,紧紧地锁住夏禾一双水眸,一字一顿的说:“再大的利益也比不过你。夏禾,你现在是我的女朋友,知道吗?谁也不能对你动歪心思。”
夏禾有些莫名的感动,但又觉得傅思哲好像发生了什么变化,居然会做出这么幼稚的事情:“你太敏感了吧,李总和我也就是说几句话。”
傅思哲看了一眼夏禾:“男人也是有直觉的,你懂什么。他看你的眼神,比我差不多了多少,我还能看不出什么吗?”
夏禾还要说些什么,不料傅思哲拉住她快速地走进办公室关上门,不等她反抗,一手环住夏禾的腰,一手护住她的头,清凉的吻便落了下来。
肆虐而又急切,向怀里的人透露出他的不安。
傅思哲,居然也会害怕?夏禾有些恍惚,也便没有推拒,顺从地任由傅思哲一遍一遍描绘她的唇形。
终于,腹腔中的空气快要消失殆尽,傅思哲这才放开了她,一边低沉地喘着气,在夏禾耳边低声道:“我不允许任何人惦记你,知道了么?”
“哎呀知道了,罗里吧嗦的。”一个弯腰从傅思哲怀里钻了出来,深呼吸一口气,回头看了看办公室门口没什么人,夏禾这才红着脸转移话题:“你找我来什么事啊?”
傅思哲没回答,打横抱起夏禾将她放在办公室的桌子上坐下,然后才开口:“你今天不是去复查了么,医生怎么说?”
夏禾心里又是一阵感动,难得他还惦记她的伤,只可惜,她的脑袋没摔坏,反倒是肚子里多了一块和他有关的肉。
给了傅思哲一个让他安心的笑,夏禾低语道:“放心吧,医生说没事了,只要别太过度操劳就好。”
收到夏禾娇嗔的责怪眼神,傅思哲忽地想起昨晚有些所求无度,心底升腾起一股奇怪的感觉,像是偷了腥的猫似的,满足地喟叹道:“我以后注意。对了,中午一起吃饭么?”
夏禾看着眼前这个嘴角浮起偷笑的男人,又想起五年前冷漠的他——傅思哲,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你?
傅思哲见夏禾不说话,低头吻了吻夏禾的额头说:“那就这么定了,中午下班我等你。”
“铃铃铃”一阵铃声响起,傅思哲接了电话,语气十分尊敬。
挂了电话傅思哲摸摸夏禾的头说:“午饭吃不成了,有个很重要的客户得去见。为了不做千金一掷为红颜的总裁,我必须得去一趟,好挽回你说的损失。”
夏禾白了傅思哲一眼,好笑地说道:“行了你去吧,饭什么时候吃都可以。再说了,我也不想做红颜祸……”
语未尽,又被傅思哲吞入腹中,吻了夏禾好一会才放开。
夏禾回到外间的办公室,又听见一阵窃窃私语。她倒是也不在意,低头就忙自己的事。
早知道不该跟傅思哲申请调来外间这个临时秘书的办公室的,打着避嫌的旗号,现在反倒是偶落不下清净。
处理完文件,夏禾伸了个懒腰,看了一眼时间就去打卡下班了。
回家的路上,夏禾路过一家孕婴店,也不知道是不是肚子里的宝宝有了感应,夏禾不由自主地就走进去了。
导购小姐一脸微笑的迎过来:“小姐您好,请问需要点什么。”
夏禾礼貌的回答:“没事,我随便看看。有需要会叫你。”
“好的小姐,有事叫我很高兴为您服务。”说完导购小姐就去招呼下一位客人了。
夏禾摸摸小宝宝穿的连体服,想象她的宝宝穿上会是什么样。
旁边正巧有一位年轻的妈妈,看样子是带着宝宝来买玩具的。瞧着那几个月大的小婴儿不停地朝玩具伸出自己的小胳膊小手,夏禾的心房蓦地软了下来,忍不住用手跟自己躲猫猫。
那个小宝宝咧开嘴巴对着夏禾笑。
宝宝妈妈对夏禾说:“看你这么年轻,刚怀孕吧。”
夏禾摸摸肚子,点点头。
宝宝妈妈继续说:“怀孕的时候特别辛苦,但是孩子出生了你就会感觉怎么辛苦都值得了。”
夏禾看着那个宝宝,下意识地伸手抚上了自己的肚子,她好想把他生下来——如果,他不是傅思哲的骨血,那该多好?
哪怕是成为一个单亲妈妈,只要天天能看见宝宝的笑脸,夏禾也甘之如饴。
这时宝宝的爸爸来了,接过孩子牵着宝宝妈妈的手说:“老婆,挑好了没?妈等着咱们吃饭呢。”
宝宝妈妈和夏禾告了别,就牵着宝宝爸爸的手离开了,其乐融融,相濡以沫。夏禾拿着一个拨浪鼓自己摇着,那一刻她真的很羡慕刚才那一家三口。
如果这个孩子生下来傅思哲会不会抱抱他,会不会很喜欢这个孩子,逗着还没长牙的宝宝,让他叫“爸爸”?
可傅思哲要她去死,五年前她有多么绝望,那种痛苦她怎么可以忘记。
手里的拨浪鼓忽然掉在了地上,打断了夏禾所有的臆想。
夏禾这才回过神来,捡起拨浪鼓放回原处,留恋的看了一眼孕婴店里专属宝宝们的生活用品,终于还是没忍住,买了一个小黄鸭的婴儿帽,方才转身走出了孕婴店。
“夏禾,夏禾?”陈略微有些激动地喊出夏禾的名字,他知道夏禾这个时候已经下班儿了,只不过是想在这条路上碰碰运气,没想到真遇见了她。
夏禾听见有人喊她,抬头一看,忍不住惊讶:“陈肖,你怎么回来了?”
陈肖朝夏禾招了招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块大招牌:“这里不方便,我们去边吃边说。”说完拉着夏禾就走,也不管夏禾的挣扎。
不一会,陈肖带着夏禾来到一个台式餐厅,任由侍应生带领着找了一个双人半包间,帮夏禾拉开椅子后,这才坐下道:“想吃好久了,这家店的厨师很有特色的!”
陈肖拿来菜单,还没打开看就问:“夏禾。你想吃什么?”
“吃点清淡的就好了。最近不舒服。”
“怎么了?是不是旧伤犯了?”
夏禾摇摇头道:“没有,你别担心,就是胃不舒服。”
陈肖见她不愿意多说,也没有继续追问,照着夏禾的喜好,点了几道清淡点儿的菜。
一转头,突然就看见夏禾手边放着一个小黄鸭的婴儿帽,打趣道:“夏禾,你买那么小的帽子能带上么。”
夏禾怕陈肖知道她怀孕,愣了愣直接说:“你傻啊,我送别人的。”
陈肖自讨没趣就乖乖闭了嘴。
夏禾突然想起什么就问:“你怎么突然回国了?伤都好全了么,这么着急回来,不怕伤口发炎啊!”
陈肖卖关子说:“是啊,伤口发炎了,所以我很饿,等我吃饱了再告诉你。”
看他还能开玩笑,看来伤口是没什么大问题了,夏禾无奈的白了一眼陈肖。
不一会,服务生将菜全都端了上来。陈肖居然真的风卷残云般开始消灭它们,吃到一半,发现对面的人根本没有动筷子,楞了一下:“怎么了,被我这吃相吓到了么,怎么不吃?”
夏禾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我不饿。你快吃,吃完说正事。”
陈肖看夏禾这个态度,擦了嘴就放下了碗筷,认真的说:“那我先说,说完你陪我吃饭。”
“快说。”夏禾坐直了身子,一瞬不瞬地盯着陈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