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禾被他这么一拽,“蹬蹬蹬”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在了浴缸里!
水花四溅!
衣服潮湿着紧紧贴在身上,只要一低头,就能看见玲珑曲线。夏禾触手摸到滚烫的肌肤,是和傅思哲外表冰冷完全不同的炙热。
她慌张的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目光乱瞟见就看见傅思哲某个不可描述的位置,顿时脑袋“嗡”的一声,脸颊烫的快要灼烧起来了。
她手忙脚乱的想要起身,然而潮湿的衣服所带来的重力和因为沐浴液而滑落的浴缸,根本不是那么容易就能从浴缸里爬出来的。
“别动。”傅思哲低声道,呼吸似乎有些急促。
夏禾怎么可能听他的,身体又扭动了一下,就感觉到身下一个东西抵着她,身体一下子就僵住了。
不会是……
她僵硬的转头看他。
傅思哲眸里的沉色又深又重,声音有些沙哑:“你再动下去,我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事情。”
夏禾难得一梗。
她本来以为自己什么时候都能应付,尤其是在对付男人这种方面,她的手段已经可以拍成一部美国谍战大片。可是面对傅思哲,夏禾发现自己的理智不翼而飞。
她沉住气,努力让自己的思绪清晰。
她自然不会做什么,但是傅思哲就不一定了。血气方刚的年纪,此刻又算是天时地利,不管人和不和,对于男人来说解决生理问题更重要。
可这违背了夏禾做人的原则。
勾引可以,上床不行。尤其是面前这个男人。
“傅总,你打算保持这样到什么时候,水冷了以后?”夏禾语气平静与他直视,“如果你不怕感冒的话,我觉得无不可。”
傅思哲黑眸微眯,语调不咸不淡,却让夏禾感觉阴森的可怕:“我很好奇,究竟什么样的事才会让你失去冷静。”
“什么……唔!”
舌头软软滑滑的进来,淡淡的薄荷香气萦绕在口腔之中。夏禾蓦的瞪大了眼睛,第一反应就想抬手去推他。
手还未碰到他,眼前便是一黑,略有些冰冷的手掌盖住了她的眼睛,一片黑暗间,夏禾只能感受到他更加掠夺性的吻。夏禾感觉到自己被紧紧地抱着,下巴强迫性的往上抬,仿佛要被嵌到他的身体里。
这种感觉很熟悉,熟悉到她不用看都知道他嘴唇的形状,他的每一个动作。
在这样的强取豪夺中,夏禾隐约还残留着一分理智。她不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吻所沦陷,哪怕一下都不行。
她的双手死死的抵着他的胸口,明明用尽了全力,却无法撼动他分毫,反倒是让他的吻更加猛烈,甚至于能感觉到他的另一只手在她的背上流连。
夏禾情急之下,只能下了狠劲咬他,可直到淡淡血腥味混合着温热的温度在口中散开,他也没有半分放开的意思,甚至因为她不耐的扭动和过近的距离,已经清楚感觉到他身上某处的变化。
“等一下!”
夏禾情急之下,手肘用力打在了他受伤的位置,在他吃痛松开了手的瞬间,往后一退:“傅总,我们……”
傅思哲的眼里闪动着火苗般的艳色,炙热的可怕。
夏禾咽了咽口水,不知道傅思哲怎么会洗个澡都洗的欲火焚身来,只知道再这样下去她就会被吃抹干净了。
她调整了一下此刻可以算得上是狰狞的面部表情,露出一个魅惑横生的笑容:“傅总,这水冷的厉害,在里面待着不舒服,不如先换点热水?”
未等傅思哲说话,她已经“唰”的站起身,去扭热水龙头。
她这么一站起,水珠溅到了傅思哲的脸上,眼前就像是盖了一层迷雾。他下意识的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水,再看时,夏禾竟然已经站在了浴缸外面,身上还裹着个大浴巾。
动作倒是快。
傅思哲眸中薄凉晦暗辩不分明,。
夏禾知道自己这么做肯定让他不爽了,任何一个正常男人想做那种事被打断的时候都会不爽,但她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能出此下策。
“傅总,热水已经放好了,你再泡一会吧,我先去找护士问问,看看等下还要不要吊水。”夏禾脚底抹油,转身就走。
洗手间的门“咔嚓”一声关上了。
傅思哲定了半响,才缓缓起身,用毛巾擦拭身上的水珠。
刚才那一刻,他确实是有些无法控制了。自从秦雨离开到现在五年,他从未碰过一个女人,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会对她有不一样的感觉。甚至于在抚摸上她身体的那一刻,感觉到异常的熟悉,就好像曾经无数次的缠绵悱恻一般。
若不是这张脸完全不同,傅思哲甚至有一刻的动摇,以为秦雨回来了。
他自嘲的弯了弯嘴角。
早前秦丽婷来他这里闹腾着要他辞掉夏禾时,曾口口声声称夏禾为“妖精”,说夏禾蛊惑了他的心,那时他不屑一顾。
妖精之所以被叫做妖精,就是因为她们善于伪装,善于迷惑和勾引人心。
如今看来,她倒真有几分做妖精的潜质。
夏禾走出病房时腿还在发软,一关上门,她就靠在墙上,才能堪堪站稳。像是搁浅的水生生物缺了氧,大口的呼吸,眼泪猝不及防地滑了下来。
她不是圣母,但也会难过。
夏禾抬手摸了摸嘴唇,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温度。
他毕竟是她曾经深爱过的人,哪怕这个人想要了她的命,可刻入骨髓的爱,岂是她嘴上说想忘就能忘记的。
仅仅只是一个吻,就让她难以呼吸。
夏禾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门,已经没了进去的打算。
她必须要调整好心态,否则下一次,她不能保证还能不能控制住自己。
夏禾深吸了口气,打算去找个小护士进去照顾傅思哲。
“夏禾。”
听见背后有人叫她,夏禾回过头,看见陈肖走过来。
“你怎么来了?”夏禾勉强扯出一抹笑容,“来看傅思哲的?”
陈肖怔了怔,进而苦笑着摇摇头:“不是,我是听说你今天出院,来接你的。”他停顿了一下,“你怎么在这里?”
“我是被英姐拉来的,非说我都出院了,一定要来看看傅思哲。”夏禾无奈的叹了口气,“她倒是好,丢下我就跑了。”
明明一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事情,她偏偏还特意强调了病房内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原因,反倒是有些欲盖弥彰的意思。
这一点都不符合夏禾的性格。
陈肖眯了眯眼,怀疑的目光定格在夏禾脸上,却也没继续深究,转换话题道:“照顾人的事情还是交给护士吧,你身体也还没好,我送你回去休息。”
夏禾刚想点头,脑海中却闪过之前傅思哲说的话,顿时改变了主意:“现在不急着回去,我有件事想要问你,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天吧。”
陈肖疑惑的看着她,半响才额首:“好。”
两人选择的是一家地点比较偏僻的酒吧,关于位置选择这一点,夏禾觉得自己和陈肖的观点近乎一致。或者说,从她认识陈肖开始,在各方各面的选择上几乎都是相同的。
夏禾一坐进去,就习惯性的点了两杯玛格丽特。
白天,酒吧里的人很少,只有清扬的音乐声,令人心情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夏禾托着腮,喝了一口酒,才觉得心里的郁结少了些。
“大白天的就想借酒消愁?”陈肖笑道,晃动着手中的酒杯却没有喝。
“有什么可消愁的,就算是喝醉了,醒来以后,该烦恼的事情一件也不会少。”对于这一点,夏禾一向看得清楚。
她从来不会借希望在酒杯上,那只会让她丢脸。
陈肖眼里闪过一丝赞誉,却又夹杂着一抹疼惜:“你就是太过冷静,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夏禾笑了笑,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我来这里是想问你一件事,你知不知道傅思哲五年前出过车祸的事情。”
陈肖怔了怔,表情似乎有些古怪:“车祸?”
“是啊,今天我看见他背上有几道伤痕,听他说,是五年前出过车祸。”夏禾眼睫毛微颤,漫不经心的喝了口酒,似乎这话不过是随便问问。
“这么巧,也是五年前?”陈肖淡淡道,“你怎么忽然关心起几年前的一场车祸来了。”
“没什么,就是好奇。”夏禾微微歪着头,唇角轻翘看向他,眼里却没有半分笑意,“我在国外时,所有关于傅思哲近几年的资料,都是你帮我调查和准备的,事无巨细,连出去旅游这种小事都会写,为什么车祸这么大的事,却没有写在里面?”
陈肖端着杯子的手一颤,有几滴溅在了桌子上。
他放下酒杯,声音骤然变冷:“夏禾,你是在怀疑什么?”
“我不是怀疑,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瞒着我。”陈肖表情变化的细微瞬间被她尽收眼底,心里不由的凉了几分。
看来,陈肖还真有事瞒了她。
夏禾心里生出几分恼怒来。从认识陈肖开始,他就一直在帮助她,照顾她,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支撑她活下去的希望除了复仇,就是身边还有一个人一直陪伴着她。对于她而言,陈肖是比朋友更深层次的存在,所以对于陈肖,她曾经完完全全的信任。
如今这份信任被打破,她甚至于怀疑,这么多年来,他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瞒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