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小姐?”
诗寞回过神来,只见廖姨小心翼翼地唤了声。
她不好意思地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唇。
“哦,纸在这里。”
廖姨从桌子上拿起一张白纸,和一只签字笔,递到诗寞面前。
诗寞接过纸,埋头在纸上飞快地写着,然后将纸和笔一起还给廖姨。
“我可不可以洗个澡?”
清秀的字迹正如她的模样一般,素雅却又耐看。
“当然可以。南宫小姐,这边请。”廖姨弯了弯眉眼,眼角的皱纹也随着颤动了起来,她伸出手,就要领着诗寞去洗手间。
诗寞却仍然杵在原地,眼睛只是盯着那张纸。
廖姨很快就明白了,她立马将纸和笔拿到诗寞面前。
诗寞微微抬了抬头,接着浅笑了一下,又在纸上写下了几个字“您不必唤我南宫小姐,叫我诗寞就行了。”
廖姨看了眼,连忙摇摇头说“这可不行,您以后就是苍少的夫人了,肯定还得叫您少夫人呢,再说了,叫您的名字可是十分不礼貌的事情呢,现在还是喊您南宫小姐好了。”
诗寞低下头,又写了几行字“不必和我客气,我不喜欢听南宫小姐,若是他怪您,您就说是我要求的,和您没关系。”
诗寞不知何时讨厌上小姐这个称呼,令人作呕。
廖姨感激地看着她,她嘴唇蠕动了几下,轻轻摇了摇头,“南······诗寞,走,先去冲凉吧。我去拿套换洗的衣服给你。”
确定反锁好了门,诗寞解开自己的头发,沿着门慢慢滑坐下去,向四周瞧了几眼。
橘色的灯束洒在冰冷的马可波罗瓷砖上,映射出温馨的色彩,黑色贴马赛克瓷砖的浴缸两旁分别立着个金色雕纹样的柱子,浴缸侧旁摆着个十九寸的LED显示屏,想必是被人擦拭过无数次,颜色黑得亮沉。
每一处都是那么的奢华,高调又霸气。
镜子前的女人头发散乱地不成样子,像是一个疯魔头一般,脸色惨白得无一丝血色,怔怔的望着前方,眼神空洞的也不知在想什么。
诗寞自嘲的笑了一声,跌跌撞撞的站起身,拿起喷头,打开冷水就往自己的头上淋。
水浸湿了头,滑过脖颈,淋湿了衣服,冰凉透彻全身,不是很冷,却不停地打着颤。
诗寞闭上眼睛,就能听见父亲那恐怖的笑容,似乎在嘲笑她“我的乖女儿啊,你还真是命苦啊,年纪轻轻就要搭上自己的下半辈子喽。”
还有苍鸩那阴魂不散的面孔,哼,南宫诗寞,你个蠢女人注定要栽在我的手上!
诗寞甩甩头发,关掉喷头,像只落汤鸡一般走出了出来。
“诗······啊,您这是怎么了?可要当心着身子啊!”
廖姨见诗寞摇摇晃晃地走出来,忙跑上前,递给他一套干净的衣服和一条纯白的浴巾。
“快擦擦,这要是生病了可怎么办呢。”
诗寞无力地一笑,接过衣服和浴巾,对着廖姨深深鞠了一躬,缓缓转过身,就要去换衣服。
廖姨轻叹一声,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去收拾着房间去了。
发尖上的水珠随着诗寞的步子一路滴落,拖着一条长长的水印子。
“南宫诗寞。”
诗寞的手刚碰上洗手间的门锁,就听见男人懒洋洋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她回过头,正见到苍鸩双手插在裤袋中,居高临下的瞧着她。
男人换了一身休闲装,相比之前西装革履的样子,这幅模样少了几分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多了一点阳光正气的味道。
呵,她怎么会觉得他阳光正气呢?恰好相反,他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坏蛋。
诗寞嘲讽地勾了勾唇,别过头去,直接无视了他。
男人了眸子微微沉了沉,长这么大,还没有哪个人敢对他说的话无动于衷,这明摆着是蔑视!
苍鸩脸上略带愠色,他提高了音量“女人,别怪我不给你机会,乖乖上来伺候我,否则·····”
“砰!”
苍鸩的话硬生生地被卡在巨大的摔门声中,他定定的看着洗手间的方向,咬牙切齿地点点头,走向卧室。
“砰!”
这个男人没有值得她去害怕,她不想乖乖顺从,哪怕是在他的地盘上,她也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诗寞擦干头发,随意绾了个头发,换上干净的衣服,刚刚打开门······
只感觉一阵天翻地覆,还没弄清楚出了什么情况,脚就已经离开了地面。
苍鸩气哼哼地扛着诗寞走向自己的卧室,他非要教训她一顿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