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鸩扯了扯嘴角,把手放在门柄上,咬了咬牙,打开了门。
洗手间很干净,总共有十二个小门,每边六个,其中有八个是空的。
苍鸩不动声色地关上门,放低了脚步。他隐藏的很好,沉重的皮鞋走在光滑的地板上,几乎听不见一丝声响,洗手间里面的人可能还不知道,一个大男人走进了女洗手间,如果看见了,还真不明白会做出什么反应。尖叫?喊色狼?
刚踏进去没几步,便听到一阵冲水声,紧接着是开门的声音。
苍鸩急忙一个闪身,躲进了一个空的卫生间,掩上了门。
他的身子太高大了,以至于超过了厕所的门顶,为了不引起怀疑,他只好蹲下身子,等待那个女人的离去。
还好没有等太久,苍鸩待听不到动静了,便钻了出来。
还剩下三个的门是关上的。
诗寞踩着马桶盖子,扶着门,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想观察一下外面的情况。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得诗寞魂都丢了。他竟然进了女洗手间?!
诗寞慌忙地弯下腰,庆幸着自己没有鲁莽的冲出去,但又紧张起来:该怎么出去呢?
心中正盘算着该用什么方法逃出去,就听见一阵不算大的敲门声。
诗寞竖起耳朵,听到了一个女声:“有人。”
敲门声便停了下来,他这是要一个个试探吗?
诗寞进来的时候并没有数过厕所有多少人,只是感觉厕所里的人不算多,她躲进了最后一个洗手间。
怎么办怎么办,她压根就说不了话,很容易就会露出马脚的,到时候想跑都没机会了。
诗寞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出去也不是,留在这也不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在飞快地思考着对策的时候,诗寞无意中看到了身旁的拉式纸巾。
或许,这个方法很容易被识破,但到底要拼一拼才知道。
诗寞下定了决心,飞快地拉出一长条纸巾,把纸巾绑在自己的脸上,因为时间仓促,她只是随便绑了一个结。
“咚咚。”
一阵轻微的敲门声传来,诗寞打了一个颤,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又一次敲门,里面还是没有人回应,苍鸩几乎有七八成把握,里面就是诗寞。
他后退了两步,刚抬起脚便要踹门,门却自动打开了。
然而里面站着的是一个披头散发,整张脸裹满“纱布”的女人。除了眼睛、鼻子和嘴巴,其他地方被埋得严严实实,几乎看不到女人的容貌,因为头发散乱地披着,看上去就像一个女鬼一般。
苍鸩愣了愣神,只见那个女人睁大了眼睛,惊恐地指着他,因为脸上包着“纱布”,所以说不出话来也不会引人怀疑。
她许是因为惊恐,捂着脸,推开面前的男人,从他身边擦身而过。
诗寞心中还在保佑苍鸩没发现她,突然就失去了重心,向后栽去。
然而没有预想到的那样跌倒地板上,而是被一个结实的手臂圈住了腰身。
刚抬起眸子,就看见男人一张阴沉着的俊脸几乎要贴到她的面上来了,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面颊上感到痒丝丝的,锋利的眼神看得她心里一阵发虚,仿佛自己就是被人盯上的猎物。一时间,诗寞竟然忘了要反抗。
男人一圈圈将“纱布”扯下来,诗寞感到脸上一凉,才想起来已经没戏了。果然,“纱布”下面并不是一张丑陋的脸,而是一张倾世的容颜,令人忍不住心跳不止。
男人用食指挑起她的下巴,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我还没见过像你这么蠢的,那么自作聪明的认为能瞒天过海?”
苍鸩的眼神忽然变得犀利起来,他又凑近了一点,薄唇几乎要贴上诗寞的鼻尖。他直接忽视了她的惊恐:“只不过,你的演技太差了一点,我一眼就识破了。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你玩还太嫩了点。”
苍鸩横抱起诗寞,大步跨出了洗手间。
那眸中的神情是骗不过他的眼睛的。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睛总给人感觉有一点特别,说不上是哪里不一样,反正就很让人过目不忘。这也是苍鸩几乎不用思考就能判断出她就是诗寞来的原因。
苍鸩抱着诗寞跨出商场的大门,诗寞使劲地捶打着他的胸,挣扎着想要下来。可男人就像是没感觉一样,对她的反抗置若罔闻。
商场门口很多人,可没有一个上前帮助她,都是以为他们是小打小闹的夫妻,再说了,哪有见过穿的这么豪华的人来绑架的?
苍鸩往停车场走去,诗寞见怎么打他都没反应,急得在他的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虽然隔着衣服,但也传来微微的痛感。
他皱了皱眉,低下头,也咬住了诗寞抓在他领子上的手指,微微用了点力,诗寞就吃痛地松开了嘴。
男人却没有松口,仍然含着她的手指。诗寞却要抓狂了,她感觉到他的唾液黏在她的手指上,十分地恶心,想要抽回手,却发现一动也动不了,男人反而又加重了几分力。
“别动,信不信我咬断你的手。”男人口齿不清地道。
诗寞已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半根手指头已经微微发麻了,她真的怀疑,男人再用一点力,她的手就报废了。诗寞只好停止了挣扎。感到怀中的人安静了下来,苍鸩稍微松了一点点口。
突然,脑后勺传来一阵钝痛,苍鸩闷哼了一声,刚转过头便觉得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