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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太子举止轻佻

转眼之间,时间已经进入了腊月年底,春节就要到了。而我除了每天操练士兵、锻炼武艺、给太子讲故事、应酬张让等人之外,也就干了一件事,那就是把自己的族谱给补上了。

一个多月之前,在我见驾汉灵帝的时候,曾经说过我是中山靖王之后。我怕这个汉灵帝哪天闲得没事干,来查验一下我的族谱,所以就找到了皇家书苑的黄门署长,给中山靖王的族谱上添加了一部分。虽然汉朝的这些史官一个个都正直得很,但太监群体却很好收买,甚至我办这件事情,都没找张让、赵忠这些常侍太监,而是直接给了管理书苑的黄门署长二十两金子就搞定了。

于是我就在中山靖王的族谱上写道:“中山靖王刘胜之子刘贞被削番之后,刘贞的长子刘昂举家迁往平原县,从此一代传一代,直至十二世孙刘剑。”嘿嘿,要是论辈分算,我和汉灵帝是一辈的,而刘昂之后的十一辈名字都是我编出来的。

而在改族谱的时候,又我灵机一动,在中山靖王涿郡族谱上又添加了一部分:“东郡范令刘雄,原名张雄,自迁往涿郡后更名为刘雄,冒名中山靖王之后,实不是刘氏血脉。刘雄生子刘弘,刘弘不仕,刘弘生独子刘备。”

哈哈,刘大耳,我把你爷爷那一辈就改成了外姓人,看你怎么冒充中山靖王之后。这时我都真有些期待了,假如有一天汉献帝刘协拿出族谱来查刘备的辈分,那时候刘备的表情肯定非常精彩。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在汉灵帝时期,春节被称呼为“岁旦”,乃是新一岁诞生的意思。而在岁旦前夜,汉灵帝大宴群臣,皇后、太子、皇子、三公九卿、文武百官都与汉灵帝一起庆祝新年的到来。由于我这个太子太傅算是位同九卿,所以坐到了左边的第十三席上。

今年汉灵帝玩得很开心,在岁旦之夜上的兴致也很高,那是不断赋诗、饮酒。不过总算他在太后和文武百官面前还有些顾忌,所以没有当场玩弄宫女。总之,整场岁旦宴会还算是祥和、快乐的。

但是就在这场宴会进行到最热烈的时候,只听得一阵特别的音乐响起,几个伶人便开口唱道:“猴哥,猴哥,你真了不得!五行大山压不住你,蹦出个孙行者……”

而在汉灵帝和所有王公大臣的诧异中,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身穿虎皮裙,手拿金箍棒,像个猴子一样跑到了大殿中央,说道:“父皇!今天是一年岁旦之日,孩儿最近学了一套绝世棍法,特来献予父皇观赏!”这个太子刘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上了一套孙悟空的衣服,居然想要表演节目了。

此时汉灵帝眉毛一挑一挑的,也不说话,显然是有些惊呆了。

当太子刘辩看汉灵帝不说话,便自顾自的说道:“金猴奋起千钓棒,王宇澄清万里埃。今日欢呼孙大圣,只缘妖雾又重来。呔!何方妖怪敢来俺大汉王宫作祟,待俺老孙一棒子打死你!”

而在说完之后,刘辩就练起了我教给他的棍法。虽然我只教给了刘辩十几式棍法,但最近刘辩着实下了不少功夫,棍子也被舞得虎虎生风。

“好!”不少王公大臣已经叫好起来。或许在这些王公大臣眼的里,汉灵帝已经是无可救药了,所以他们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了太子刘辩身上。只要刘辩有一点出色的表现,他们都不吝惜赞美之词。

不过与这些王宫大臣们欢天喜地的表情不同,汉灵帝的脸色已经阴沉了下来。一开始刘辩念的那几句诗词,怎么听怎么像是在讽刺张让这群太监们的。什么叫只缘妖雾又重来?讽刺张让他们,就是在映射朕!这些话是谁教的?这时汉灵帝瞥了我一眼,只见我手捂着额头,直翻白眼,显然我这个太子太傅也没料到刘辩敢这么玩。要说小男孩七岁八岁狗也嫌,我也真是服气了,这个刘辩还真敢闹啊。

此时的汉灵帝皱眉深思,太子刘辩的太傅刘剑很会来事,和张让的关系也很不错,应该不可能是这次猴戏的主使,那么是谁这么大胆敢讽刺朕呢?很可能就是今天宴会上这些叫得欢的大臣们了。这时汉灵帝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然后不阴不阳的说:“这个刘辩,举止轻佻,一点威仪都没有,不可为人主!”

就在汉灵帝开口的时候,伶人们正在奏乐,王公大臣们也在为太子刘辩叫好,所以没有几个人听到汉灵帝的这句话,唯独只有坐在汉灵帝身边的何皇后把这句话听得一清二楚。此时何太后听到汉灵帝这么说自己的亲儿子,脸上便变得极其难看,不由得朝我的席上恶狠狠地看了一眼。

“阿秋!”我只觉得一股冷气袭来,这汉朝时期的冬天还真够冷啊!

当夜,何皇后急招大将军何进入宫商议。

“大哥,今天晚上气死我了!皇上居然说辩儿不可为人主。怎么办啊?你快给我出个主意啊!”何皇后说道。

“什么!皇上真是这么说的?你把事情的经过给我说一说。”当时宴会上的情形比较乱,在右边第一席的何进也没听到汉灵帝这番话。

片刻之后,何皇后又把事情经过详细说了一遍之后,然后何进就说道:“不会吧?这个刘剑根本就是张让的人啊!他怎么可能安排辩儿讽刺宦官们?再者说了,他安排辩儿这么说,皇上听了肯定不高兴。到时候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自己。听说这刘剑很有才气,不会这么笨吧?我估计是另有人指使辩儿这么干的,一来可以打击宦官们的气焰,二来也可以借助皇上的手,灭掉张让的一个得力手下刘剑。”没想到何进的分析居然和汉灵帝想的差不多。

“我不管了,大哥!我现在看着那个刘剑就来气!”何皇后愤愤的说道:“咱们的辩儿越来越不听我的话了,反而整天说太傅长、太傅短的,咱们家的辩儿都快成他刘剑的儿子了。大哥你现在已经是大将军的职位了,能不能想个办法先把刘剑中郎将的官位给撸下来?”

“这个……不太好办啊!”何进有些为难的说道:“假如他刘剑只是我手底下的一个中郎将,我随便找个理由就能免了他,可是他是张让的人啊!他两次升迁中郎将,都是张让亲自给皇上说的。而且你知不知道,刘剑查办了他手下一个袁家的子弟,居然拿出了张让的令牌,给廷尉府和郎中令打招呼。以前你还没当皇后的时候,咱们就是因为走了张让的门路,甚至把小妹嫁给了张让的干儿子,才一步步的,你当上了皇后,我当上了大将军的。咱们可别因此得罪了张让啊!”

“大哥,你这句话我就不爱听了!”何皇后傲然的说道:“咱们原来是靠了张让才上位的,可是现在我是皇后,是主人,他张让就是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介仆人。难道主人还要顾忌仆人吗?你现在是整个大汉朝的大将军,掌握全天下百万兵马,随便派一支兵马就能灭了张让他们,难道你现在还怕张让吗?要说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咱们已经成功上位了,应该他们这群宦官听咱们的了才对。”

“这个……还要从长计议啊!”何进思考了一下说道。

“我不管,反正你想个办法,把这个刘剑给我撤了!就算不能免他的官,也得把他手底下那些御林军给收了。等他成为一个有名无实的空壳子了,我要好好的收拾他!”何皇后阴沉着脸说道。

“唉!好吧,我想想办法。”何进说道:“皇上在正月里不上朝,等过了正月再说吧。”

虽然我不知道汉灵帝对刘辩的那番评语,更不知道何皇后已经计划着要除掉我了。但我身为太子太傅,太子刘辩做出了这么胡闹的事,我也没法推脱责任。所以我赶忙连夜拜托张让向汉灵帝请罪,并且拿出了新酿的红葡萄酒、白葡萄酒各十斤,请张让送给了汉灵帝。现在黄巾起义马上就要爆发了,我可别因为这点事儿到时候没机会出征了。

又过了两天之后,张让找人递出话来,说皇上很喜欢我的葡萄酒,还夸奖了我两句,让我继续进献美酒。而听完之后,我才知道这一关算是过去了。

不过汉灵帝又让我进献美酒,看来我这新酿的葡萄酒是没法在市场上销售了。唉,伴君如伴虎,我还是尽快带着典韦上沙场的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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