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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复仇

自****时代就一直以很大的自主性而生存着的周人,到战国末年,最纯正那一批,也就是大宗嫡系的王室一脉,实际上已经延续了近2000年的政治生命。这两千年里,周人的经历自然是如同中国漫长浩大历史一般波澜壮阔,周人建立发展起来的自己的文化,不仅影响了整个中国历史的走向,而且还给族人尤其是王室大宗的那一部分族人,留下了非常之多的优势资源。

但是在秦人强大的军事威胁之下,这个族群走到了穷途末路,千年以来形成的优越高贵的周人体系行将终结。周赧王作为天下的共主,自然不甘心,即便是他本人承认这个不可逆转的现实,王室内部那些自命高贵的公卿,也不会善罢甘休。在一些巫、祝之士的帮助下,赧王最终启动了那个古老而又邪恶的仪式。

他选择了曲折的复仇路线,是一种如同蜀国灭亡后姜维投降钟会一样的巧妙复国计策,他把那个秘术献给了秦人。

原因有二,一是那个时候,关中已是秦人的领地,周人没有大张旗鼓的秦岭搞秘密活动的可能性,纵然可以秘密派遣间谍潜入山中,但是很多必要的材料却难以送进去,而且周朝当时已经陷入财政困境,也不具备等待十几年的时间成本。第二个原因是周赧王把自己作为了这个计策的一部分,他本人天下共主的身份,还有别的作用:迷惑秦王。

他知道,仅凭周人那狭小的土地和少得可怜的人口,秦人根本看不上。秦人看重的是,是九鼎和天下共主的名号。

于是,在公元前二五六年,《资治通鉴》这样写道,做了五十九年天王的周赧王姬延在秦国将军的攻势之下,身入秦都,向秦王叩头谢罪,“尽献其邑三十六,口三万”。而当时的秦昭襄王,也就是秦始皇的曾祖父,欣然接受了周赧王的献礼,最后《资治通鉴》写道“归赧王于周,是岁,赧王崩”。

所以,我们熟知的历史,是周赧王献出国土人口,被秦人送回周地,周朝灭亡,当年,周赧王即去世。老周查到的资料,记载了另一个不同的传闻。

周赧王入秦之后,他和随从的亲信大臣,暗中买通了深受秦王信任的卜师,成功的将秘术通过那个卜师之口传到了秦王耳中。果然,秦王立刻就起了极大的兴趣。他秘密会见了周赧王,赧王本身的尊贵所透出天然的威仪和魅力使得秦王对此深信不疑。

二人最终对外界释放出假信号,把一部分周人和赧王的替身送回周地,同时开始着手启动这一秘术。

然而秦国的军国大事这个时候也紧张起来,繁重的政务之下,秦王的身体开始变坏。五年之后,秦王病重,终于还是没能等到秘术成功。这时周赧王意识到了来自秦国储君的恶意,无奈之余,他选择了和当年失踪的那个先祖一样的方法,带上大部分人偷偷进入了秦岭之中,只留下两个信得过的,命令他们以叛变为名完全融入到秦人之中,并寻找机会接近新的秦王。

资料中说赧王最终找到了阴脉之源,并进入其中。这仍然是他计划的一部分,他知道,不论是谁都抗拒不了长生的诱惑,而他的失踪,必然也会引起新任秦王的猜疑。寻找自己,一定会成为历任秦王的秘密政治任务,并把他们引导到阴脉之源这种既可以带来极大利益又可以造成不可估量的恶果的是非之地。

以崇尚功利为族人本性的秦人,一旦陷入到这个有着巨大诱惑的无底洞之中,穷奢极欲的后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果然最终一切都按着赧王的计划一步步的发生了。

接连即位的两位国君,也就是秦始皇的祖父和父亲,一共才在位五年,都属于早死。等到秦始皇即位后,秘术已经悄悄启动了十年。秦国巫卜系统的极端秘密性,让秦始皇即位以后直到成年才得知这个由他曾祖父开启的秘密研究。

他和曾祖父一样,立刻就对长生术深深的着了迷。而这个时候,周赧王留下的那两个亲信,也已混入秦国巫卜系统多年。在他们的劝诱下,自负的秦始皇开始了他的秘密行动。

赧王的那两个亲信告诉他,赧王已经进入阴脉之源,并在纯正的阴气之中化生出强大的怨气,如果不加以制衡,这股戾气将会冲破阴脉,搅乱天下的阴阳气场,最终酿成类似尧舜时期的大洪水一样的灾难。而如果采取适当的方法,制约得当,那么不但可以镇住这阴煞之气,而且可以利用阴脉之源的气场,受益无穷,同时还能更方便的进行那种长生秘术,是一举三得的事情。

始皇于是重用二人,开始在秦岭搜寻阴脉之源,最终源头被找到。他按照那两人的方法在阴脉源头布局风水,修建了巨大的地下工事,就是老周从那五个奇怪的人手里的资料上看到的阴宫。

显然,赧王留下的那两人的方法是一个骗局,他们一刻也没有忘掉亡国的仇恨,自然不可能真做对亲人有利的事情。

即便如此,在秘术作用下外泄的纯正阴气,还是起到了强大的作用。关中变为沃土,秦人家家殷实,灭掉东方六国的优势,从之前的可能变成了绝对。但是秦人贪功好利的本性没有让他们就此满足,一统天下之后,秦人继续毫不克制的大兴土木、穷奢极欲,而秦始皇本人也因为服用由秘术研制的丹药而变得更加暴戾,并且身体受损。

始皇帝壮年而死,秦国二世而亡,天下至今恶之。阴气的反噬起了效果,赧王的复仇在一定程度上得以实现。

然而事情并没有结束,资料清楚地记录,当年,三个阴气之源均被秦人找到并开发。由于行动极其秘密,秦亡之后,无人知晓,工事遂废弃。但,三个源头却逐渐开始发生一些意料之外的灾难性变化,幸存下来的周赧王那两个亲信的后人,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想办法对付这种变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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