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皇帝和几个大臣上来那个热河避暑一事。
淳禾显得尤为来兴,想到平时被束缚在京城这下终于有机会玩个痛快了。
皇帝一下一下拨弄着手里的奇楠手串,眼神瞥见沈六儿自从听了小太监的禀告后就欲言又止的模样。
好不容易等人都散了,沈六儿才得空儿回话:“皇上,大事不好了。”
他这么一说,皇帝就知道慈宁宫出事了,沉沉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沈六儿把丁钩儿送香牌,皇贵妃受罚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
皇帝越听心越沉,果然,她跟老九不是误会不是偶然,而是果真有了什么。不然他怎么会派丁钩儿送香牌过去?心里被什么刺了一下,当下计较起来。
但皇帝犹自不平,又问:“太后问话的时候她是怎么说的?”
沈六儿看见皇帝说话的时候手掌牢牢握成拳头,满是隐忍,心里惶恐起来,小心翼翼回话:“奴才听说皇贵妃一个字也没说。”
一个字也没说……
皇帝失望地阖了阖眼,亲弟弟跟皇贵妃私自传情被太后逮个正着,自己这个皇帝丢人不说,更多的……心里徒升起的恨意。她怎么可以这样,身为罪臣之女,没有处死已经是格外开恩,让她坐在皇贵妃的位置多少人拿皇帝质问,她倒好,不仅不感激,背地里跟老九对付上了。
这口气,皇帝怎么也咽不下去。
皇帝蓦地站起来:“不知好歹的女人,给朕蒙羞,来人……”
沈六儿见大事不妙,忙上前劝慰:“皇上息怒,要说怒,太后主子的怒意不会比您少,可是太后怎么没下更狠的手?她是念着皇上和九王爷的兄弟情谊啊。”
皇帝的脸蒙着一层怒意,看不懂心思。
沈六儿心里也七上八下的,这皇贵妃真是的,如果跟九王爷没啥为什么不解释呢,只要她解释了,皇上就不会这么生气,凡事就好办多了。知道皇上对皇贵妃上心,自己也打算押宝在皇贵妃身上,别到时什么都没捞着反而惹来一身骚。
可是紧要关头,沈六儿想到荣宝就笙妃那棵大树撑着,自己慢了一步,就只能另辟蹊径了。
想到这里,沈六儿又鼓着勇气说:“奴才多嘴说句话,请皇上恕罪。听说丁钩儿送香牌的时候,皇贵妃身边的玲珑是推辞的,后来怎么就到了笙妃娘娘手中,想来是有些蹊跷。”
皇帝知道他的意思是怀疑笙妃搞的鬼,但是他气得原因不是这个:“她若是洁身自好,又怎么会给别人下手的机会?”
沈六儿嗫嚅着:“皇上说的是,不过奴才倒以为九王爷那人就跟狗皮膏药似的,黏上谁甩都甩不开,这香牌必定是磨破了嘴皮子,皇贵妃身边的宫女又都是嫩脸子,要说拒绝真是难。何况太后主子本就担心皇贵妃会伤着皇上,知道后必定更加迁怒于皇贵妃,依着皇贵妃的性子,恐怕知道解释也是多余吧。”
觑着皇帝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他的眼中透着杀机:“好你个狗奴才,居然敢在朕这里嚼九王爷和太后主子的舌根,反了你?”
沈六儿忙跪下来,没等皇帝发话就自顾自掌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皇上恕罪,奴才不忍看着皇上忧心想替皇上分忧来着,奴才就是皇上身边的一条狗,对皇上绝对忠心耿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