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刹那,许如初明白为什么可以在全家族都抄斩的情况下自己还能安然活着,原来……原来都是父亲拿命跟上官淳德换来的。
许如初挥泪如下,是怎样的父女情深,才让父亲做了这个决定的?她恨不得当场抹了自己的脖子随许家上下数百口人一起去了。
上官淳德朝沈六儿使了个眼色,沈六儿当下会意,两个宫女上来一左一右架着许如初的胳膊:“皇贵妃,对不住了。”
几个人架着人就出去了。
外头已然搁了长脚凳子,就等着上刑了。
沈六儿想到这御书房门口居然要对一个宫妃用刑,情何以堪嘛?他轻咳了一声,几个小太监立刻就回避几尺远,两个有经验的老嬷嬷抡起棍子对许如初说:“皇贵妃放心,奴婢们都是有经验的,保证只伤皮肉不伤到筋骨。”
宫里的奴才把用刑当成一样本领使出来,好像杖责的不是一个人,而是猫啊狗啊似的。
许如初觉得自己现在跟一只猫一只狗没什么区别,任人宰割。所以当棍子落下来的时候,她死死地咬住嘴唇,宁愿咬出一口血腥味也不吭一声。
听着外头的动静,御书房内的几个人面面相觑,都不敢说话。这商量国事结果撞见了皇上处置宫妃……这……皇上这么做也不怕人笑话?
只有上官淳禾掩不住一抹笑意,边上的上官淳泓朝他使了个眼色:“不像话。”
上官淳禾凑过去在他耳边低低地笑着:“五哥,我看皇兄这事挺有趣的。”
上官淳泓皱了皱眉:“哪里有趣了?不过是在御书房开了先例处置宫妃,我看你是想到皇贵妃挨打的场景就觉得有趣吧?”
“哪有?”上官淳禾不害臊地笑了笑,“人家皇贵妃从小就养尊处优的,才刚进宫就用刑,不知道受不受地住。”
上官淳泓淡淡道:“宫里自有宫里的规矩,还需要你九王爷瞎操心什么心?”
他们俩挨得离上官淳德最近,上官淳德不动声色地说:“太后这两天老是惦记老九,朕看看什么时候让你进宫陪太后几天吧。你会哄人,太后就吃你这一套。”
“啊?”刚才还笑嘻嘻的上官淳禾立刻尴尬地看着上官淳德,“皇兄……这……不用了吧?太后娘娘吃斋念佛的,我一去就会扰了他清梦的。”
上官淳德睨了他一眼,理也不理。他问兵部冯骥添:“另一半兵符找到了吗?”
兵符乃是号令千军万马的象征,一半在上官淳德这里,另一半按理应该在兵部尚书手上,孰不知有消息称敌国曼月国已经有间谍偷了了兵符,之前的兵部尚书严崇明吓得屁滚尿流,挨家挨户找都没有下落。上官淳德问罪他没有看管好兵符将他斩首示众了。现在换了冯骥添上任,上任三五天,冯骥添一个安稳的觉都不敢睡,生怕自己再找不到就会像严崇明一样的下场。急火攻心嘴上都长了疮,却不敢请假在家休息。
冯骥添双手一拱:“回禀皇上,微臣已经按照许秉承提供的线索让人按照线路去追了,希望会有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