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卖国贼“三个字的时候,就仿佛一把刀在剜着如初的心。她沙哑着嗓子歇斯底里:“你胡说,父亲他不是这样的人!”
“你父亲不是这样的人?”上官淳德睨着她,“你父亲胆儿肥着呢,要不是老五起了疑心,没准儿真的会酿成大祸,朕想想都觉得心惊胆战。他怎么不想想你这个女儿是要进宫的,不管朕和江山的死活,也得想想你将来的日子啊……”
他把“将来的日子啊……”拖得特别长。
许如初特别想扑过去,可是她浑身使不上一点力,只能吧嗒吧嗒地地掉眼泪。
沈六儿觑了眼上官淳德的眼色,心里有些疙瘩,欲劝慰:“眼泪不吉利,皇贵妃快别哭了,尤其今儿可是皇上……”
“你们走。”许如初死死咬着唇,满腔仇恨地盯着上官淳德,“皇上每天来就是为了看臣妾笑话的,今天已经看过了,该走了。”
“走?”上官淳德不怒反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让朕走到哪儿去?”
“你……”
“沈六儿,去外头候着。”上官淳德作势打了个哈欠,“朕乏了,今夜就歇在嘉凌殿。”
莫说许如初震惊,连沈六儿也变色,他支支吾吾:“皇贵妃玉体欠安,怕是不方便……皇上不如移驾别宫?”
“死东西!你一个活儿不齐全的也知道皇贵妃不方便?”上官淳德怒瞪双眼,“朕平时惯着你两三下就没规矩了!”
沈六儿吓得跪下来:“奴才不敢,皇上恕罪。”说着自己狠狠地掌嘴,啪啪的巴掌声可脆响了。打在脸上,沈六儿心里忙不迭叫苦,来的时候皇上还是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迁怒于自己?没办法,奴才命啊!
上官淳德低吼一声:”滚出去!“
”是是是。“沈六儿耷拉着脑袋,冲殿内的人打了个手势,”都撤下去。“
走出内殿,沈六儿用手捂着脸蛋,轻嚷一声:’哎哟。”
素馨知道他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与其闹僵了关系不如顺势拉拢,便关心道:“沈公公,奴婢去拿药给你擦擦吧?”
沈六儿挨了教训心里有些不痛快,难得素馨上心,便点了点头:“有劳了。”
里头只剩下上官淳德和许如初,如初死死攥着被角,警惕地看着他。
上官淳德不屑道:“真把自己当成人间尤物,朕见了你两腿不能站立恨不得立刻要了你?这宫里再不济,却是从来不会缺女人的。“
“既然如此,皇上为什么还要留下来?”
上官淳德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朕要让外头的看看,留下你的命,朕可没为难你。“
如初强撑着身子要站起来让位:”皇上睡床,我把位置让给你。“
“何必。”上官淳德上下扫视了她一眼,“这传出去了,朕还像个皇帝吗?许如初,你别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朕的底线。”
如初索性了豁出去了:“皇上教训的对,臣妾的命都是皇上开恩给的,又何必故作矜持呢?就算皇上这会儿就要臣妾,臣妾也没有不愿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