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科显得有些尴尬,只好给蘅芷道了歉。
蘅芷也“大度”地接受了,只是仍旧暗暗警告贾科,不要听信流言。
贾科又问了蘅芷在宋君戍失踪那几日的行踪,蘅芷自然表示自己一直都在素问堂。
“贾首尊应该也知道吧,那几****偶感风寒,卧病在床,要不是贾首尊带着令堂来求医,我也不会轻易就出门的!”蘅芷道。
贾科点头,道:“嗯,既然如此,今儿就到这里吧,我也就是循例问问,太子妃还是不要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过后要是有什么问题,也希望您能配合!”
“贾首尊要我配合,我自然会配合,不过……您一直喊我太子妃,这件事我还是希望您能够搞清楚,我和太子已经没关系了,当不得这一句太子妃,您还是叫我蘅大夫吧!”
蘅芷依然要撇清和宋君戍的关系。
贾科笑道:“虽然您和太子闹了点儿别扭,但在下还是能看出来,太子对您很关心!”
“他关不关心是他的事儿,与我无关,在我这里,他就是和我毫无关系的陌路人!”蘅芷故作冷漠地道。
贾科陪着笑道:“打扰您了,我这就告退!”
“贾首尊慢走!”蘅芷也不送他。
贾科离开之后,先去探望了云氏,装作无意地问起蘅芷的事情,想从云氏这里查出点儿什么破绽。
云氏了解贾科,知道他在探听消息,自然帮蘅芷证明,说她的确一直都在素问堂,没有离开过。
贾科也没有就此死心,而是想方设法地去问素问堂那些大夫和伙计。
可素问堂的人,哪里会出卖蘅芷呢,自然都证明蘅芷一直都在素问堂,从未有过什么可疑的行迹。
贾科这才相信,蘅芷一直以“蘅大夫”的身份,在素问堂呆着,并不可能有机会令宋君仁消失。
蘅芷的线索就此算是断了,贾科又陷入了一片愁云惨雾,到底宋君仁是怎么失踪的,去了哪里,是生是死,全都不知道。
这是贾科办的最棘手的案子。
当事人是宋君仁,宋襄王的长子,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又不能不了了之,必须要找出真相,否则他这个黑羽卫的首尊也算是做到头了。
宋襄王的态度很明确,也为这件事非常震怒,要求贾科必须给一个合理的结果。
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宋君仁是凶多吉少了。
失踪了这么多天,如果还活着,总该有点消息的,况且失踪的不只是他自己,还有所有可能知道他行踪的人。
就在贾科一筹莫展的时候,一封匿名信忽然送到了贾科手里。
信中提到了因为失火而被烧死的方家,并且提到,宋君仁和方家的关系。
虽然没有直接表明宋君仁和方家大火有关,但贾科知道,写这封匿名信的人,绝对知道事情的真相。
可惜,匿名信不知道被谁送来的,无从查证。
贾科捏着这封匿名信,知道,他必须要从方家的大火查起,也许会有意外之喜。
那一夜,方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忽然就失火了,失火之后,又怎么会无一幸免,全部被烧死?
贾科找上了负责查方家大火案的袁思长,将自己的疑问提出来。
“袁大人,不知道您查到了什么结果?这不是一起意外吧?”贾科问。
袁思长道:“表面看来,像是一场意外!”
“表面看来……那就是说,袁大人也认为,这并非真的是一场意外,而是另有隐情?”贾科问。
袁思长点头,道:“作案手法十分高明,而方家位置偏僻,周围又没有别的人家,所以大火烧起来之后,甚至连救火的人都没有,可有一点令我产生了疑惑!”
“什么?”贾科问。
“所有尸体都被烧焦了,大火几乎让所有证据湮灭,甚至连火从哪里起的,都查不出来,可我却发现有几具尸体身上有伤,是被利器砍伤的!”袁思长道。
“也就是说,在大火之前,有人来袭击了方家?”贾科问。
袁思长点头,道:“的确是这样,我还发现了几处打斗过的痕迹,所以方家当晚,可能是遭遇了贼人突袭,有些人是被杀了之后,才被火烧的!”
“到底是什么人呢?方家有没有仇家?”贾科问。
袁思长道:“最奇怪的也就是这一点,方家并没有和什么人结仇到了会被灭门的地步,就算曾经有过些恩怨的,也都是小事儿,不至于做出这么残忍的报复之事!”
“不是仇家作案,会不会是匪徒?”贾科问。
袁思长失笑,道:“方家虽然地处偏僻,但也算是在王都,这里难道还会有匪患吗?京畿营可不是吃素的啊!”
“那倒也是,这些年也没听说过王都周围有匪徒出没!”贾科道。
“所以方家的案子,至今我也没有什么头绪,既不是寻仇,也不是盗贼杀人放火,毕竟方家值钱的家当都一起在大火里烧了!”袁思长也露出了苦恼的神色。
贾科皱着眉头,方家的大火这样奇怪,恰好那夜过后,宋君仁也失踪了,这两件事,必然是有联系的吧?
是谁做的呢?
为什么要对方家下手?又和宋君仁有什么关联?
贾科的脑袋里冒出无数的问题,可一个答案也没有。
“方家和哪些人有来往,这个你们查过没有?”贾科试探性地问,想知道袁思长知不知道方家和宋君仁的关系。
袁思长道:“不瞒您说,方家所有的亲戚好友我都查了,方家也就这一辈儿开始落寞了,此前也是很显赫的,这一代方家的家主方显蕴是个比较低调的性子,才搬到了城外住着,远离闹市!”
“方显蕴早年也想当官,不过似乎仕途不顺,就从此灰了心,没再往这方面钻营了,膝下有一女,好像前段日子病死了!”
袁思长将自己查到的这些事儿都告诉了贾科。
贾科微微点头,但仍旧没有听到重点。
“这些都是琐事,对案子也没什么帮助,不过有件事很奇怪!”袁思长道。
“什么事?”贾科打起精神来问。
袁思长道:“方家小姐死了,但没有大张旗鼓地办丧事,亲戚朋友都没有上门吊念的,甚至有些还不知道方小姐死了,只有几个来往多的亲戚听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