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深夜了,苏方收了功,长吁了口气,缓缓的睁开双眼,一双眸子在黑夜中忽的闪了下精光,便一隐而逝了。
苏方站起了身,感觉到体内的真气流动,全身没有一处不舒坦,这种感觉,嗯,好极了!
苏方收拾了下,然后拿起一把短剑,这是他找汪海借的,听说削铁如泥,乃精铁所铸。弄完这些,苏方看了看屋内,也不知道今晚能不能回来了,叹了口气,掀开帐门,走了出去,几个起落,便不见了身影。
夜凉如水,尤其是在这春天的夜里,白天虽然在太阳的普照下一种大地复苏的温暖景象,但夜里还是很凉的,尤其是在这北方的蒙古郡。
苏方这时正坐在风剑峡旁的一棵树上,眼睛盯着远方,确是一片黑暗,看了看天上的月亮,现在大概酉时吧。
苏方的心情,现在很是复杂,一种深深的失落感游荡在心间,他此次出来,并不觉的自己能运气好,因为这段时间以来,他遇到的不顺的事情已经太多了,但这次,自己能全身而退吗,苏方不禁反问自己,如果自己留在了这里,爹娘和大哥、姐姐他们会不会很难过?
这些,都让苏方觉得心里堵得慌,过了一会儿,等心情渐渐平息了下来,苏方却又想到,呔,自己对自己也太没信心了,老天既然让我以小小年龄,便成了先天中期,他会薄我吗,命运毕竟都是靠自己争取的,对,不能在自怨自艾了,为了能再见到爹娘,我一定要成功!
想到这儿,苏方的心也变得坚定了起来,突然间,苏方只觉得一阵暖流由丹田流了上来,一瞬间,苏方身上突然散发出了一阵无匹的气势,就如猛虎啸于山林一般,霸道无比,却又暗含天理。
苏方却并不知道,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自己的心境又发生了变化,境界已经不断的凝实,由先天中期到了先天后期了,但功力却没有增长,不过境界到了,等功力达到一顶定的实力时,提升是没有悬念的。
练武之人,讲究的是意合身切,追求的是天道至理,不断的与天斗,与己争,心智不坚定者,是难以有大成就的,而就在这一刹那,苏方对于自身的认识,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也奠定着他以后能笑傲天下,成为高手的最基本条件。
苏方那澎湃的气势慢慢的散了开去,连开始在远方盯着自己的几头野狼也不见踪影了,估计被吓跑了吧。
苏方不禁有些好笑,这么想想也能练功吗,不过,随即他的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突然想到了一个从前不曾发觉的问题,境界的提升,带给自己的不仅是视野上的开阔,同时也是自己整个人从内而外的散发出一种难掩的气质,即使穿上乞丐的衣服,仍是那么的出众。
同时,对于境界的理解,从前苏方一直认为,必须要在练功中才能体会的到,才能慢慢增长,现在才发现,根本不是那样的,就连汪夜说的,也是错的。
境界,应该是在生活中,对生命、对自身、对天地万物的感悟,都是一种提升境界的手段,只要能从中得到一丝的至理,便能受用无穷,为什么天下人都尊称孔子为圣人,现在看来,那是因为他想得多,感悟的多,他能悲天悯人,用对待自己般的善待别人,善待万物,源于此,他才能说出那些至理的话,透露出那么富有玄机的思想。
苏方不禁面露喜色,对于未来,他也开始充满信心了,苏方的精彩之路,将从现在展开!
坐于树上,苏方细细的体会着刚刚得到的一些想法,用心的揣摩着,不知不觉间,时间过得飞逝。
这时,苏方忽生警兆,抬头看去,只见远方一片灯火缓缓的移动着。
来了!
只见远处的那片星星点点不断近了,近了,待快要进风剑峡的时候,突然车队停了下来,距苏方已不过二十丈左右,苏方已经看到那马前的人,是一个二十四五的青年,长的俊逸不凡,但脸上总带着丝丝的傲气,看的苏方一阵不爽。
苏方正纳闷间,突然看到了一个人影飞速的从南向北的到了风剑峡,最后一跃,到了那车队的前方,攸的停住。
只见那人走到了突厥皇子砧木的马前,伏地拜道:
“参见殿下千岁!”
而那砧木仍是仰着头,斜视这他,口中淡淡的道:“行了,起来吧——”
令苏方大为疑惑的是,这砧木王子说的竟然是汉话,而不是他们的突厥语。
“谢殿下!”
那人起了身,走到了砧木马旁,突然转过了身子,苏方顿时大惊——
那人,竟是余长水!!!
这一下非同小可,苏方的脑中迅速的转过的数道念头,这余长水究竟是突厥人派至大齐的,还是大齐的叛徒、奸细?这些,苏方都不知道,不过当时苏方便对他印象不好,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苏方立刻屏住心神,将功力运转双耳,细细聆听。
这时,只听那余长水说道:“殿下,我已得了我们太子的嘱咐,京城的事一旦了了,您只管杀了那齐曙便是了,到时,太子答应您的好处自然不会少得了,嘿嘿~~~”
那砧木皱了皱眉,好像很是厌恶那余长水似的,这时,只见那砧木再踩缓缓说道:“哼,你们最好别耍什么花样,我只管做我的事情,别来吩咐我,我突厥,哼哼,什么时候轮到他齐乾来指挥我!”
而余长水却并没看见砧木的厌恶,仍是一个劲儿的献媚,说道:
“是是,您是将来的突厥大帝,自然不需要,不过现在不是在合作嘛,您大人有大量,多包容。”
“那行,我给你个底线,这两天之内,将那齐曙给我杀了,至少也要让他重伤,否则,哼哼,免谈!”
“这。。。。。殿下您开始不是说您来解决他吗,这。。。。”余长水一脸为难的道。
“嗯???”砧木的脸色迅速转冷,而余长水直觉的头上冒起了凉气,吓的一突,忙赔笑道:
“是是,您息怒,我会办好的,您放心——”
“哼——”砧木重重的哼了一声。
余长水则吁了口气,眼神飘忽不定。
“行了,还有事儿没了,没事你赶紧走吧——”砧木一脸的不耐烦。
“呃。。啊。没了,那殿下告退了~~~”余长水面上阴晴不定,忽的转身,运起轻功,飞也似的走了。
待余长水走后,那砧木望着余长水的方向,一脸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