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真气的张枫，自然是跟正常人无异。或许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觉得如此疲倦。
可自己并没有任何感觉，为何真气就完全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张枫觉得很是不解，他也不知道这真气到底是还能不能恢复回来，又或者干脆就此完全消失，又要重新修炼。
思来想去了一番，张枫觉得应该是在鬼泣的内部空间那时，为了对抗李楠的精神攻击而消耗掉了，否则怎样都无法解释得通。
这么说来，是不是鬼灵老人也是因为如此所以才沉睡了这么久。
又重新将意识探入丹田之中，张枫看着这空荡荡的丹田暗自叹了一口气，好不容易修炼的真气就这样消失得无影无踪，说不心疼，那是假的。
可事已至此，他也无可奈何。也只能静观其变。若是过上几日能恢复过来，也就算了。若是就此真的永远消失，那他也只能自认倒霉，重头来过了。
谁让他非要毛遂自荐去给李楠治病呢。
不过说到李楠，张枫再次想起了当时身处她的回忆之中被攻击的场景，那简直是噩梦一般的存在。如果当时没有老人给他的瞬移丹的话，可能真的要留在那里了。
咦？
张枫看着丹田，仿佛在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刚刚那一瞬间，他居然觉得丹田的容量增加了，难道是自己的错觉吗？毕竟之前都是满溢着真气，现在突然看着这个空荡荡的，可能真的是错觉吧。
无奈地摇了摇头，张枫一头扎回了床上，心疼了一会自己逝去的真气，进入了梦乡。但愿在梦中可以与它相逢吧。
“嗯？我怎么在这里？”刚闭上眼一会的张枫，突然发现自己正在公司办公室，面前堆积这一大堆的文件等着他签字，而身旁就站着自己的秘书，她在等着他签完字，好将文件拿走。
“张总您愣着做什么，这里还有这么多文件要签字，麻烦你快一点呀，我还有很多事要做。”秘书见张枫没反应，便催促道。
听着秘书的话，张枫更懵了。刚刚他不是在家里休息吗？怎么突然变成公司了？使劲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张枫竟然感觉到了疼痛。
难道刚才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个梦而已？
张枫真的是不懂了，但面对秘书的催促，他也只好先将字签完，等忙完之后再思考这个问题。
签到手都酸了，才将办公桌上那一大堆文件搞定，秘书一把抱起就离开了办公室，剩张枫坐在椅子上思考人生。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之前他应该是去找李楠帮她治病，花了大半天的时间。之后便径直回到了家里，跟雪芳说了会话，他就进屋躺在床上，睡了一会被惊醒，内视发现丹田里毫无真气，挣扎了半天，最终还是接受了事实。再次倒在床上，准备睡觉。
怎么就直接来到公司了呢？
说是梦，可自己掐自己会感到疼痛；说不是梦，又等于推翻了之前所有发生过的事。这一奇怪的现象让张枫不知所措。坐在椅子上的张枫皱着眉头，陷入沉思。
就在此时，敲门声突然想起，张枫以为是秘书，说了声进来就继续思考自己的事，并没有抬头。
想象当中的高跟鞋声并没有响起，取而代之的却是女声的轻哼。抬起头一看，张枫发现李楠赫然站在自己对面，正一脸笑意。
“李楠？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下意识地问出了口，张枫才反应过来，这时要问的应该是她好些了没。想过各种他们两人见面时候的情形，却没想到是以这种形式见了面。
“我想你了呀，所以过来看看你，有没有打扰到你？”李楠很开心地笑着，说出了这话。那灵动的模样让张枫想起了之前遇到她的时候，当下也笑出了声。
“古灵精怪，就属你调皮。”听到张枫的骂声，李楠仍旧笑着，却从随身的背包中掏出了一张纸递给他，说道：“看看吧，我做好的设计图。”
有些欣喜地接过来，张枫迫不及待地就打开了图纸，可纸上完全空白，连个印迹都没有。
“这？你耍我呢？”不明白李楠到底什么意思，张枫重新抬起头看向她，却发现她整个人的画风完全转变了。只见她眼睛变成赤红色的瞳孔，微微勾起的嘴角似乎在向他示意。
隐隐感觉到一丝恐惧，张枫开始慢慢朝后靠，可他越朝后靠，李楠就越是向前走。等张枫无路可走了，她仍旧继续靠近，直到贴在了他身上。
如果说刚才只是一丝恐惧，那么现在李楠带给他的就是那种渗入骨髓的恐惧。不明白自己为何要怕李楠，身体倒是十分配合，不住地颤抖着。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话说出口，张枫才发现，自己说话的声音也开始发抖，就好像碰到了一个万年不遇的大boss似的，浑身上下都颤抖不止。
“我？我当然是要……”话还没说完，李楠突然咧着嘴大笑起来，从她身后探出触手一般的白色物质，朝着张枫就冲了过来，张枫躲避不及，直接被那不明物质给缠绕勒紧。
“我自然是来还你的真气呀。”李楠又勾着嘴角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那模样看起来诱人极了。可张枫现在哪还顾得上在意这些。
因为在这句话说完的同时，李楠身后的不明物质全部涌向了张枫的身体之中，顷刻间就消失不见。
原来这是真气。
张枫只感觉到身体内四处游走的真气，露出狰狞的表情。
这一次真气的量过于充沛，导致他的身体并不能完全承受住，多余了太多的真气就在身体内部四处游走，让他的身体处于极度危险的状态。
真气太多很容易爆体而死亡，张枫顾不得李楠，立刻原地打坐开始压制真气。因为之前压缩过真气，所以这点小事对于他来说并不难，只是会很痛苦。
若是靠近一点，甚至可以看到他皮肤表面四处乱走的真气。
皱着眉，张枫花了很久时间才将体内的所有真气压缩至丹田，也在顷刻之间，那几乎被撑爆的痛苦感消失了。他长舒了一口气，看向门口。李楠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感受着体内那熟悉的感觉，张枫不知为何自己的真气会在李楠那里。也不知为何她要专程跑来将气体换给自己。就在此时，张枫的耳边响起了一阵铃声。
这不是自己的手机铃声吗？
张枫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手机，却没有任何来电提示。这听起来明明是自己的手机铃声，还会有谁呢？
不对！
他突然发觉了不对劲的地方，与此同时，他只觉得大脑一阵刺痛，接着兀地坐了起来。
待再睁开眼，张枫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家里，自己正坐在床上，旁边手机界面正显示着王秘书的电话。
“喂？”揉了揉有些刺痛的头，张枫接起了电话。
“我们这边的设计稿已经弄好了，明天你有空的话我们见个面吧。我们商量一下该怎么弄。”听到张枫的声音不太精神，王秘书皱了皱眉，仍旧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词说出口。
“什么？已经好了？”听到这个消息，也就意味着李楠已经苏醒过来，他想开口问，又觉得现在并不是最好的时机，于是就与王秘书商定好了明天见面的时间和地点，挂断了电话。
坐在床上发呆，张枫将刚刚匪夷所思的事情又重新捋了一遍。
果然恢复真气什么的，只是做梦而已。但那个梦太过真实，张枫不敢想如果自己就此沉迷下去，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再也回不到现实世界。
幸好有王秘书的电话。
有些懊恼地一拳捶向了身旁的桌子，那凹陷下去的印子让张枫再次愣住了。
重新内视丹田之后，他赫然发现真气居然全都回来了。甚至比之前的还要充盈许多。
难道刚才那个梦境是真实的？
被反复无常的梦给弄得晕头转向，张枫现在也搞不清楚，到底哪里才是现实，哪里才是梦境。这真气失而复得的心情因此有些复杂。
又想起刚才梦里的李楠，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梦到那样的李楠。
说起李楠，他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自己将该做的做完之后，怕她苏醒之后找自己算账，就先行离开了。不过既然设计稿都出来了，也就意味着她应该没什么问题。
至少能正常的工作，就说明即使再不济，她至少也该是原本的状态，最好的，自然就是她完全清醒过来，恢复到以前的模样。
以前的模样？
张枫也不知道她以前的模样，若是明天见了面，该怎么跟她说话？是不是她完全不认识自己？还是会借机报复自己对她做的事？
隐隐感觉到头有些疼，张枫干脆放弃了思考，顺其自然。等明天见面之后再见招拆招就是了。这么想着，他重新躺在了床上，再次睡了过去。
不过事实证明，他真的想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