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捣蛋的就是这个老货?”
就在左贵打量阿哲和雷部的战阵之时,阿哲也看左贵,只见左贵全身衣甲破碎,脸上一片焦黑,头发乱如蒿草……哪里还有半点元婴高手的风范?
吾金扯着个大嗓门,对阿哲说道:“就是这老货!这家伙不知道有多嚣张,居然要我们献出南宫大小姐,否则的话,就踏平云岛,人畜不留。”
“让我们献出大小姐?踏平云岛,人畜不留”阿哲脸色一寒,身上杀气陡然一盛,他看了看遍布天际的灵光,眼中又却是一喜,问道:“大小姐突破了?”
吾金点了点头,说道:“大小姐已经凝丹成功,而且二十四侍女,也几乎全部凝丹成功了。”
陈奕看了一眼左贵,脸上现出一声遗憾之色,说道:“刚才我怕他惊忧大小姐凝丹,只好放他走,否则的话,一定要让这老货好看!”
吾金一脸不满:“哼哼,若不是你打草惊蛇,我们早就把这老货给干掉了。”
陈奕安抚吾金道:“那老货是元婴,把他放进来打,灵力波动太大了。万一惊扰了大小姐凝丹,那就得不偿失了。山水有相逢,咱们迟早会和这老货再遇上的。”
吾金道:“这老货一看就是个怕死的,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他就跑得比兔子还快。唉,刚才要是这老货离得再近一点,我们十有八九能干掉他。”他言语之间,遗憾之情尽显。
阿哲见左贵一直在神情激动地说着什么,而自己这边却一点也听到见,扭头对陈奕问道:“你们开了隔音符阵吗?对面那个老货上窜下跳的,他在说什么?”
“骂街!”陈奕闻言,冷笑道,“他想打又不敢打,怕我们干掉他;想回去又不敢回去,怕天南燕家的人收拾他。所以就在那里骂街,像泼妇一样骂街!”
郑铭也是一脸地不屑:“他的嗓门又大,骂得又难听。陈统领怕他惊扰了小姐,让我开启了隔音符阵。” 他还没有见过像左贵这样无耻的家伙,身为堂堂元婴高手,居然像个泼妇一样,站在对面骂街。
陈奕看着正像个小丑一样,上窜下跳的左贵,轻轻叹了一口气:“可惜离得太远了。否则的话,非要他好看不可。”无论是奕部的战阵,还是桥头的符阵禁制,隔着这么远,都对左贵构不成太大的威胁。
要么不打,要打就往死里打。
在辛炎看来,云岛势单力弱,本钱小,底子薄,经不起消耗。
损失没有战果的消耗战,他从来不打。
辛炎最反对的就是浪战,打了半天,却只将对手打了个不痛不痒。
这样的仗,还不如不打。
伤其一指,不如断其一指。
要打就要把对方打倒,打死;就算打不死,也要打痛,打残。
辛炎的话在云岛,早已深入人心。
陈奕等人是辛炎手下的得力干将,对这一点领会犹深。
“是远了点。”阿哲看了看左贵的位置,眼中闪起一抹寒光:“不过,还是可以试一下。”
“隔着这么远,能打中吗?对方可是元婴!”陈奕也是吃了一惊。他素知阿哲和雷部最近一直都在习练星月轮空大阵。星月轮空大阵威力强大,而且擅长远程攻袭。
可是左贵和他们隔着一条惊神沟,足有十里之遥,星月轮空大阵再厉害,也无法在这么远的距离发动袭击,就算够得着对方,也很难对左贵造成多大的伤害。
左贵是元婴高手,神识之强大,远非金丹可比,阿哲他们稍有异动,就会被对方发觉。
别看左贵是元婴高手,却最是怕死的一个。一发现有危险,他就会高飞远遁。丝毫也不顾脸面和身份。
元婴高手的遁速极快,逃命的手段更是极多。是以想要干掉左贵,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就在这时,一直默不言声的文秀却开口道:“这个容易,我们可以开启大阵,这样就能掩盖住阿哲和雷部发动战阵时的气息。另外,我们还可以主奕部先发动几次佯攻,让左贵失去警惕之后,阿哲和雷部再行出手。另外,我和虎子也可以发动法术,助阿哲一臂之力。”
“这个主意不错。”阿哲和陈奕等人眼中俱是一亮,齐声对文秀道:“还是文秀小姐的计谋好。够阴险,够毒辣。”
“我哪会什么计谋。”文秀脸上却是一红,犹如红透的苹果,脸上却浮起一丝别样的神彩:“我刚才只是在想,如果大人在,他会怎么收拾左贵这个老货。”
一语惊醒梦中人。
要是辛炎大人在,他会怎么收拾左贵呢?
阿哲和陈奕等人俱是不禁想道。
连南宫大小姐也敢抢,还说什么要踏平云岛,人畜不留!
若是辛炎大人在这里,左贵这老货一定死定了。
小样,居然敢在哥的地盘上嚣张,看哥怎么收拾你。
哼哼,是龙,你得给哥盘着,是虎,你得给哥卧着。
……
众仿佛看到辛炎就在眼前,他叉着腰,一脸的王霸之气,指着左贵就是一通臭骂!
是啊,从来只有大人抢别人的东西,砸别人的场子;从来也没有人敢来大人的地盘撒野的,就算有,那些人现在也已经变成了死人。
若是大人知道,有人过来砸他的场子,抢他的女人!
大人会怎么做?
搞死,统统搞死!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大人向来说得出,做得到。
谁要是敢找大人的麻烦,那一定是他活腻味了,和自己找死没有任何区别。
如果大人在这里,他会怎么收拾左贵呢?
敲黑砖,砸闷棍。
对,就是这样。
众人顿时想起来,无论是燕子铭、卓胜、龙啸风、龙傲之流,还是龙九、易安、赤龙这样的金丹高手,无一不是倒在大人的黑砖闷棍之下。
修为再高,也怕黑砖,剑意通神,闷棍撂倒。
大人自出道以来,挫败过无数高手强敌。
他最拿手的除了符阵,就是敲黑砖,砸闷棍。
大人敲黑砖,砸闷棍的花样百出,手段穷出不穷,而且绝不重样。
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大人做不出来的。
顺着这样的思路,众人很快就拟定出一个近乎完美的“敲黑砖,砸闷棍”方案。
目标只有一个,干掉左贵。
至于具体细节,也很快被众人敲定。
陈奕、阿哲、吾金无一不是辛炎的得力干将,郑铭、温仁、杨春追随辛炎的时日也都不短,在辛炎的耳熏目染之下,众人对敲黑砖,砸闷棍之道都有着极为深刻的理解,运用起来也是纯熟于心。
加上旁边还有跟随辛炎时间最长的元老文秀的指点。
这个集众人之力做出来的方案可谓阴险至极。
……
“你们这些小辈,再若冥顽不化,负隅顽抗,休怪老祖剑下无情!”
“云岛小辈,速速交出南宫云珊,伏地请降,不然的话,我手中逐日神剑一出,尔等皆为齑粉。”
“南宫贱婢,现在投降还来得及,否则的话,触怒了燕家老祖,就是赤宵派也要被灭派除宗,到时你再想后悔,也是悔之晚矣!”
……
左贵犹自立在桥头处,不住地朝着云岛隔空喊话,说到激动之处,还会全然不顾风度地跳脚大骂。
现在左贵早已是骑虎难下。
按照十夫人的命令,是要他不惜一切代价,攻陷云岛,擒下南宫云珊,带到天南燕家,听候她的发落和处置。
可是这个命令他只执行了一半,不惜一切代价倒是做到了,跟随他一同前来的三十余名燕家金丹弟子,尽数陨落,就是他自己也受了不轻的伤。
代价不可谓不惨重。
可是,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他却连云岛的门也没有摸到,更不要说攻陷云岛,抓走南宫云珊了。
哪怕左贵和一众燕家弟子拼尽全力,也无法撼动云岛的大阵分毫。为了攻打云岛,他还差点落入到对方的陷阱之中,要不是他见机得早,跑得够快,只怕连性命都逃不出来。
按照左贵的预计,要破开云岛的大阵和禁制,消灭陈奕、吾金、阿哲等战部,非有三到五个元婴高手不可。
更何况,现在南宫云珊和二十四侍女都凝成了金丹,而且是金丹之中极其罕见的剑丹。
能凝成剑丹的修者,无一不是剑意精纯,悟性奇佳之辈。剑丹的实力,也远胜寻常金丹修者,她们甚至能对元婴高手造成威胁。
左贵早就听说过,南宫云珊和二十四侍女习有一套寒星耀月剑阵威力惊人,战力极其惊人。
不过,原来左贵并没有把南宫云珊和二十四侍女的寒星耀月剑阵放在眼中。在他看来,一套由归真期修者组成的剑阵,威力再大,也强不到哪里去。
可是现在情况却不一样,南宫云珊和二十四侍女在全部凝成剑丹之后,寒星耀月剑阵的威力比之前将强大百倍以上,若是她们合力杀来,诛杀元婴也不是难事。
南宫云珊和二十四侍女全部凝成剑丹,其实已意味着左贵的差使已无法完成。
可是,这样灰溜溜的回去,就算十夫人放过他,他自己也是颜面无光。
走又不能走,战不能战。
左贵所能做的,只能隔空对着云岛破口大骂,像个泼妇一般地骂街了。
现在他唯一的希望是,能够有奇迹出现。
云岛这些人能够幡然醒悟,明白到他的一片“苦心”和“好意”,乖乖地把南宫云珊交出来。
左贵自己也知道,指望云岛众人把南宫云珊交出来,有些不大靠谱,可是舍此之外,他已是没有任何办法。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已陷入一个巨大危险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