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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最担心的

“皇后娘娘,其实我明白您的意思。”

皇后挑眉:“哦?你知道本宫的意思?那你说说,你说说本宫到底是什么意思?”

“民女知道娘娘您对陛下一往情深,正因如此,在您眼里自然容不下任何人再站在陛下的身边。民女是被陛下带过来的,在您看来,民女可能是抢了您的陛下。固然这皇宫的女人再多,但这些女人也都是通过各种遴选才到了后宫,让陛下挑选。陛下在那么多女人中挑选几个自己中意的,您可能觉得光是这样的方式并不能说明陛下有多喜欢那些女人。但民女和那些女人似乎就有些不一样,民女是被陛下从宫外带回爱的。也就是说,民女是陛下主动看上的,所以在您看来,民女给您带来的某种压力,您应该是这么想的吧?”

皇后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本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您和我同为女人,民女知道您确实是这么想的,只不过您身为皇后,面子也是十分重要,不能轻易承认。不过没关系,民女知道就好。”

“知道?你知道什么?”皇后大笑道,“本宫倒是觉得你其实什么都不知道。你方才说的那些话,你以为本宫会承认?你想错了,本宫从来没有那种想法,本宫不明白你说那些话的意义何在。本宫是这后宫之主,本宫是皇后,帮陛下治理后宫,让陛下的后宫更充盈,这就是本宫的责任。在本宫看来,陛下能有几个知心人是好事,本宫怎么会妒忌你呢?要知道,如果本宫真的会为了这种事妒忌,那本宫怕是早就被气死了。陛下后宫那么多女人,本宫一个个地妒忌,你以为妒忌得过来?你还是不要猜测了,因为你的猜测根本都是假的!”

“或许吧。不过不管我的猜测是真还是假,我要告诉您的就是,您无需担心我会对您不利。您好歹做了那么多年的皇后,我初来乍到,如今想留在陛下身边只是因为我心中对陛下很是倾慕,不想离开陛下而已。我和陛下在一起之后,我自然会好好效忠于您,您是皇后,我是陛下的妃子,以我的身份等级,我会好好对您的,我也会按照规矩每天来向您请安。所以您真的不用想那么多,我并非是您的威胁。”

皇后在心里冷笑。

不是威胁?真的不是威胁吗?但一般一开始说不是威胁的人,最后都成了巨大的威胁,这就是现实。这就好像没有哪一个坏人会直接承认自己就是个坏人,这些充满了野心的女人当然也不会承认自己有野心。

往往越是有野心的女人,就越是会装作一副无害的样子。

“本宫也老了,争宠不争宠,在本宫看来其实已经没什么意义了。这个时候争宠有什么用?不争宠又能有什么用?人总是会老的,当年老色衰,这些就早就无所谓了。本宫并不是装作清高,只是本宫真的不在乎这些虚荣。本宫做了这皇后那么多年,也早就看透了许多,没有你想的那么势力。本宫对你唯一的意见便是你的身份,你知道这后宫里那么多女人,她们都是什么身份吗?她们都有显赫的身世,可你呢?你只是平民百姓。不管你爹在地方都做过什么,有什么荣耀,你爹都只是个商人。在我们看来,商人的身上充满了铜臭味,商人的女人应该也更精于算计。也许精于算计不是坏事,但这至少也不是好事。尤其在后宫,你精于算计,这后宫就有可能被你闹得不得安宁,原本这后宫还干干净净的,本宫实在不希望你将这后宫的安静给毁了,知道吗?”

“您放心,我爹是做生意的,但我从小对此也不甚精通。我爹还总是嘲笑我,说我一点都不像他,连账都算不清楚。我觉得我爹说的有道理,我在这方面和我娘差不多。我娘是江南水乡的温婉女子,我娘从来就没有那些心机,从来不懂得勾心斗角。所以你可以相信我,我不会是那种女人。”

“你自己说的都不算,得本宫亲自看到才能当真。”

“我并不怕被您看。”

“你可知道你现在的这番胆量就足以让我觉得你是一个有胆识的人。”

“有胆识和有计谋是两回事。我固然有胆识,但我也不会做什么。”秦央笑了笑又说道,“倒是皇后娘娘您,您才是真的有计谋。”

“怎么说?”皇后皱眉,“本宫是什么计谋?”

“这么说吧,皇后娘娘您所作的事情若是被陛下知道了,那陛下一定会龙颜大怒。您是在阳奉阴违啊,这不就是欺君之罪吗?陛下一直以来是让您想想该如何将我留在宫里,给我一个身份。可您想的从头到尾都和陛下不一样,陛下要您留我,可您却在想方设法地让我走。”

“你知道本宫早就让你走了?”

“当然。您莫非真以为民女是个傻子不成?我虽然自以为自己没什么计谋,但也绝对不会蠢到如此地步。上次您虽然没有明摆着直接说,但是您的态度也已经很明显了。您上次的态度明明就是想让奴婢离开皇宫,对吧?您一直说宫里有什么什么不好,一直在说一旦我留在宫里,就意味着我会失去一切,我会失去自由,失去自己的幸福。您以为我是在宫外长大的,如果知道自己有可能什么都会失去,一定会吓得赶紧离开皇宫,但我并没有。从那之后您就更担忧了,您发现我比您想象中的要更加难以对付,您很郁闷,但是您也并没有放弃。从那之后您一直在想办法,直到今天,您还是想继续尝试让我离开。其实我上一次就看出来了,只是没说出来罢了。今天我想了想,其实我也可以继续隐瞒,让您继续说,但我想这样我们都很累,倒不如直接和您说了,让您也好有其他打算。”

“你竟然早就知道了。”皇后自嘲地冷笑,“亏了本宫还自以为是,本宫竟然ahi以为自己的想法天衣无缝,没想到最后还是百密一疏。”

“其实您的想法没错,或许您面对的是其他人,这一招应该会很有效果。但可惜的是我并不吃这一套,您是低估了我对陛下的感情。我想和陛下在一起,只要陛下不把我赶走,我就不会自己主动离开。您也可以说我这是不要脸,但人总得任性这么一次。我喜欢陛下,所以我要这么做。”?“你说你喜欢陛下,你知道你的想法有多荒唐吗?陛下的身边有那么多女人,你喜欢又有什么用?你能保证陛下也能喜欢你一辈子?”

“皇后娘娘,其实您真不该和我说这种话。您曾经也是我这样的身份,您不是一开始就是皇后的。那个时候您的内心不是一样对陛下抱有幻想?您不是一样觉得您应该可以和陛下在一起一辈子?应该可以让陛下的心一直都在您这?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您的这种想法也渐渐不见了,代替的是不想让其他人得逞。您觉得这宫里的其他女人都是来和您抢陛下的,如果不是那些女人,陛下就还是您一个人的。您对宫里的女人充满了敌意,对我也是如此。”

“是吗?你以为你有多了解本宫?本宫告诉你,本宫是在陛下还没封为太子之前就已经嫁给陛下了。那个时候本宫和陛下的感情很好,当时陛下的身边除了本宫之外只有一个女人,那女人是陛下的父皇赐婚给他的,陛下并不喜欢,后来陛下差点没能当成太子,本宫和陛下一起走过了这段最艰难的时光。再后来陛下当了太子,身边的女人也多了起来,但陛下始终都是最喜爱本宫的。但是确实岁月不饶人,当有更年轻漂亮的女子进宫之后,本宫自然已经没有了本宫的优势,本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陛下和其他女人在一起。你说本宫嫉妒,但本宫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嫉妒的心思了。本宫得到了陛下最长时间的恩宠,这还有什么好嫉妒的呢?本宫认为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再让本宫有妒忌之心。毕竟没有一个人能像本宫这样,毕竟后宫的女人越来与越,陛下见到的人越来越多,也许今天宠幸这个,以后就再也不记得这个,陛下的喜爱时间是很短暂的。可是本宫不然,本宫得到了陛下最长一段时间的感情,而且还是一心一意。你说,和你还有宫里其他的女人相比,本宫到底有没有你以为的这么可怜?”

“既然如此,那您为什么还是不愿意让我留下?宫里的女人已经够多了……”

“本宫只是觉得你进宫便是红颜祸水。陛下不是一般人,他是皇帝、他是一国之君,他不该有如此偏颇的感情。他和他的臣子抢女人,虽然他是皇帝,他的臣子一定要输给他,但他没有想到这么做的后果,如果那个臣子为了一个女人而造反呢?那陛下成了什么?陛下只是才刚认识你而已,为了你就能不顾及一切,将来若是和你在一起时间长了,很难想象陛下还会做出什么更可怕的事情来!这就是本宫最最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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