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惜从拢翠楼出来之后,便已经发现有两个人跟在她的身后。
呵……不用想就知道他们是拢翠楼的人,是想要杀人灭口抢银子的。
已经吐出来的银子岂有拿回的道理,尤其还是遇到她白若惜,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虽然凤倾墨和流风不在身边,但是她心中却很清楚,有两个幽冥宫的暗卫隐身在暗处,凤倾墨绝对不会让她身处危险之中的。
白若惜故意快走了几步,她十分敏锐的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也微微快了几步。
现如今夜色已深,普通百姓早就已经大门紧闭,劳累了一天大部分人都已经进入梦乡了,也只有那些达官贵人、富家子弟在那种********才会夜夜笙歌。
前面的路越走越偏僻,后面那两个人十分得意,觉得这很有利于他们下手。
白若惜心中也很轻快,因为他们的死期到了。
走着走着,那两个人突然停了下来。
“人呢?”他们神色一变,四下张望,刚刚明明是跟着他的,怎么突然人就不见了。
这么黑灯瞎火的,他该不会发现了有人跟踪然后隐匿起来想要伺机逃跑吧。
两人直接抽出大刀,刀刃在月色之下闪着冰冷的寒芒,也可以清楚的看到两人狠厉的面容,明显都是杀伐成性,凶狠异常,人命在他们面前不值一提。
这个时候,白若惜从身后的小巷走了出来,冷淡的声音响起:“你们是在找我么?”
两人一怔,连忙转过身来,心中浮现出一丝紧张,刚刚她明明是在他们的前面,突然从眼前消失不见,现在怎么突然出现在后面了。
再想想,他不过只有一个人,看那身材矮小弱不禁风的样子,一拳就能将他打飞出去,他们有什么好紧张的。
两个人,难道还怕他一个不成?
于是,他们便恶狠狠的上前把刀往面前一横威胁道:“把银子交出来,不然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白若惜故作不懂:“银子?什么银子!”
“呵……别装傻,以为我们不知道你身上有两万两银票,你要是不交出来,就看你有没有这个命去享了。”
“哦,你说那个银子啊……”白若惜故意拉长了声音,“那可是我刚刚从拢翠楼卖了两位美人得来的,交易也是在房中秘密交易,根本就没有其他人知道,你们又是如何得知,难道……你们是拢翠楼的人?”
被他这么直白的说出来,两个人眼底都闪过一丝杀意:“是又怎么样,知不知道拢翠楼是什么地方,拿了我们的银子就想这么简单的离开么?”
“一手交人,一手交钱,也签了卖身契,很公平的交易,怎么,现在你们好好的青楼不做,反而还化身强盗杀人抢钱不成?”
反正脸都已经撕破了,他们也不怕他知道。
“反正很快你就会变成一个死人,尸体也会被丢到乱葬岗去喂狗,死人,是永远不可能把秘密泄露出去的。”
世界上当真会有如此无耻之徒,白若惜心中不怒反笑,最后直接哈哈大笑,笑的那两个人心里发毛。
这人疯了吧,这个时候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不,应该说是被吓傻了,这种情况如果换成是别人大概早就吓得尿了裤子求饶说不出话来了。
管他是疯是傻,他们的任务便是要把钱抢回去的,所以直接就提刀而上,向着白若惜的头顶就砍了过去。
见状,那潜伏在暗处的两个幽冥宫下属便要现身,但是他们还没来得及出手,率先跑在前面的那个壮汉,举起的刀都没来得及落下,就突然抽搐着倒在地上,眼睛睁的大大的,目呲俱裂伸手指着她:“你,你……”
还没来得及继续说出什么话来,鲜血便从他的眼睛、鼻孔、嘴巴、耳朵四处流了出来,没一会儿就抽搐着断了气,没了生息。
见此情形那两个暗卫又乖乖隐身在暗处,夫人好手段,根本就用不着他们保护嘛,不愧是鬼医的徒弟,果然名不虚传。
这个时候,月亮慢慢的从乌云之后露出了出来,淡淡的光芒洒向大地,原本暗黑的光线也稍稍朦胧起来。
便可以看到地上躺着的那具尸体,此时已经惨不忍睹,眼睛睁的大大的,里面眼珠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两个血淋淋的空洞,还在向外渗着红红白白的东西……
“呕……”剩下的那一个直接坚持不住吐了出来,吓得双腿瘫软,连话都说不出口了。
脸上的蒙面黑布掉在了地上,面目看上去有几分熟悉,正是拢翠楼的打手阿力。
他根本就没有见到白若惜何时出手,甚至他根本连动都没动一下,他的同伴就从一个活生生的人瞬间变成这个样子,他根本就不是人,而是恐怖的魔鬼。
看到白若惜缓缓朝着他走近,阿力立即瘫软在地颤颤巍巍的下跪不断磕头:“好汉饶命,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好汉饶命!”
白若惜虽然已经不像前世她做杀手的时候那般冷血,可对于这种恶人,她下手还是会丝毫不留情面的。
像他们这样的人,不知道害死多少条人命,根本死不足惜。
“你想让我饶了你,可你们刚刚想对我下手的时候,可有想过放我一条生路?”
这……他当然没有,但是刚刚他们以为他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所以才会那般气焰猖狂,现在知道自己惹到了不该惹的人,就立即贪生怕死开始求饶。
“是小人错了,小人不该帮着拢翠楼为虎作伥,小人上有八十岁的老娘,下有三岁的小儿,求好汉看在他们的面子上放小人一条生路吧。”
他的腿不住的颤抖着,裤子下面已经一团****,发出腥臊的味道,隐身的暗卫不由得捂住鼻子,这种宵小鼠辈怎配活在世上,就算他真的有老娘和儿子,也该为有他这样的家人儿感到耻辱。
白若惜冷笑:“你既为父亲,竟然做出这等谋害害命之事,如何为人父做榜样,既为儿子,让你八十岁的老母蒙羞,若是让她知道你做出这等谋害害命之事,她一定会感觉到耻辱。”
现在白若惜不管骂他什么,他都不会反驳了,一个劲的掌掴自己:“是,是小人不对,小人禽兽不如,只求好汉放过小人一条性命吧。”
放了他?他倒是天真,放他回去报信么?
介于刚刚已经杀了一个人,白若惜还真的不想继续脏了自己的手,要么就割了他的舌头,把他弄成一个傻子,暂且留他一条性命吧。
白若惜还没来得及做出行动,这个时候面前的男人突然发出一声惨叫,然后突然倒在了地上,他的身后插着一把尖尖的匕首。
白若惜眯起眼睛看过去,便看到一个穿着粗布衣裙的女人站在那里瑟瑟发抖,刚刚明显就是她杀了阿力的。
她竟然都没有发现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暗卫也并未阻止,也许是因为知道她并不会做出对他们不利的事情。
那女人突然崩溃大哭出声:“我终于杀了你了,以后我们全家都可以过上安宁的日子了。”
“你是?”白若惜问出了口,这女人很明显和这个壮汉有交集吧。
女人抽噎了好一会儿才哽咽这说出话来:“奴家本是一本分人家的女儿,四年前被这畜生凌辱抢了做妻子,后来生了一个儿子现在才三岁,可是他根本就是畜生不如,每次喝醉了酒便毒打我们娘俩,就连他八十岁瘫痪在床的母亲都不放过。”
白若惜看到她露出的手臂上道道伤痕,这阿力下手真狠,简直死有余辜。
“他既然是这么可恶的人,你为什么不去告呢?”
女人眼底闪过一丝怨愤:“去过,怎么没去?可那知县收了他的贿赂非但不帮我,还重打了我二十大板,回来之后又遭到他的毒打。奴家想过轻生,可实在是放不下三岁小儿,于是便动了想要杀了这畜生的念头。今夜看到他和阿大出了拢翠楼,一身黑衣鬼鬼祟祟的模样便清楚他肯定又要做坏事,所以便尾随了过来,然后,就找准机会出手杀了他。”
原来是这样,看来这个阿力也是该死了,死了也好,倒省了她的事儿。
想到这个女人的遭遇实在可怜,白若惜忍不住问了一句:“那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女人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涌了出来:“奴家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奴家杀了她,那明天就去官府自首,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可怜了家中的小儿和婆婆,再无人照料了。”
白若惜淡淡的说道:“他根本就不配做人,的确该死,又何苦连累你一条性命,他既然已经死了,那么从今以后你大可以远离这里,寻个僻静的地方安定下来,将一家老小照顾好,也算了却这一桩恩怨。”
“可是……可是我杀了人啊,这件事情怎么能瞒得住,万一被人发现……”她的话说到一半,突然蓦然瞪大双眼,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看到白若惜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瓶子,从里面倒出了一些白色的粉末,然后阿力的身体便开始融化,渐渐融成一摊血水渗入地底,什么都看不见了。就连阿大的尸体,也一并被她给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