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话,替她拉开副驾,娆娆不明所以的坐了进去。
秦慕抉走到驾驶座坐下,启动了车子:“不好意思娆娆,我觉得不是很饿,就不去吃饭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娆娆捂着肚子,很想说,其实她真的很饿很饿。但看他脸色僵硬,似乎心情很不好的样子,又只能将话生生咽下:“哦……。”
想了想,又不甘心的说:“不过这样说来,秦先生你还欠我一顿饭哦……。”
秦慕抉僵硬的表情终于破功,露出抹无奈的笑意。其实关键时刻,这小丫头真的一点都不傻。
一路上车子都开得很快,从精品店出来后,他一直都冷着脸,面无表情。娆娆也想学着书上说的那样,做一个温柔娴静的女人,尽量不去吵他。
于是她也没怎么说话,但一不说话造成的结果就是,她好困啊!
娆娆脱掉高跟鞋,将脚放在了座椅上,然后抱膝睡了起来。迷迷糊糊中,脑袋似乎又飞回到了四年前。法院外,她第一次见到他时的场景……
她那时候为什么会大着胆子叫住他呢?哦,她是受人所托送一枚戒指。
戒指,受人所托,女人……
忽然,她脑袋一激灵,猛地坐起了身。她是替一个女人送戒指,并且那女人还毁容了,可是那个毁容的女人如今想来,怎么会这么熟悉?
就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在哪里呢?
身旁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乔小姐,已经到家了。”
“什么?”她吓了一跳,望向窗外,这才发现自家别墅已近在眼前。她侧过头说:“谢谢你,秦先生。”
他礼貌的笑了笑。
乔娆娆下了车,关上车门,对他挥手:“秦先生,一路顺利。”顿了顿又说:“不要忘了我们的午饭之约。”
秦慕抉没有再说话,打了方向盘,就朝反方向走去。
乔娆娆挽着小皮包,懒得再多想,一蹦一跳的就朝自家大门跑。刚踏步,她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猛地停住。
刚刚在精品店内的一幕幕,忽然潮水般涌了上来。
……
“你好,我叫Candy,和这位巧克力先生是拼车友。”
……
“反正我之前也没打算买它,只是我朋友一直说我穿着漂亮,非要买来送给我。如今既然找到了真心喜欢它的买主,就给你吧。”
……
那个名叫Candy的女人,Candy、Candy……
一样温婉清静的眼神,笑起来淡淡的梨涡,就连声音都是如此的熟悉、熟悉……
对了!乔娆娆猛地转身,对了,那个女人和一年前法院里拜托她送戒指的女人很相像。虽然那个女人毁了容,但大体的五官、眼神、轮廓,就连声音都是一样的。
那个Candy应该就是法院里,那个被毁容的女人?
想到这儿,乔娆娆忽然迅速转身,对着眼际里已经跑了老远的那辆跑车,撒起脚步,气运丹田的狂奔而去。
边跑还边喊:“秦先生,等一等……。”
秦慕抉开着车不急不缓的在街上驶着,到了一个红绿灯路口停下,顺手关了空调,按开了左侧的自动窗。带着热气的夏风悠悠地从窗口敞开的地方窜了过来,燥热中掺杂舒畅。让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焦躁不安的自己,有了丝放松的感觉。
眼前的红灯转绿,再踩油门往前驶去的时候,忽然听到耳边有一道熟悉的声音,远远传来。
“秦——先——生。”
随即瞥了眼左视镜,这一瞥不好,着实让他下了一跳。
那视线里穿着杏色蓬蓬裙,裙角因为狂奔都要飞到头上。盘好的头发散落下来,随着风狂风乱舞的就像梅超风,手里还拿着两只高跟鞋追在自己车后喊着的女人……
是是——是他刚刚送回家的乔娆娆?
不知怎的,手上的方向盘忽然一转,‘嗖’的一声。车子差一点,就撞上了一边的绿化栏杆。
他心有余悸的皱皱眉,停顿了半晌,这才走下车。
乔娆娆一路奔至他跟前才停下,见到他这才欣喜的长吁了一口气。她弯下腰将鞋子穿上,慌忙到连满头的大汗都来不及擦。
“乔小姐,有什么事吗?”秦慕抉还算礼貌的问。
“秦先生,我没事,不过你有事啦!”她忽然低头开始翻包,半晌从里面掏出一枚戒指来,问:“你还记不记得这个东西?”
秦慕抉意外:“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他记得一年前,夏桐在下庭后将这枚戒指还给了他。他当时很生气,就随手将这枚戒指送给了一个女孩子。
女孩子?
他低头,开始细细打量眼前的乔娆娆。脸颊因为剧烈奔跑的原因变得红彤彤,一双大眼睛镶嵌在略有婴儿肥的鹅蛋脸上,笑起来,倒是可爱得很。
和当年那个女孩确实很像,难道——。
乔娆娆低下头,声音近乎嚅咽:“我就是当年那个替人送戒指给秦先生的女孩子,你不记得了吗?”
好挫败真的好挫败,原来从始至终,都只有她一个人将这件事念念不忘。
“嗯我记得。”秦慕抉说。
她猛地抬起头,眼神中闪过明显的惊喜。
“你这么辛苦的追了我一路,不会就是要告诉我这件事的吧?”秦慕抉抱臂,好整以暇的问。
“不是不是!”乔娆娆赶紧摇头,“我只是忽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想要和秦先生你说。但又忘了你的手机号码,所以只好这么追过来了。”
他有些感动:“什么事?”
乔娆娆说:“就是今天我们在精品店里遇到的Candy小姐,我发现她就是一年前拜托我送戒指给秦先生的女人。”
秦慕抉的神色淡淡的,没什么波动。这个他早就知道了,Candy就是夏桐,也就是他的前妻。戒指当然是她拜托乔娆娆还给他的。
“但是有一点我觉得很奇怪诶……。”乔娆娆说:“一年前她给我戒指的时候,脸跟现在完全不同。”
“完全不同?”秦慕抉皱眉:“什么意思?”
她饶饶头:“该怎么说呢。就是人都是一个人,但是那时候好像被毁容了,脸上很多浮凸,有点儿恐怖……我第一次看到她时,还吓了一跳。幸好她声音还算好听,所以聊久了我也就不怕了。”
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