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外科门诊,顾颢然悠闲的靠着桌子,无所事事的打量着门外过往的医生、护士。
而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则坐着他新交的女朋友Jorana。或许说新女朋友也不对,因为他和她也是第一次见面。
Jorana娇滴滴的捧着自己的破了个小伤口,流了几滴血的手指,将一双秀眉硬生生的拧成了川字:“医生啊,我这个真的不需要打破伤风吗?”
“不用,只有被狗咬了,才需要打。”
“噗……。”身旁的顾颢然险些破功,笑出来。
Jorana朝他看了一眼,继续问:“那需要消炎吗?”
“不用。”
“那需要打点滴吗?”
“不用。”医生的声音已经略显烦躁。
“这也不用那也不用,你这医生到底是怎么当的!”jorana气呼呼的站起了身。
“宝贝儿,别生气……。”顾颢然抱住自己见了一面的女友,眼神里有一丝不耐烦,脸上却满是关怀:“听说商场三点有一场恒寰举办的珠宝展,你看完了手指,我们一起去看怎么样?”
闻言,jorana刚还怒气冲冲的眸子立刻就亮了:“真的吗?”她低头,看了看手表:“天啊,都两点半了,我们现在就去吧……。”
“可是你的手指……。”他捧起她包养得宜的纤细五指,啧啧叹道:“这么漂亮的一双手,就被这么一个小伤口给毁了,只怕不打个把小时的点滴是好不了了……。”
“没事的,达令……。”jorana反抱住他,娇滴滴的说:“和你的事相比,我的手不算什么的。”
接着,jorana便娇羞的靠在他身边,和他一起朝大门走去。
只是走路的途中,顾颢然却被沿路几个小护士的对话吸引注意。
“哎那个女人好可怜哦,已经好几天都没吃什么东西了,每天就靠着打营养液勉强度日……。”
“对啊,听说之前怀了五六个月的身孕了,结果孩子忽然就没了,心里肯定难受死了。”
“那当然了,母子连心啊。只是这女人在医院这么久,她丈夫怎么都不来看她?”
“会不会是外面的女人,和已婚的有钱男人勾搭,结果怀上了孩子,男人却不要她。伤心欲绝下孩子又没了,真可怜啊……。”
“所以说,这世上最不能相信的,就是男人那张破嘴。”
……
拥着jorana的顾颢然,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就在这时,另一道声音的插入,令他身体猛然一顿。
“你们瞎说什么啊?那个女人我见过,在帝升某个活动的庆典上,当时她是以帝升总裁秦慕抉的妻子身份站在他身边的……。”
“啊!”一众护士惊讶的张大了嘴:“也就说病房里那个女人,是堂堂的总裁夫人,而她失去的那个孩子,竟然是未来帝升的太子爷!”
顾颢然松开了环绕在jorana腰间的手,疾步走至那群护士面前,沉着脸问:“你们刚刚在说什么?什么总裁夫人,孩子没有了……。”
一众讨论的热火朝天的护士,猛然间看到面前出现这样一个英俊高大的男子,都愣住了。其中的两个小护士,甚至有些脸红。
“达令……怎么了?”jorana走过来,抓住他的胳膊:“珠宝展要开始了,我们快走吧。”
顾颢然不理她,继续问:“你们刚刚说的女人,是不是叫夏桐?”
护士们迷惑的我看看你,你看看我,最后终于有一个弱弱的开口:“好像是叫这么个名字……。”
他站直了身体,隐约猜到了一切:“她在哪个病房?”
“五五……五零七号房……。”见眼前男子陡然沉下来的脸,那个护士又颤颤巍巍的开口。
他不再犹豫,疾步走至电梯前,按下了电梯。待电梯门一开,他正欲跨进去,穿着高跟鞋的jorana正好气喘吁吁的赶上来:“达令,珠宝展……。”
“我有事,不去了,你自己去吧……。”看着眼前的女人,他的声音中有着明显的不耐烦。
“我自己去……?”jorana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顾颢然被她扯得着实烦躁,良好的教养又令他无法对眼前的女人发火。他拉开她的手,将一张银行卡塞进了她手心:“这张卡没有密码,想买什么就自己刷吧……。”
Jorana的眼睛刚刚亮起来,他又加了一句:“也算是我给你的分手费。”
“什么?!”jorana惊愕的抬头,电梯门却已经关合。她不甘心的继续锤门:“顾颢然,你给我出来!从来只有我jorana甩别人的份,还从没有别人甩我的!”
“……。”
“出来!”愤恨不过,她低头脱下高跟鞋,狠狠地朝电梯门砸过去。
507 号病房门前,男人的步子微微一顿,这才推开了门。
房间里很暗,明明外面阳光正好,却因为整面关合的厚重窗帘,显得有些死气沉沉。
一个女人躺在床上,干枯的发丝呈现一种死沉的干黄色,遮住了半张脸。一只手从被子里伸出来,上面插着营养液的吊瓶。与jorana细致莹润的五指相比,这双手似乎毫无美感。惨白的皮肤上,根根青色的经脉,触目惊心。
见此,他的心微微一窒。怎么才一周的功夫,她就将自己弄成了这样一副惨状?
男人走到窗户边,正预备拉开窗帘,透点阳光进来,病床上忽然传来一个羸弱的声音:“不要!”
他的手停住,回头。病床上的夏桐睁开眼,惨白色的脸颊显得有些干涩无力,灰蒙蒙的目光看到是他,一愣,闪过一丝明显的尴尬与惊惶。
“你怎么来了?”
见她似乎要坐起来,他走到她身后,替她将枕头放在了身后,语气不无揶揄:“我若是不来,你是不是就打算无声无息的死在这儿?”
夏桐撇嘴,想笑,却笑不出来。
他拉过一个椅子,坐到了她身边:“你可不能死。之前在澳门我带着你,又请吃又请玩的。我若不在你死之前,去趟法国,让你请回来,我可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