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妈走散近两天了,到现在都没我妈的线索,我妈会不会也变成了这群蹦尸的一员?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把我吓了一跳,于是我仔细的观察活跳尸群,看看能否在这活跳尸群中找到我妈的踪影。
不过这群活跳尸已经被烧成了焦炭,根本辨认不出模样来,无奈只好放弃。
这时,表姐轻轻扯了扯我的衣服:“天赐,我……我有点害怕。”
我连忙安慰表姐:“表姐,不用怕,有我在,我保护你。”
表姐小声的道:“天赐,我感觉前边有很强的阴气,你还是别去了,这阴气,比二彪还要强。”
我皱了皱眉头,什么东西能有这么大的阴气,甚至连鬼都忌惮。
不过越危险的地方,线索肯定也就越多,我让表姐紧跟在我身后,我小心一点就是了。
这群活跳尸,一直来到了后山山脚下,然后小心翼翼的走向山脚,将他们搬的砖头,小心翼翼的叠放在一起,然后转身折返回村庄,应该是回去继续搬砖。
而在堆积的砖头后面,则传来砖头碰撞的声音,听上去好像有人在用砖头盖东西。
活跳尸身体僵硬,动作不灵活,也只能做搬砖这种粗活,用砖头盖东西这种精细活,必然得是活人在做。
莫非村子里除了我们几个,还有别的人幸存下来?
不过我仔细想了想,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村子里的人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谁有本事驱动活跳尸?
莫非是罗老三或白衣道士?我觉得这种可能性还是很大的,两人在这儿盖东西,肯定别有用心。
表姐紧张的抓着我的手,她吓坏了,告诉我说那股阴气,正是从砖头后方传来的。
我蹑手蹑脚的挪了个位置,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砖头后面的情景。而这么一看,我顿时傻眼了。
那个正用砖头盖建筑的人,分明就是乡亲们口中和我一模一样的“另一个我”啊。
我瞪大眼睛,仔细的观察对方。对方非但穿的衣服跟我一模一样,甚至模样,言行举止都跟我相同。
要说唯一不同的一点,就是他通红如血的眼眸了。
此刻,他正卖力的用砖头盖一个正方形的建筑,一米长一米宽,现在也只盖起了一米的高度。
而在建筑里面,竟还站着一个人。他的下半身被建筑给遮挡住了,只能模糊看清上半身。
而当我看清那人模样的时候,顿时间暴怒不已。
建筑里面的人,竟是死去的爷爷。
爷爷那被罗老三分尸的尸体,又重新给拼凑在了一块,用十字架支撑着,脑袋依旧干瘪如柴,只是不知是否死不瞑目,两只空洞的眼睛睁开着,眼珠早就干瘪如葡萄干了,不过我却忽然产生了一种诡异的感觉,总感觉他老人家在看着我。
当初我把爷爷的尸体从活囚魔上头挖出来,葬到了祖坟那边。没想到现在竟被“另一个我”又给挖了出来。
他老人家生前没享过一天福,还用自己性命换给我一个活命名额,现在即便是死了,还要被如此折腾,我又怎能不心疼?
虽然暴怒不已,不过我并没有莽撞的冲上去,我想先观察观察这家伙。这家伙实在是怪的很,跟我一模一样,还做出这等让人不能理解的事,我想看看他到底想干嘛。
表姐说,这边散发出强大的阴气,莫非,阴气肯定是从这家伙身上释放出来的?
红眼一边用砖头盖建筑,一边冷言冷语的嘀咕:“哼,老东西,你以为你死了,你孙子就能活下来了?”
“告诉你,做梦。你囚了老子几十载,老子一定要你血债血偿,千倍百倍的报复回去。”
“老子先囚了你,再把罗天赐那该死的家伙给囚了。”
“别以为你弄了对本命鼠,老子就不敢把他怎么着了。真以为老子没本事找到本命鼠?那你未免太小瞧我了。”
“……”
而我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
这个人,被爷爷给囚了几十载?他又被囚在了什么地方呢?爷爷为什么要囚了他?
爷爷弄的本命鼠,又是什么东西?听红眼的意思,好像是没找到本命鼠前,他还不敢杀我……
红眼这是在用砖头盖囚子,他是要把爷爷的尸体给囚起来啊。
该死,这家伙竟想囚了爷爷。被囚子囚起来,对尸体是一种侮辱和折磨啊,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爷爷被囚子囚起来。
表姐连忙劝我,让我千万不要鲁莽行事。这家伙身上阴气很重,怕是会一些歪门邪道,表姐担心我遭红眼暗算。
不过,就算是遭暗算又能如何?大不了跟这家伙拼个你死我活,反正我从村子里活着出去的几率也不大。
想通这点后,我毫不犹豫的跳出去,冲向红眼,怒吼一声:“王八蛋,给老子停手。”
红眼当即楞了一下,抬头朝我这边望来。当红眼发现是我的时候,表情竟有点激动难耐起来:“呵呵,老子没找你,你反倒自己送上门来了。你来的正好,我就让你们爷俩到下边团聚。”
说着,红眼便虎视眈眈的朝我走来。
这个红眼,身上有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在朝我走来的时候,我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威压,迎面扑来,好像冲我走来的,不是人,而是一尊煞神。
光是气势就让我感到了恐惧,这家伙的真实实力,不容小觑,若是真的打起来,怕是我不是对手。
可若是现在转身就逃,未免太怂了点吧。
妈的,拼了,就算是付出性命重伤了他,我也干,总之就是不能让他囚了爷爷。
我不害怕他,他同样不怕我。
我心道我俩体形都一样,他或许会道术,但道术应该只对鬼起作用,对人应该没啥用。
我一个亡命之徒,若是殊死搏斗,应该不会输。
不过,在真正和红眼打起来之后,我才发现我想的未免太乐观了,我俩之间的实力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红眼应该是练家子,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都比我要快不少。我攻击他,他根本不躲不闪,我的拳头落在他身上,根本对他造不成丝毫伤害。
红眼并不理会我的攻击,只是一心一意的攻击我。我被他一拳给砸飞了,感觉肚子火辣辣的疼,喘不过气来,趴在地上好长时间没站起来。
红眼冷冷的道:“就这点本事?呵呵,真给你爷爷丢人。”
说着,他再次迈动大步朝我走上来,再次一脚将我踹的倒退了去。
表姐看我被打成这样,也心疼的不得了,哪儿还顾得上危险啊,周身释放出一团黑雾,走向红眼,要替我拦住他。
我的心脏顿时狂跳起来,这家伙会道术啊,万一伤到表姐可就麻烦了。
我强忍着全身疼痛,努力从地上爬起来,就冲向红眼:“表姐,你快逃,不要过去……”
表姐嘤嘤的哭了起来:“天赐,对不起,我实在不舍得看你被活活打死……”
“哈哈哈。”红眼得意的狂笑起来:“两个人必须死,你们两个必须死。”
红眼忽然从怀中逃出了一张黄色道符,口中念念有词:“天地乾坤,阴阳杂混,除魔降妖,唯我独尊,乾坤借法,给我去。”
刚念完,黄色道符竟朝表姐飞了过去。速度很快,表姐竟躲闪不及,被符咒狠狠拍在身体上。
而表姐的身子好似被高速行驶的货车给撞了一下,飞出去老远,然后重重的跌在地上,吐了一口红色鲜血,身子竟透明了许多,瘫在地上,甚至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嗯?这便是最纯洁的圣魂吗?怪不得那两个家伙千辛万苦要得到你。哼,你对老子还有用,老子暂且不杀你。”
说着,红眼便走向表姐。
我急的满头大汗,不用说,红眼肯定是想收了表姐。虽然我不清楚最纯洁的圣魂到底怎么回事儿,为何人人都想得到她。但我清楚他们肯定想利用表姐做些什么,那样表姐肯定痛不欲生。
妈的,就算拼了性命,也得护住表姐。我咬着牙,从口袋中掏出了剪刀,愤怒的冲向红眼。
一直等我到了红眼跟前,举着剪刀要刺红眼的时候,他这才是冷冷的瞪了我一眼,之后随意伸出手,竟是一把抓住了剪刀,另一只手朝我腹部狠狠拍来:“不自量力。”
“是吗?”我冷哼一声,也学他,不理会红眼的攻击,双手一把缠住了红眼的脖子,张嘴就朝他的耳朵狠狠咬了去。
人最有力的地方,莫过于牙齿了,我还不信我咬不掉他一只耳朵。
在我咬到他耳朵的瞬间,他的手掌也狠狠拍在了我小腹上,我感觉肠子都快给震碎了,可我依旧强忍着没哼一声,只是拼命的咬。
红眼这次也感到了疼痛,愤怒的惨叫一声:“你他妈属狗的,你跟你爷爷一样,都他妈不要脸……”
他越是骂我,我就越是愤怒,越是用力,我感觉我快把他的耳朵给咬透了,温热的鲜血流进我的口腔,有点甜。
红眼同样被激怒,拳头不断朝我小腹轰击,我觉得我的肠子内脏肯定已经碎了,我这次必死无疑……
不过,就在我觉得即将丧失意志的时候,一阵嚯嚯的磨牙声,却冷不丁的钻入我的耳朵。
这嚯嚯的磨牙声,好像是从爷爷嘴里发出来的,我立即望过去,却惊恐的发现,爷爷早就干瘪的牙齿,竟在奋力摩擦,发出这渗人的磨牙声。
爷爷……诈尸了?